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氣氛有些怪異,夏君天和鄭玉心誰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站在那裏,互相看著對方,仿佛都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君天,真的是你回來了嗎?這些年你還好嗎?”片刻之後,還是鄭玉心率先開口打破了寧靜,聲音微微顫抖,話語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沒有指責,沒有埋怨,更沒有歇斯底裏的哭鬧,隻有濃濃的關心和帶著難以置信的喜悅,可就是這麼一句話,讓眼前這位殺入千軍萬馬之中都能麵不改色的饕餮之主徹底破防。
“欣雨!”隨著一聲帶著深深歉意的稱呼脫口而出,夏君天不再猶豫,一步上前,張開雙臂,將這個八年來牢牢占據自己內心的女人抱在了懷中,淚水奪眶而出。
此處無聲勝有聲,唯有淚水才能洗刷這八年來彼此心中的思念之情。
“媽!”就在二人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一個有些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將二人拉回了現實。
看著鄭天明一瘸一拐地上了電梯,夏思天有些好奇病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人已經來了好幾次了,每次走後都會讓鄭玉心難過很久,所以他討厭這個人,今天看到他從病房裏飛了出來,夏思天很開心,可是他也很奇怪,自己媽媽當然沒有這個能力,難道是那位叔叔?
門沒有關,剛走到病房門口的夏思天就看見剛才那個關心自己的叔叔竟然和母親抱在一起,還哭得稀裏嘩啦的,不禁嚇了一跳。
夏君天和鄭玉心聽到聲音,也嚇了一跳,趕忙分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小天,來!”鄭玉心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著朝夏思天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邊來。
聽到母親喊自己,夏思天趕忙走了過去,不過眼神卻沒有離開眼前這位神秘的大叔,自他有記憶開始,還從來沒有見過自己母親和哪個男性擁抱過,此刻的他也是好奇心滿滿的。
“小天,他是你爸爸!”鄭玉心將夏思天摟在身前,麵對著夏君天,輕聲說道。
“爸爸?”鄭玉心的話讓夏思天心頭一震。
爸爸,如此簡單的兩個字對他來說卻是無比的陌生,從小到大他的身邊隻有媽媽,沒有爸爸。
每當放學的時候,看著身邊的同學奔跑者撲進爸爸懷裏,然後手拉手歡天喜地地離開,他的心中都會無比羨慕,他是多麼希望也能有一個男人可以把他抗在肩上縱情奔跑,可以在他生病的時候把他抱在懷裏悉心嗬護,可以在他被欺負的時候站在他的身前為他遮風擋雨。
可是他沒有,他隻能將心中的柔軟牢牢地鎖上,讓自己比其他同齡的孩子更加堅強。
而現在,媽媽突然告訴他,眼前這個剛才抱住他、安慰他的男人竟然是他的爸爸,這無異於戳中了他心中那最為柔軟的部分。
“爸爸!”夏思天一下子撲到夏君天的懷中,咧開大嘴哭了起來,似乎要將這幾年來所受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
他也有爸爸了,他終於能有一個完整的家了。
“好孩子,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夏君天此時的心是痛的,這個隻有七歲的孩子,因為自己的原因,這些年不知道承受了多少委屈!
“對了欣雨,小君的病怎麼樣了!”可能是最近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突然一放鬆,夏思天哭著哭著,竟然在夏君天的懷裏睡著了。
將男孩放在病房的沙發上,夏君天問向正坐在病床邊的鄭玉心,他一時間還是習慣不了鄭玉心這個名字,還是習慣性的喊欣雨。
“先天性心臟病,胎裏帶的,都怪我當年沒有保護好她!”鄭玉心雙手將夏念君的小手握在手心,滿臉的自責。
“不,不怪你,都是因為我!”夏君天看著昏迷不醒的女兒,心臟如同被利刃刺穿一般,歸根結底,是當初自己被仇家追殺才連累了鄭玉心。
“放心吧,念君的病我來處理,一定會把孩子治好的!”夏君天安慰道,然後輕輕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點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打開了通訊器。
“聯係閻王!”夏君天輕聲說道。
話音剛落,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虛擬屏幕,屏幕上顯示正在聯係閻王。
虹膜投影通訊器,饕餮軍團的私有科技,樣子就像一枚隱形眼鏡,直接戴在眼睛上,母星上超過99.99%的探測器都無法檢測到它的存在,而且它還能直接聯係遠在外域的饕餮軍團總部。
片刻之後,一位正坐在茶台前喝茶的白發老者出現在了屏幕上。
“夏小子,總算是想起我這把老骨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