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昭目光陰冷,走過去扯住男人的衣領,凶狠的罵道,“你果然是算計我!說什麼狗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分明就是試探傅懷慎會不會出錢阻攔,如果傅懷慎上鉤最好,你贏了賭約又狂賺一筆。如果傅懷慎不上鉤也沒事,你就犧牲我,去賺那個老頭的錢!”
“不算太笨,但我沒打算犧牲你。”
“你還在演我,我差點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說真的,那老頭早就不行了,你撐死了受點皮肉苦,我跟他約法三章,不會傷到你的臉,而且那房間有監控,徐先知一旦有過激的行動,我會立刻派人衝進去救你的。”
“真的?”白鸞昭半信半疑。
魏老板勾了勾唇角,揉著白鸞昭的頭發,“當然了我的好妹妹,哥哥怎麼舍得你受委屈呢?”
“惡心,別碰我。”白鸞昭拍開他的手,“實現你的承諾,把錢給我,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老死不相往來!”
“你脾氣是真差勁。”魏老板揉了揉被勒紅的脖頸,不滿的發著牢騷,“怪不得喜歡傅懷慎,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少廢話,給錢!”
魏老板雙臂環胸,“傅懷慎花的那點錢算得了什麼?咱們的賭約期限還沒到呢。”
“你覺得我還會陪你演戲嗎?我都傷成這樣了!”
“你會。”魏老板目光篤定。
“就算我會,傅懷慎也不會再去了!”
“你就這麼自信?”
“他老婆在那地方受盡羞辱,他有臉再去嗎?”
“要賭嗎?”
“不賭。”
“你慫了?”
“不想被你套路而已。”
白鸞昭懶得跟他耗下去,搶了他一個珠子手串方才消氣離開。
“玩兒膩了記得還給我。”
“玩兒膩了扔!”
魏老板看著空蕩蕩的手腕,目送白鸞昭離去的背影,失笑無言。
幾十萬的小物件換她安穩幾天,值。
魏老板接著打球,後麵的兩個手下小聲討論。
“剛才那是誰啊?居然敢這麼跟老大說話,還搶東西,比咱們老大還土匪,而且我還從來沒見老板對哪個女人這麼好脾氣過呢。”
“她是傅懷慎的夫人,咱們老大也是迫於淫威。”
“哦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們有私情呢。”
“不可能,咱們老大喜歡性感火辣的,那女人一看就沒勁。”
魏庭生放下球杆,“你們兩個出去,不跑完二十公裏別回來。”
兩個下屬哀嚎一聲,聳拉個大臉出去領罰了。
離開巷子,白鸞昭一直走到大馬路上,才渾身沒了勁兒一般,瘋狂的咳嗽起來。
她虛弱的用手撐住牆,咳到最後嗓子眼都有了股腥鹹味。
她從包裏拿出藥,就這麼幹嚼幾下,吞了下去。
她路邊攔下了一輛車,疲憊的癱在後座,身上的傷口興許是裂開了,疼的厲害。
白鸞昭回到家,看到傅懷慎在家。
“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傅懷慎臉色沉著,“你傷好了?”
白鸞昭搖頭。
“自己的身體自己注意。”傅懷慎收回目光,“換身衣服,一會兒跟我去醫院,爺爺要見你。”
白鸞昭微怔,“好。”
醫院——
病房內很安靜,白鸞昭有些忐忑的跟著傅懷慎進去。
傅老爺子是個很嚴肅的人,白鸞昭隻見過他幾回。
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
傅家的人對白鸞昭基本上都有意見,傅老爺子雖然沒有明說,但冷漠的態度也說明了問題。
“你出去,我跟她說幾句話。”
傅老爺子對著傅懷慎命令。
傅懷慎看了一眼白鸞昭,白鸞昭衝他微微一笑,示意她能應對。
傅懷慎正好來了電話,便出去了。
門外,傅懷慎走到離病房很遠的地方才接聽,“有結果了?”
“傅總,魏庭生那邊保密工作做的太好,隻能查出他確實有個妹妹,隻是從來沒有露過麵,至於太太,暫時隻能查出來她與魏庭生有一些金錢往來,具體用途不知。”
“接著查。”
“是。”
病房內——
傅老爺子盯著白鸞昭打量了很久,眉頭深鎖,“當年,淩遲不止一次來跟我說過,他要娶你,要跟阿慎一起辦婚禮,你們姐妹一起嫁進傅家。”
“爺爺,我是傅懷慎的妻子。”
“我知道。”
“爺爺,過去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您見我,應該不會隻是想數落我幾句吧?”
傅老爺子漆黑的眼睛很是肅穆,“你們小輩的愛恨情仇我不懂,也不想管。但是,白小姐,算我老爺子求你,放過阿慎吧。三年前,我白發人送黑發人,現在就剩阿慎一個人,我希望他能有一個正常的人生。”
傅老爺子滿頭白發,蒼老的容顏透露出悲傷。
“如果我說不呢?”
“白小姐,我看得出來,你是個善良的姑娘,不會這麼狠心的。”
白鸞昭手指攥緊衣擺,“我隻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您到今天才跟我說這些話?”
她很瘦,得了病,身體就更加虛弱,隻剩一雙眼睛,仍舊如同星辰閃耀。
“因為,我時日無多了,我希望臨走前。能看到自己的孫子過得好。”
“傅爺爺,我還肯尊稱您一聲爺爺,是因為我覺得您與傅家其他人有所不同。他們辱我、罵我,您從未與我說過狠話,我以為您跟他們不同......”
白鸞昭苦笑,“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評判您,但......您是不是也打心眼兒裏覺得,我配不上您的孫子?”
“孩子,愛是放手,你忍心看到傅家沒落嗎?阿慎從小就優秀,就是為了接手傅家而生的,怎麼能沉迷兒女情長?更何況,他愛你嗎?”
白鸞昭臉上寫滿認真,“您又怎知他以後不會愛我?”
離開醫院後,白鸞昭蔫蔫的。
傅懷慎側目,問,“怎麼了?”
突如其來的關心讓白鸞昭有些受寵若驚,“啊,沒什麼,就是今天看到你跟你爺爺的相處模式,覺得你們感情真好,很羨慕。”
傅懷慎不以為意,“不就是很正常的交流而已嗎?”
“長輩慈祥,兒孫孝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白鸞昭想起自己的母親,以及重男輕女不待見她的爺爺奶奶,眼眶酸澀。
“你喜歡我爺爺?那你閑著沒事可以多來找他聊聊天,他這人麵冷心熱,很好相處。”
“不了吧,如果真建立起了感情,以後我們離了婚,我也沒機會與爺爺接觸了。”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
“哪裏怪?”
“你在怨我?”
“是啊,你如果不跟我離婚,我就不怨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