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威名赫赫？

我愣住了！

出事的那天晚上，老頭兒除了擺了一張供桌而外，似乎沒顯現出什麼本事。

不過，他留下的那些書，確實非同小可。

我也是熟記了書中的內容，才能在奶奶地獄般折磨下活下來的。

難道說，那天夜裏，除了五大仙而外，還有我不知道的存在出現過？

我心中充滿了疑惑。

“奶奶，我的仇人到底是誰？”我凝視著奶奶，咬牙切齒地詢問說。

“十年期限已到，你的仇人會自己找上門兒的。

雖然你得到了北天師一脈的傳承，可奈何道行尚淺。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去做你該做的事吧！”奶奶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帶著黑貓，離開了平日裏居住的墓穴，辨別了方向，向河陽走去。

河陽市，是北方一個水利樞紐城市。

地理位置很特殊，南麵靠著一做大山，背麵是遼河，位東山的陰麵，遼河的陽麵，故稱河陽。

河陽人生地不熟，我並沒有立即去李家，而是去了古玩市場。

古玩市場彙聚三教九流，各行各業的人。

是打探消息的絕佳場所。

我打算先搞清楚李家的背景和實力，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這些年，在奶奶的逼迫下，我沒少隨著土夫子下墓，平日裏更是睡在古墓棺材裏，對各種類型的古董可謂了若指掌。

至於錢，我更是不缺。

奶奶逼我去賭場，要求隻有一個，就是不能輸錢。

十年下來，贏的，再加上賣古玩賺的錢，也有六位數存款了。

我在批發市場，買了一些品相不錯的假古董後，就在市場上租了一個攤位。

就蹲在古玩市場擺攤。

反正奶奶沒規定期限，我有充足的時間，了解李家的情況。

剛開張沒一會兒，一個身材瘦小，滿臉奸像的小胡子就來到了我的麵前。

蹲在地上，仔細地大量了起來。

所謂觀人先觀麵，看到小胡子的第一眼，我就覺得很不舒服，覺得這家夥不像好人。

也就懶得搭理他，自顧自地翻閱著河陽地圖。

“兄弟，這個盤子不賴，什麼價位？”小胡子嬉皮笑臉地對我問道。

我略顯驚訝。

他手裏拿著的慶州窯白瓷盤，可不是批發來的假貨，而是我從“老家”帶來的真品。

這小胡子一眼就從假貨堆裏看出了真貨，有些見識。

“三萬！”我對這小胡子的印象並不好，不打算和他做生意，就特意叫了高價。

慶州窯瓷盤，又叫遼白瓷。

大遼本就是遊牧民族，不善於燒瓷。

無論是品相，還是質地，比同時期的大宋五大名窯都差得遠。

價格上自然天差地別。

而且這種磁盤是成套的，一套四個，賣好了也就十多萬。

單獨一個，頂天也就賣到一萬五。

我要價三萬，算是獅子大張口了。

“哥們兒，你外地來的吧？

不認識我是誰？”小胡子並沒因為我的要價而生氣，反而笑著對我問道。

“買賣是你情我願的事！”我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

其實，就是委婉的告訴他，不願意買就趕緊滾蛋，老子還不願意做你生意呢！

“別急，哥們兒，這東西我看中了。

我們李家人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

這慶州窯的盤子雖然價格高了點，卻貨真價實。

三萬就三萬，當我交了你這個朋友！”他說著，便將瓷盤裝進了包裏，順手掏出來三萬塊錢，放在我麵前。

我驚愕了。

李家？

難道他就是我要找的李家人？

“哪個李家？”我下意識地問道。

“看來你還真是個外地人。

河陽隻有一個李家！

前麵的聚寶齋，就是我們李家的生意！

以後再有這種生貨，可以去聚寶齋找我。”小胡子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他果然是李家人。

聽他的語氣，李家似乎在河陽很有名氣。

我賣這盤子，要了雙倍的價，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給了錢。

真是財大氣粗。

而且，此人一眼就能看出瓷盤是生貨，不簡單。

所謂的生貨，指的是剛從墓裏出來的東西，對應的熟貨，則是傳世的珍寶。

“哼，還好意思自稱是李家人，臉皮真夠厚的，不過是李家的一條狗而已！”這時，旁邊攤位的一個胖子不屑地吐了口唾沫，低聲罵道。

“兄弟，聽你這意思，似乎對李家有看法？”我好奇地湊了過去，遞給他一根煙，搭訕道。

“河陽李家，是專門做古董生意的，是整個行業的龍頭老大。

李家老爺子主事的時候，生意做得規規矩矩，風生水起。

自從李家老爺子病危後，李家就不行了。

坑蒙拐騙，什麼缺德事都幹！”胖子翻了一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

“我看剛剛那小胡子付賬挺痛快的！”我隨口說道。

“哼，痛快？

他是看出了你是外地人，手裏有生貨！

是想要下套坑你！”胖子壓低了聲音，對我提醒說。

坑我？

我豁然間明白了。

一般手裏有生貨的，絕對不是一件。

他高價收我一件，目的就是為了套出更多的東西。

行內的人都知道，有遼白瓷隨葬的，必定是大墓，金銀瑪瑙之類的不會少。

“應該不至於吧？”我笑著搖了搖頭。

“哼，這事他們可沒少幹過，隻要你再找他出貨，一旦露了白，能撿條命，算你本事大！”胖子似乎對李家有怨氣，憤恨地對我說道。

“兄弟，多謝提醒，我請你喝一杯吧！”我說著，就收拾攤位的東西。

我看出來了，這家夥對李家有怨氣，肯定對李家有所了解。

想從他口中查探消息。

這胖子也是個實在人，直接收了攤。

我們剛出古玩街，胖子指著一處古香古色的老宅院，對我說：“這就是李家祖宅！”

我仔細一看，不由得驚愕了。

李家老宅不簡單。

背靠山灣，猶如青龍盤繞，前麵就是蜿蜒的遼河，猶如玉帶。

正是所謂的玉帶環腰。

這可是名副其實的風水寶局。

山管人丁水管財！

難怪李家能在河陽古玩界獨占鼇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