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這嘴,可真損!”
陸正曦無奈的看著抽了瘋的友人,端起咖啡呷了一口,“至於麼?”
沐邵恒笑得打不住,撐著額頭連連擺手,“哎喲!上次見到嘴這麼損的姑娘,還是徐家那位吧?哈哈哈......她怎麼說你來著?”
陸正曦臉色黑了黑,想起幾年前某次聚會被小丫頭背後和閨密談論他說“就陸少爺這整天耷拉著臉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天生不舉呢”,心情頓時不大美妙。
不舉?哼,要不是看她年紀還小,非得讓她試試!
那邊沐邵恒終於打住了笑,抿了口咖啡:“真有意思啊......誒你別說,就剛才那姑娘,看背影還真有點兒像徐家丫頭。”
陸正曦看了他一眼,“不是像,就是她。”
沐邵恒來了興致,挑眉看他:“嘖,國外呆了六年,現在隻看人家一個背影就認出來了?陸大少爺,要不要我托人給你介紹介紹?”
陸正曦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道:“可惜姓徐。”
沐邵恒想到什麼,眼裏笑意淡了下去,點點頭:“也是,就徐家現在的情況,估計那位‘公主殿下’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陸正曦垂下眼睛,把情緒都收進眼底。沒多會兒沐邵恒就談起了別的事,問他:
“正曦,你真要收購星辰設計?這次回來......”
兩人談話聲音漸低,湮沒在咖啡館的音樂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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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徐宴走出咖啡館,冷著臉往公司走。
本來今天高高興興摸個魚(注),誰知道竟然他媽摸到條鯰魚!徐鷗可真是她親姐,從哪兒找這麼多奇葩玩意兒介紹給她?
“Pinktoespressedagainstthecarpet......”
徐宴拿出手機,掃了眼來電顯示。是宋小兮,跟她穿一條褲子混大的閨蜜。
“宴宴,相親相得怎麼樣啊?”
徐宴翻個白眼,把鯰魚兄弟的言行挑了幾點說了說。
那邊宋小兮一聽就罵起來了:“怎麼又是這樣的?!徐鷗對你可真好,敢情是把你當成大型社會垃圾回收站了?”
徐宴被她的形容逗樂了,抿著嘴笑了好一會兒。
“上次就是這樣!給你介紹的什麼商業奇才,弄半天一看,發現原來是我們小區樓下賣煎餅果子的!徐鷗可真他媽有意思啊!”
“她也不一定是故意的,她這幾年不是不在國內麼,可能不了解情況吧。”徐宴隨便解釋幾句,不過就按照她那堂姐的性格來說,這事兒是不是故意的,還真不好說。
宋小兮和她一塊兒那麼多年,自然也知道她們家的情況,歎口氣:“唉,擱前幾年,你看徐鷗敢這麼對你麼?宴宴我跟你說,你就是現在太佛了,搞的什麼人都能在你頭上踩一腳!”
徐宴一樂,笑道:“合著我是人行橫道啊?還什麼人都能踩一腳?”
“算了,反正你自己心裏有數,我也不說什麼了......晚上徐鷗的接風宴你去不去?”
“去啊,我要不去,我二嬸不得撕了我?”徐宴看眼時間,差不多該回去換衣服了,便道,“行吧,晚上見麵再說,我得回家收拾了。”
“誒,稍等會兒,我還有個事和你說。”
宋小兮那邊大概還沒結束工作,聽起來一片嘈雜的,不知道她拿著手機躲到什麼地方,周圍聲音小了些。
“宴宴,這回徐鷗回國的陣仗可真不小,不少媒體都接了通稿,就連我們工作室都收到了她經紀人的合作邀請。”
徐宴不以為意。徐鷗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明星,三年前遇到點兒事,出國避風頭。現在回來了,自然要重新打算。
“明星嘛,這有什麼。”
宋小兮一聽就急了,壓著嗓子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三年前為什麼出國!當時的事鬧那麼大,四方城裏誰不知道?現在她想重新來過,肯定不能讓這汙點跟她一輩子啊。”
徐宴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公司的大樓,問道:“那能怎麼辦?當年媒體連照片都放出來了,還能怎麼洗?”
宋小兮冷笑一聲:“這事兒還能怎麼洗?要麼就是發律師函說是汙蔑,要麼......就是把鍋往別人腦袋上扣唄。”
徐宴神色冷了下去,慢吞吞重複了遍宋小兮的話:“往別人頭上扣?”
“三年前的照片本來就不算清楚,媒體當初看在你家麵子上,隻給她放出了張側臉照,硬要說這人不是她,肯定也有人信。”宋小兮頓了頓,“再說了,宴宴,你倆到底是親姐妹,側臉還是有幾分相似的。”
六月豔陽下,徐宴竟覺得周身有些發寒。
她輕輕的吐出口濁氣,聲音飄渺的有些不真實:“有證據麼?”
宋小兮那邊大概有人過來了,她隔著電話喊了幾句,又重新壓低聲音,道:“我打聽到的,杜威的新宇傳媒接的活,跟這有點關係......我得去開會了,這事兒回頭我跟你細說,宴宴,你自己小心著點。”
徐宴眼睛微微彎出個月牙,看起來溫柔又和善,可眸中卻涼的讓人心驚。
“我這兩年是比較佛,”徐宴最後幾個字有種金石擲地的鏗鏘,聽的人心頭一凜,“可我不吃素!”
她望著不遠處徐氏集團的大樓,緩緩眯起眼睛,露出個鋒利的笑。
沉默太久看來也不好,都讓人當成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