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是一片極為平坦的地方。
周圍用粗木圍欄,黃沙墊底。
許是怕有人在比試的期間受了傷,旁邊還安置了幾位大夫。
當然這幾位大夫基本上也是辦事脅迫辦事推舊的來到這裏的。
梁修昊被盧象升帶到了高處之上。
這是一處小小的山坡。
順著山坡往前走,便就搭了一個正正好好能夠踩上去的台子。
“這底下都是我手底下的兵。”
說起自己手底下的這些人的時候,盧象升倒是驕傲的很。
要知道這隻兵之前,隻不過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農民起義軍。
農民起義其實無非就是因為朝廷稅務重活不下去了而已。
那個時候皇帝派了盧象升過來鎮壓起義。
盧象升也是能夠看得出來,這些人,隻不過是想要為自己奪得一口飯吃。
所以盧象升並沒有按照聖旨所說的那個樣子,把這些人通通的都砍了頭,要了他們九族的性命。
盧象升給了他們一碗飽飯,然後就把這些人收服的服服帖帖了。
盧象升告訴這些人,之所以稅務重,是因為這天下不穩,民心也不穩。
若是,他們能夠一起守住這大明的疆土,百姓安居樂業,又何愁吃不飽飯?又何愁活不下去?
梁修昊看了看,發覺底下的這些人和梁修昊在京城當中所見到的景象截然不同。
在京城當中人人自危,每一個人都知道清軍即將便就要入關了,大家紛紛的都逃命去了。
可是梁修昊發現盧象升手底下的這些人卻並不像是那些慌慌張張的人一般。
這些人好像篤定了自己就會打一場勝仗。
隻見他們訓練有素,在號子聲當中動作也是極具力量之感。
“果真是一群良將。”
看到了這樣的一幕,梁修昊不由自主的感歎了一句。
“盧將軍怎麼在這個時候過來了。”
就在這時梁修昊突然聽到身後有人開口說了話。
梁修昊和盧象升紛紛的都回過了頭去。
而就在這時梁修昊看到了一個三白眼細長臉長得尖嘴猴腮的一人。
隻見這人身上穿了軍袍,此時此刻正笑眯眯的看著盧象升。
“這不是來了個新人嗎?帶著新人過來瞧一瞧看一看,也算提前熟悉一下。”
“新人?”
吳三桂朝著梁修昊這邊好奇的打量了一眼。
吳三桂可謂是這軍中的人精。
“這是袁將軍手底下的吳副將。”
就在這時盧象升朝著梁修昊介紹了一句。
吳三桂!
梁修昊的腦袋裏麵瞬間就炸開了這樣的一個名字。
梁修昊知道這可不是啥好人呢。
當初清軍入關,可多虧了吳三桂給那些滿人打開了大門。
微微的眯了眯眸子,梁修昊最終還是朝著吳三桂點了點頭。
“吳副將。”
“這位小兄弟瞧著倒是俊俏的很,是哪家的公子?”
這話說的。
梁修昊能夠聽得出來,吳三桂這話裏裏外外的都是刀子。
說自己俊俏,便就是將自己講成了一個小姑娘。
要知曉俊俏這樣的詞兒,用在一個大男人身上可真並不是非常的合適。
問自己是哪家的公子,便就說明吳三桂篤定了,自己就是走後門進來的。
“這是粱廷棟,梁大人的兒子。”
“怪不得呢,瞧著便就長得和梁大人有個七八分的相似。”
看著這陰陽怪氣兒的人,梁修昊就覺得心裏有些堵得慌。
“盧伯父,這人怎麼會在這裏?”
就在這時,梁修昊則是和盧象升偷偷的耳語了兩句。
盧象升在聽到了梁修昊的話之後,也是有一些無奈的表示。
“袁將軍非要讓他來我這邊,瞧瞧我是怎麼訓兵的,我總也不好駁了袁將軍的麵子。”
原來是人情啊。
罷了罷了。
梁修昊覺得若是自己在這裏直接的跟吳三桂鬧翻了的話,盧象升的臉上可能也並沒有那麼好看。
“既然這梁公子都過來了,不如便就去喝上一杯好酒,就當......”
“不必了。”
梁修昊麵上有些冷。
畢竟知曉麵前的這個人做了什麼畜生不如的事情之後,梁修昊始終是無法,對麵前這個人產生任何的好感。
“盧伯父已然為我接風洗塵過了。”
沒有想到這個年紀小小的少年居然直接了當的拒絕了自己。
吳三桂稍稍的愣了一下,隨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說的也是,這接風洗塵,一次就夠了,一次就夠了哈......”
“盧伯父。”
就在這時梁修昊喊了盧象升一聲。
“怎麼?”
梁修昊從上至下看了看,發現盧象升手底下的這些兵雖然勇猛,可是若是真的和那些凶猛的韃子比起來,還是差了一點點。
不管是努爾哈赤或者說是李自成,又或者說那些地方當中大大小小的農民起義都是不可忽視的。
所以梁修昊覺得必須得把這些人訓練得極為精練才行。
“盧伯父手底下的這些兵,雖然訓練有素,可是人總是有這個極限的。”
“這是什麼意思?”
盧象升覺得麵前的這個少年說話總是有些高深莫測的,自己總是覺得有些聽不懂。
“人是有極限的,可是武器卻是沒有極限的。”
梁修昊也算得上是把話徹底的點明了。
“你的意思是為這些兵多添一些武器?”
就在這時,盧象升也是好像領悟到了那麼一點點。
“哎喲喂,賢侄這話可說不得,武器這種東西在於精而不在於多,若是一個人的手裏,拿上兩把大砍刀,一個人隻有著這麼點子力氣,又怎麼可能耍得起來呢?”
聽到吳三桂說話,梁修昊就覺得有些上火。
“既然吳副將也說了,武器在於精,而不在於多,我們為何不把武器改得精良一些呢?”
“你的意思是......?”
盧象升好像明白梁修昊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我們可以向朝廷申請一些款項,用來改良武器......”
“可是現在朝廷當中哪裏有錢啊。”
盧象升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有一些苦澀。
是啊,現如今大明江山動搖,國庫空虛,甚至連皇帝的身上衣服都打了好幾個補丁。
梁修昊自然是了解這一點的。
於是梁修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那我就隻能舍己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