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前廳,三堂會審。
文秀櫻、顏勝男、小豆包三個人,表情不一的盯著葉九天。
文秀櫻依舊目光溫和,時不時偷看葉九天一眼,然後滿臉緋紅,垂頭不敢吭聲。
小豆包則無限仰慕的看著葉叔叔,從他打倒那幾個壞人之後,對他極度崇拜。
唯有顏勝男,換了一身家居衣服,死死盯著對方。
她恨不得一口吞了葉九天,報她‘血海深仇’。
葉九天看看她,嗬嗬笑了。
這姑娘哪怕不穿警服,也是一副英姿颯爽模樣。
那眉眼間投來的殺氣,如何也藏不住的。
“你是老六?”
“你才是老六!”
顏勝男不甘示弱懟了一句。
葉九天不搭理她,掰著指頭盤算起來。
“四合院一共九間臥房,現在住了八間。”
“老大秀櫻,最早搬進四合院的,帶著小豆包住一個房間。”
“老二是做生意的女總裁,叫白如月?也住一個房間。”
“老三蘇驚蟄、老四蘇白露是雙胞胎,都在外地工作?輪流住一個屋。”
“老五陳紙畫,美術係教授?也住一個房間。”
“老六是你,不提也罷!”
“老七李扶搖,待業大齡女青年,一個人住在後院?”
“老九柳珊珊,還是在校大學生。”
“額......好像少了一個老八,老八是誰?”
葉九天掰著指頭,發現少了個女人。
文秀櫻弱弱抬起了頭。
“葉先生,八妹常年不在家,搬進來後就露過兩次麵。”
“我們也不知道她的名字,不過好像有人來找過她,叫她山貓。”
“山貓?誰會給自己起這麼二的名字。不在家裏住,租個屁房子啊,還拖欠房租不給?”
葉九天聽完,一陣頭大。
賊老頭這活不好幹啊。
這所四合院裏,竟然住了九個女人,各有各的職業。
最小的竟然還是個在校大學生。
若女人是老虎的話,九隻母老虎讓他收租,還真要了他的命。
無奈也沒辦法,總不能看你們是女人就能免房租吧。
“行了!既然她們都不在,後麵在說。”
“顏老六,你是去年六月份搬進來的吧?”
葉九天拍出一張單子。
“截止目前,一共住了15個月,每月1000塊錢,一共一萬五,拿錢吧!”
顏勝男本一直瞪著葉九天,突然聽到這話,一下子縮回目光。
“我......我......”
“我什麼我!拿錢!”
葉九天一臉冷酷無情。
“一萬五少一分都不行,再把下季度房租提前繳了,一共一萬八,現金還是掃碼?”
“我…我沒錢!”
顏勝男再沒了幹練瀟灑模樣,轉過了頭,臉蛋漲成了紫葡萄。
“沒錢?一萬八都沒有嗎?”
葉九天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
你好歹是江城女警花,刑偵警員,端鐵飯碗的人。
竟然沒有一萬八千塊錢?
說出去誰信!
顏勝男卻賭氣的轉過頭,看著院子外麵,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模樣。
文秀櫻見氣氛有些僵硬,忙開口解釋。
“葉先生,勝男剛參加工作沒多久,並且和她媽媽有點矛盾。”
“家裏把她工資卡扣了,想讓她回家認錯,最近還是我們幾個姐妹接濟的勝男,所以......”
“和家裏鬧矛盾,把你工資卡扣了?”
葉九天總算知道原委。
“你媽逼你要幹什麼啊?”
嗯?
顏勝男瞬間轉過了頭,眼睛瞪老大。
是我耳朵出問題了嗎?
還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罵我什麼?
她頓時怒氣衝頂,胸脯都鼓脹起來,顯然氣炸了肺。
“姓葉的,你太過分了!我......我要打死你!”
說著,她暴起一拳向葉九天麵門砸落。
葉九天一愣,不明白這姑娘怎麼又突然動手。
對方顯然受過專業訓練,這一拳又快又狠。
不過放在葉九天眼裏實不夠看。
他閃電般躲開,就要還手,才想明白原委,哭笑不得。
“嗬嗬!好了,好了!是我說錯了話,我的意思是你媽逼迫你幹什麼,你不回家?”
顏勝男揮起的另一拳再砸不出去,僵在半空,別提多尷尬了。
“要你管!”
“姓葉的,錢這幾天我會湊齊給你!但別再讓我見到你。”
“否則見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說完,顏勝男奪路而逃,鑽進自己的房間裏摔上了門。
太丟人了!
葉九天看著她離去背影,摸了摸鼻子。
一臉莫名其妙。
“秀櫻,現在的房客都這麼豪橫嗎?是她欠我錢啊!”
文秀櫻捂著嘴巴,眼睛笑成月牙。
唯有小豆包嘻嘻笑著說。
“葉叔叔,因為六小姨的媽媽逼她結婚啊,她才跑出來的。”
“我媽逼我睡覺覺,我也很不喜歡哎。叔叔,你媽逼你什麼?”
葉九天:......
這孩子冷不丁冒出來的話,差點沒活活噎死他。
“豆包,住嘴!”
文秀櫻板起了臉,再不敢袖手旁觀。
她發現自從房東上門後,閨女說話含媽量極高。
豆包小嘴一撇又要大哭,文秀櫻一臉無奈。
“好了好了!葉先生,勝男是說到做到的人,一定會給您繳房租的。”
“天不早了,我去給你們做飯,然後把您的房間收拾出來。”
說完,她牽著小豆包向廚房走去。
葉九天有心想不麻煩對方,獨自出去吃飯,抬起手又放下了。
實在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連來江城都是一路走過來的。
若再要不到房租,吃喝都成問題。
不過連續兩個女人都沒錢,他暫時也沒什麼辦法。
文秀櫻剛才提過,四合院九個女人中,除了她和顏勝男、李扶搖是常駐人口之外。
其他六個女人因為各種原因,並不經常回來。
想收齊房租,隻能耐心等待幾天。
此外還得尋找埋在地下的九龍訣,看來需要暫時住下。
葉九天思索一陣,本打算去後院尋找一直沒露麵的李扶搖。
奈何折騰一番,天已經黑了,隻能作罷。
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唯有文秀櫻和小豆包陪伴。
文秀櫻解釋:“勝男說她在減肥,扶搖脾氣古怪,從不跟我們一起吃飯。”
葉九天不置可否,自顧自吃狼吞虎咽。
別說,這女人炒出來的菜,比賊老頭要香一百倍。
文秀櫻和小豆包則端著小碗,坐在他旁邊細嚼慢咽。
昏暗的燈光照耀下,四合院竟別有一番溫馨滋味。
等吃過飯,文秀櫻安頓好豆包後,又帶著葉九天來到四合院的中院正房。
這裏被她打掃的幹幹淨淨,甚至鋪好床褥。
“葉先生,您先住在這裏吧,有什麼事出門喊我就行。”
葉九天看著她,嗬嗬直笑。
這寡婦不知為何,總感覺小臉紅撲撲的,說完之後就要離開。
葉九天突然喊住了她。
“秀櫻,既然都熟悉了,也別葉先生葉先生的叫我了,以後叫我九天就行。”
文秀櫻一呆,神色莫名,張了張嘴。
“九......九天!”
“哎!”
葉九天嗬嗬笑了,揮手示意對方走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
文秀櫻卻搓弄著手,站在原地。
似乎鼓起好大勇氣,終於說出道謝的話。
“九天,白天的事,真是謝謝你了。”
“你要沒在,我和豆包肯定會......”
葉九天哪裏當回事,無所謂擺手。
“秀櫻,這是我師父的家,也是我的家,敢找你們麻煩就是找我麻煩。”
“以後不敢說,最起碼我在這裏住的這段時間,沒人能傷害你們。”
這話一說,文秀櫻眼眶立刻紅了。
似乎有那麼一瞬,找到靠山一般。
“九天,我們......”
她感動的無複以加。
葉九天竟然搓著手,露出羞澀的笑意。
“對了,秀櫻,你白天不是說拿不出房租,可以......嘿嘿嘿......”
小街溜子都覺得自己實在無恥。
文秀櫻也聞言瞪大眼睛,眼中忽然醞滿了秋波。
下一刻。
她反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