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給出的餿主意,你是邢瑤的人是不是?說!”
“娘娘,奴才冤枉啊!”玉兒叫苦不迭,永福宮也亂成了一團糟。
邢玲被抬回來,臉色蒼白,禦醫來了以後仔細檢查。
“娘娘隻是凍壞了身子,好在時間不久,沒有傷及身子,不過娘娘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再吹風,免得病情反複,老夫開個方子,吃上幾副就好了。”
邢瑤聽到這話鬆了一口氣,等送走了太醫,這才想起剛才陳宴白說的那些話。
所以,他的意思是讓我協理六宮?
邢瑤總覺得自己會錯了意,直到第二天一大早甄以欣派人來請她去碧月軒,
她才知道自己沒聽錯。
“陛下吩咐,讓你跟在我身邊學習,這協理六宮本不是什麼難事,如今宮裏人員不多,打理起來也不算困難,你且先學會看賬本。”
甄以欣年紀也不大,但是說話老成,看著又溫柔。
跟邢玲倒是有幾分相似。
邢瑤感覺不到她的惡意,自然也沒有鬧事,乖乖跟在她身邊學習,遇到不懂也會及時詢問,
連續十幾日下來,別的不說,至少字認會了這一大半。
很快,到了中秋家宴的日子。
甄以欣本該主持這場家宴,但她身子骨素來有些弱,剛巧在外麵吹了些風,竟然一病不起。
“我現在也沒辦法督辦,你跟著也學習了很多,進步很大,
這次的中秋家宴,也不算很大規模,這次不妨由你為主,若是遇到什麼不懂得地方,一定要問我。”
“好。”
邢瑤將甄以欣當了半個姐姐,十分自然的應下。
養居殿裏。
陳宴白看著邢瑤遞上來的策論,皺著眉頭看了許久,揮了揮手,
“高升,我記得你是識字的,你且來看看,這上麵寫的什麼?”
高升走過來,笑眯眯的接過,半晌,苦著臉,“老奴,老奴也不知道,或許,可以叫娘娘親自過來辨認?”
“罷了,不過都是鬼畫符,讓她來也講不出什麼。”
陳宴白這幾日雖然未曾去後宮,可是暗衛每日都會遞上折子,裏麵詳細記錄了邢瑤的每日所為。
他心裏也清楚,邢瑤算是安分了幾天。
“對了,中秋家宴,聽說交給了邢瑤?”
“賢妃娘娘病了,所以。”高升倒是知曉這事,聽到陳宴白問起,以為他不想邢瑤主理,試探的詢問了一句。
“要不,讓德妃娘娘?”
“不用了,德妃對這些事情也不熟悉,讓她來做更是一團亂,既然邢瑤跟著學了這麼久,那就看看她到底學到了多少。”
陳宴白眼裏有些玩味,這幾日係統安分了許多,倒是讓他有些懷疑這邢瑤到底是不是那個預言之女。
不妨再試探一下。
中秋前夜,
邢瑤梳理完流程已經到了深夜,難得外麵月圓,她看著月亮,突然發覺自己好像適應了不少。
隻不過自己的任務,還沒動靜。
現在還沒辦法見到陳子信,不知位份高的,能不能去太學瞧一瞧。
邢瑤托腮,自從上次邢玲受了欺負,她就意識到這位份的重要性。
不用下跪,不用受氣。
這點,還是挺值得她去爭取爭取。
就先,勉勉強強努力當個貴妃吧!
邢瑤想的快樂,夜深也乏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中秋晚上,大殿上歌舞升平,雖是家宴,到底還是請來了不少人,邢瑤剛一露麵,一眼就鎖定了坐在陳宴白下方不遠處的陳子信。
這個小胖子看著像是瘦了不少。
邢瑤隻是掃了一眼就飛快的挪開了視線。
人多眼雜,小心為上。
想不到陳子信也會來,邢瑤確實沒在賓客名單裏看到他,想來要不是自己看錯了,要不就是陳宴白新增上去的。
好在安排的菜品多備了幾份,臨時增加也來得及。
陳宴白來的比較晚,大家舉杯慶祝,酒過三巡以後一個個的也放開了不少。
“阿姊,中秋快樂。”
邢瑤笑眯眯的給邢玲敬酒,邢玲病愈不久,以酒代茶喝了一杯。
邢瑤剛要說話,誰知陳宴白突然來了一句。
“淑美人,這次的晚宴辦的不錯,朕有賞,你可想要什麼賞賜?”
邢瑤大大方方的站起身,“為陛下分憂本就是妾身應做之事,更不提貿然要什麼賞賜,陛下折煞臣妾了。”
“哈哈哈,你這晚宴是不錯,不過你這字,朕看是半點沒有長進。”
邢瑤被當眾說字寫的不好看,臉上雖然平靜,但是心裏終究是有些不服氣。
這大運朝的字難模仿,她實在是寫的手酸都沒個形,更別提好看了。
邢玲見邢瑤久久不答話,著急了,連忙起身。
“舍妹愚笨,還請陛下恕罪。”
“無妨,朕隻是提起一嘴,說起來,朕想起太傅提起的女子入學一事,這外麵的女子朕也不太放心,
不如讓淑美人去太學先去學習一段時間,如果真的有效,可以再酌情慢慢開放其他女子入學。”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吃菜的諸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一個個的放下筷子,站起身當即就要奏言。
誰知一個都還沒來得及開口,陳宴白竟然非常武斷的來了一句。
“就這樣說定了,就當是朕給淑美人的賞賜,淑美人,還不謝恩?”
邢瑤一聽自己居然有機會進太學,大喜。
真是要什麼來什麼!
還想著怎麼接近陳子信,這不,機會來了嘛。
“臣妾領旨謝恩!”
陳宴白沒有錯過邢瑤臉上的喜色,金色的眸子略微閃著晦暗不明的光。
他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在笑,底下的那些老臣見陳宴白已經下了旨,不可能再收回,隻好不甘心的坐下。
隻不過坐下以後這議論聲可是一點沒少。
“太傅這話當初不過是隨口一說,陛下居然聽進去了,這讓一個後宮婦人進太學,成何體統。”
“誰說不是呢,我看這淑美人,估計是入了陛下的青眼,這才上心,罷了罷了,太學課程繁重,沒準她學的吃力,也就不再學了。”
邢瑤很想裝作自己沒聽到不遠處那兩個老大人說的話。
可是她現在身體鍛煉的不錯,功夫也恢複了不少,聽力更是有長進。
即便想不聽,也沒法子。
看不起誰呢,邢瑤心裏有些不服氣,還未來得及張口,
江丞相突然站起身,“陛下,本是中秋家宴,臣蒙陛下青睞,得以受邀,今日見陛下突然忍不住想要諫言。”
陳宴白似笑非笑,“丞相有何想說的?”
江丞相抿唇,心知這樣做的壞處,可是為了禁閉的江韻心,
“陛下正值壯年,可是名下卻沒子嗣,臣想著這中秋最是講究團圓,還請陛下多為龍嗣著想!”
刹那間,宴會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