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苗一成和劉國棟的背影,苗粟粟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雖然“合作夥伴”跑了,但東西還得賣。
她決定主動出擊,尋找潛在客戶。走走停停間苗粟粟看到了供銷社,本著知己知彼的想法走了進去。
不得不說,供銷社裏賣的東西可真全啊!
小到鉛筆橡皮,大到床單被褥,簡直應有盡有。
如果不是生活不太順,她還是挺喜歡這個年代的,民風淳樸、作風優良。
單論時代,她對這裏充滿了好感。
“小姑娘,你再問問吧,沒準還有呢。”一個中年婦女在櫃台前懇求道。
“沒有沒有,不買就起開。”售貨員不耐煩的擺擺手,不再理會。
隻剩那名中年婦女不住的央求:“我兒媳婦剛生了孩子,就想吃點好的補補身體,麻煩你再問問吧。”
但售貨員卻並沒有回話,而是自顧自地和旁邊的人聊起了天。
婦女搖搖頭,長歎一口氣,失落的向外走去。
目睹了全過程的苗粟粟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假裝親昵的抱住婦女的胳膊,低聲問道:“大姨,我這有雞蛋糕你要不要?”
“雞蛋糕!”婦女激動地說道,又意識到不對連忙低下頭小聲問道:“你真有雞蛋糕?”
“今兒早上才做出來的。”苗粟粟抬抬胳膊,示意籃子裏麵就是。
“跟我來。”大姨謹慎的拉著苗粟粟走到一條沒人的胡同裏。
這才放心地問道:“小姑娘,你有多少雞蛋糕?賣多少錢?”
早在供銷社打聽清楚的苗粟粟一點也不慌張,從容地回答道:“大姨,我這一共是四斤,一塊五一斤,要是有多餘的糧票布票啥的還能再便宜點。”
“這......”聽到價格的大姨略顯遲疑了,畢竟苗粟粟屬於個人買賣,沒有供銷社那麼有權威,價格也並不便宜。
“我這邊還有一些切剩下的邊角料,您可以先嘗嘗。”苗粟粟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了,不慌不忙地提出先嘗後買策略。
這主意好啊,大姨一下就答應了。這個年代一點食物都是珍貴的,誰會無緣無故讓你先嘗一口啊,更何況雞蛋糕這種稀奇玩意兒。
掀開籃子上的棉布,一股濃鬱香甜的味道傳到大姨的鼻子裏:“你這雞蛋糕可真香啊。”
“可不是嘛,這都是用的咱自己家產的雞蛋,老樹上摘的新鮮蜂蜜,和上白麵又刷上豆油,到現在還熱乎著呢。”苗粟粟給大姨遞過一塊邊角料,嘴上說著臨時想好的推薦語。
“真軟啊,嘗著比供銷社裏頭賣的還好吃,我都舍不得咽下去。”接過那塊雞蛋糕,大姨咬了一口誇讚道。
沒等苗粟粟開口又說道:“給我來一斤半,帶回去叫我兒媳婦好好補補,也叫我家老頭子嘗嘗這好東西。”
“好嘞!”苗粟粟利落的用油紙打包雞蛋糕:“一斤半,一共是兩塊兩毛五分錢。”
“行,我給你拿錢。”大姨把剩下的雞蛋糕塞進嘴裏,拍拍手從兜裏掏出一個小布包。
裏三層外三層的解開,數出正好的錢遞給苗粟粟:“正好,你數數。”
“謝謝您,吃好再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看著手裏的幾張紙幣,苗粟粟簡直樂開了花。
雖然不多,但這可是她掙到的第一錢。
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出胡同,大姨急著回家,而苗粟粟則開始尋找下一位顧客。
雖然大街上人來人往,但單看臉也無法判斷人家會不會買,於是苗粟粟決定先隨便逛逛。
苗粟粟溜溜達達的閑逛著,欣賞著獨屬於這個年代的人文風景。
這個年代沒有個人經營的鋪子,什麼國營飯店、供銷社、裁縫店......全都是公家的。
誰家裏要是有個在供銷社工作的親戚,那可是十分榮耀的事。
那時候的工作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老子下了兒子上,可以說是鐵飯碗了。
這麼溜達到街尾,苗粟粟看見一個電影院,門口大多是年輕的小情侶。
“麗華,麗華,你聽我解釋。”青年追在一個年輕姑娘身後焦急的說道。
“哼,連票都沒買到,還說要請我來看電影。”名叫麗華的姑娘站在路邊憤憤的說道。
“我沒想到今天人這麼多,明天,明天我一定能買到。”趙勇保證道。
“今天我已經和小姐妹說好了會給她們帶汽水回去,現在怎麼辦?”劉麗華拒絕道: “我以後再也不會和你出來了。”
趙勇急得直撓頭,蹲在地上直歎氣。
劉麗華看著趙勇這個樣子,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