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心中十分的忐忑,粱廷棟最終還是來到了前院當中。
王承恩已經等了粱廷棟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隻見王承恩敦厚的身材就這樣佇立在前麵。
粱廷棟到了王晨的麵前先是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微臣粱廷棟叩見陛下旨意。”
就這樣王承恩展開了這道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梁家之子梁修昊。於邊疆,殺敵有功,為五品五官,武德將軍,欽此。”
聽到了這樣的一道旨意,粱廷棟和梁夫人當時就愣在了原地。
“梁大人,還不趕緊接旨?”
就在這個時候,王承恩則是朝著粱廷棟這邊又提醒了一句。
“公公確定沒有弄錯嗎??”
就在這時,粱廷棟也是有一些好奇的問了一句。
若是放在平日,這怕是大不敬。
可是王承恩也是知道粱廷棟,那可並不是旁人。
長平公主若是不出意外,日後可是梁家的兒媳。
先前皇後娘娘曾經想要將長平公主許給自己的娘家。
可是陛下曾言若是想要做駙馬,便就要由陛下親自挑選。
這挑來挑去挑到了梁家的兒子,梁修昊的頭上。
其實旁人都知道這梁修昊是金玉在外,敗絮其中。
麵上倒是一個俊秀的翩翩少年郎,可是那裏卻是無惡不作,甚至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之下,瞧來都是一個無禮之人。
旁人都可惜,覺得長平公主麵容俊秀,聰慧至極,卻偏偏有了這樣的一個準丈夫。
但是至今日看來,這位梁公子倒還真的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呢。
就這樣粱廷棟最終還是迷迷糊糊的把這道聖旨給接了下來。
王承恩既然已經將旨意傳達到了,那麼任務也就基本完成了。
等到把王承恩送走了之後,粱廷棟甚至還覺得自己在做夢呢。
“老爺這是真的嗎......”
謝氏的聲音甚至都放得最為輕。
因為謝氏覺得兒子平白無故得了這樣的一個官職,定然是不可能的。
“夫人你快掐我一把......”
粱廷棟覺得自己肯定是在做夢。
兒子怎麼可能會有官職在身?
雖然粱廷棟平日裏一心為民,可以說的上是為了大明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卻會在自己那般不管不顧失敗的教育之下,坐在了現在這樣的一個位置上。
於是謝氏莽足了勁兒,在自己丈夫的身上硬生生地掐出了一個青紫的痕跡。
“啊!”
感受得到這尖銳的疼痛之後,粱廷棟也是喜笑顏開。
“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夫人啊,咱們的兒子真的有出息了......”
“姐,姐夫!”
謝晉之在外麵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
看到宮裏的人已經離開了謝晉之,也是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宮裏的人過來傳什麼旨意了?”
夫妻二人還在傻笑著,再聽到了小舅子開口發問之後,粱廷棟這才將那道聖旨遞到了謝晉之的手上。
“你瞧瞧你瞧瞧你外甥還沒有走上幾日,這就身上有了官職了。”
謝晉之覺得有一些疑惑,接過了聖旨看清楚了上麵的內容之後,這才驚訝的很。
“他們該不會是搞錯了吧,就我的外甥......”
“你的外甥怎麼了?”
謝氏一個眼刀子朝著自己的弟弟這邊拋了過來。
“沒......”
在練武場之上,意氣風發的謝將軍,此時此刻就好像是啞了火的火統一樣。
“沒什麼,我的外甥長得就像是我姐姐一樣俊就像是我姐夫一樣高大......”
“我看就像你一樣皮!”
謝氏戳了戳自己弟弟的腦門。
謝晉之揉著自己的腦袋,然後又將甚至看了一遍。
“這真是我的外甥?”
麵對著這聖旨之上所說的同名同姓之人,謝晉之仍然是不敢確信。
“聖旨已然是下了官職,想必過上幾日昊兒應該就要回來了。”
“是啊,到時候是真是假,你親自問問他不就得了?”
而此時此刻在梁修昊這邊,正在和盧象升喝的爛醉如泥。
“來,老哥我敬你一杯。”
梁修昊現在甚至都有一些眼神迷.離了。
不得不說這酒的後勁兒倒還真的是大的很。
剛剛入口的時候梁修昊隻覺得這酒水十分的清甜,入口也比較的綿柔。
但是沒有喝上兩三杯,這酒勁兒就上來了。
梁修昊現在看什麼都好像麵前有一團霧一樣。
“老弟呀,你說你若是早出生,這麼幾年早一點上的戰場,那些反賊如何猖獗地起來!”
說到那些反賊的時候,盧象升甚至眼睛都有一些發光。
恨不能夠將那些反賊碎屍萬段。
確實那些從外境入關的韃子,做起事情來毫無人性。
他們平日裏欺辱婦女,殺害壯丁,甚至連小小的孩童都不曾放過。
“嗝......這不是......命運使然嗎......”
梁修昊覺得自己的腦袋暈暈乎乎的,看著麵前的這個石板就覺得如果要是趴上去睡一覺定然十分的舒服。
“爹......”
盧嫣來到了父親的院子當中,便就看到父親和那個救了自己的恩人,已然喝得爛醉如泥了。
“你喝這般多的酒,難道就不怕娘親責怪你嗎?若是明早頭痛的話,娘親又要嘮叨了。”
盧嫣一邊說著,一邊尋了一個披風披在了自己父親的身上。
“要我說啊,這兒子沒什麼用,還是女兒貼心......”
看著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盧象升嘿嘿的笑了笑。
若是梁修昊沒有猜錯的話,自己的那個未婚妻大約應該和麵前的這位盧姑娘歲數差不多。
其實梁修昊現如今也不過就是一個隻有十七歲的少年而已。
“是啊,若是日後我成了親有一個貼心的女兒也是好的。”
“我說梁老弟呀,要不然我便就將我這女兒許配給你,我來做你的丈人如何?”
“爹!”
自己的父親在喝酒之後說出的那些胡話,其實平日裏在盧嫣的耳中也已經聽慣了。
可是偏偏父親的這些渾話居然說在了麵前這個少年的耳朵裏。
盧嫣又羞又氣直跺腳呢。
雖然盧嫣知曉這個人是一個勇猛之人,而且好像出身也高貴。
可是自己歲數還小,從未想過婚嫁之事。
梁修昊聽到了這裏微微的愣了一下。
隨後梁修昊輕輕的笑了笑。
“罷了,盧老哥啊,我可是有未婚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