林峰的聲音也越發冰冷。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李初夏這個名字。”
對方聲音帶著哭調,甚至還有點顫抖:“我是李初夢,李初夏是我姐!”
林峰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我知道了,不過那又能怎麼樣,當年是她騙了我,更是她要我滾,還打斷我的雙腿,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了。”
哢嚓!林峰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刑天兒剛想繼續說些什麼。
電話又響了起來。
林峰有些惱怒,不過他並不想當著這麼多外人提起這段傷心往事。
他掃了眼刑天兒。
“我現在很忙,我們的事情,有時間再說。”
說話間。
林峰已經開車揚長而去。
刑天兒瞪大了美眸,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麼對她。
不由恨得咬牙切齒。
......
林峰拿起了電話,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當年,你姐拋棄我,還想廢掉我的雙腿,你還有什麼可和我說的?”
對方停頓了一下,情緒有些失控的咆哮道。
“林峰,你什麼都不知道,當年那封信是我媽逼我模仿我姐的筆跡寫的!”
“那幾個打手也是我媽派出去的,是我姐姐知道了之後,用刀頂著自己的脖子逼著他們放過你!”
“否則,你以為你還能完整的掉進河裏嗎?”
“林峰,我姐姐一直都愛著你!”
“現在,我姐姐要死了,她想在死之前,聽到你的聲音!”
哐當!
林峰一腳踩在了刹車上。
雙眼通紅。
明明是晴天。
卻突然風起雲湧,整個世界都有一種肅殺之意。
一道道霹靂驟然落下。
整個世界大雨磅礴。
如同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父親突然失蹤,家族的幾個長輩將他四肢打斷,扔出家族大門,讓他自生自滅。
那日的大雨仿若今天。
滂沱連綿,林峰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家族嫡少爺,變成了四肢俱廢的乞丐,整個世界仿若陷入了無邊黑暗。
那一日。
林峰第一次見到了李初夏。
雨水打濕了兩個人的身體。
她用瘦小的身軀背著自己去了醫院,自己才活了下來。
兩個人相處之後彼此之間有了感情。
花前月下,發誓生死相許。
可李家並不同意,兩個人甚至準備私奔。
私奔那天。
林峰等來的是一封絕情的書信,和幾個凶神惡煞般的打手,他們說奉了李初夏的命令,要打斷自己兩條腿。
多虧林峰跳入河中。
大難不死。
並且被師父所救。
出師後,繼承了師父這家國際跑腿公司。
回想起之前種種。
林峰緩緩拿起手機。
“幫我調查一件事!”
不過五分鐘,那邊已經來了電話。
“老大,我們調查清楚了。李初夏還沒有死,卻在彌留狀態了。”
“李初夏小姐一直鬱鬱寡歡,這些年幾乎不和其他人說話。”
“後來,她得了重病,而在昏迷期間,也叫著老大的名字。”
“甚至,和她同胞妹妹的遺言都是,再見老大一眼。”
“現在,李家準備將她直接活埋,嫁給東城羅家因為花 柳病死去的大少!”
林峰緩緩掛斷了電話。
指甲甚至陷入了手掌之中,鮮血染紅了方向盤。
林峰的雙眼也變得說不出的冰冷。
更多的,卻是自責。
林峰明明擁有了攪動風雲的能力,偏偏一意孤行,五年都不肯去找人調查一下當年的事情。
現在知道了。
後悔晚矣。
亡羊補牢,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自己要陪在李初夏的身邊,以後更不可能讓任何人傷害她。
......
“媽!姐姐還沒死,隻是昏迷了,醫生都說了有可能蘇醒。”
掛斷了電話的李初夢再次來到母親麵前,邊哭邊說。
姐姐現在雖然變成了植物人,但是還沒有死,她不能這麼讓姐姐和對方合葬。
更為重要的是。
姐姐昏迷的時候,曾經喊過多次林峰的名字,她還沒有等到他。
想到這裏。
李初夢深吸了口氣,鼓起勇氣說道:“媽,你不能讓他和羅家合葬,那個家夥是得了花 柳死的,我姐現在還沒有死,你不能那麼做!”
張亞蘭冷冰冰的看著自己的二女兒,張嘴罵道:“你膽子大了,連我們的決定你也敢管,人家羅家家大業大,別說要一個植物人,就算你姐活著,該埋也得給我埋了。”
李初夢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尖銳的喊道:“張亞蘭,就算我們姐妹不是你親生的,可是也被你養了十多年,你怎麼能......”
一個巴掌已經打在了李初夢的臉上。
張亞蘭臉色陰沉的說道:“我如果不是沒有孩子,早給你們送孤兒院了,現在我能夠用一個要死的人,攀上羅家的高枝,簡直就是廢物利用了。”
說完之後。
張亞蘭看了看李初夢,冷森森的說道:“等會給我打扮的漂亮點,今天羅家下葬,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公子少爺都能來,要是真的有人看上你,那就是雙喜臨門了。”
李初夢沉默了下來,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自己這個繼母從來都不當她們姐妹是親人。
求她根本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鼓起最後的勇氣,來到了父親麵前,聲嘶力竭的說道:“爸,我和姐姐可是你的親女兒,你不能這麼狠心。”
男人四十歲左右,身材有些發福。
李初夢說完這些話之後。
他猶豫了一下,剛剛想說些什麼。
張亞蘭冷笑一聲道:“李春生,你別忘了,你現在住的可是我們張家花錢買的別墅,你現在的企業也是我們家出資的,所以你根本沒有資格說什麼?”
男人低下了頭,眼中帶出了一滴眼淚。
“女兒,是爸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