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親。”玄楚道,“蘇師已通知我三日後離開,直接前往北莽雪山!待此番冬訓結束後,在返回九州院。”
“好。”陳霸業點點頭,對柳隱道:“隱兒。”
“義父。”柳隱微微欠身。
女孩十三歲開悟覺醒赤竅,返回青州,青州林家、葉家、屠家三大家族乃她不共戴天仇人。
三大家族豈允許這種隱藏的危機存在,欲除掉柳隱。
除了陳家,柳隱舉目無親,陳霸業高調對外宣布,認柳隱為幹女兒,柳隱是陳家的掌上明珠,以這種形式告訴三大家族不要打柳隱的主意,否則將以整個家族的力量進行報複。
在蒼龍武道院,身為副院長的陳仲,對柳隱也是格外照顧,盡可能多的給予她修煉資源。
基於這種平衡,三大家族對柳隱心存忌憚卻不敢下手。
如今柳隱的弟弟柳魁也已開悟一竅,但不足以進入蒼龍武道院,是陳仲副院長幫助了他。
對於陳家,柳隱心存虧欠。
“隱兒,你們蒼龍武道院此番是不是也要到北莽雪山去?”
柳隱道:“此事聽老師以前說過,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北莽雪山延綿萬裏,即便是去了,你和玄楚也未必會在同一個地方,興許連麵都見不上,那裏不比青州,若出現危機,定要第一時間通知義父。”
“是。”柳隱點頭。
不知是否故意,陳霸業目光又轉向陳洛,道:“陳洛,此番未能開悟,你有何打算?”
未能開悟,不能武修,自然也不能進入武道院或者門宗修行,此生注定隻能做些平庸的事。
當然,平庸的工作有時候不見得一定平庸,家族龐大,同樣需要富有謀略、管理才能的人治理。
陳洛沒想到陳霸業會有此一問,近十年,他和陳霸業說的話,加起來都沒有今日多。
他開悟紫竅,劍老為了保護他,運用魂力設置了一道無相陣法遮擋他身體的靈氣波動。
有兩種情況能顯露修為,一是自己主動顯露。二是通過摸骨。
陳洛本來對劍老這一道無相陣法信心不足,他甚至想好了若被陳霸業發現修為後的解釋。
但此刻陳霸業有此一問,顯然是並未發覺他的修為。
而那擅長摸骨的蘇先生和陳仲又都不在這裏,對他們來說,家族內部的小事,連過問都不會。
見陳洛遲遲不語,柳隱開口道:“義父,未能開悟也可以修煉......”
望著這個幹女兒,陳霸業露出笑容,“未能開悟如何修煉?”
“我老師林晚秋說,開悟靈竅後進行修行,實際上是個悖論,有了靈竅,納靈有處,自然是好,但並不代表沒有靈竅不能納靈。
若可以進行納靈,同樣可以修煉。而且,她說,這種情況在三百年前曾經出現過。那是武神陳永堯,他三次都未能開竅,卻依舊能夠修煉,最後達到顏回境界......”
旁邊玄冬冷道:“永堯武神?你說那人是老太爺!他老人家乃我陳家圖騰神級人物,數百年來,也隻出了一個。”隨後看向陳洛,道:“就算能出現這樣的大人物,也要是我陳家血脈才行。”
柳隱道:“那怕是萬年出一個,也足以證明不開悟,同樣可修煉。”她看向陳洛投去鼓勵的目光。
這是武修的世界,哪怕隻剩下一絲希望,她也不希望陳洛放棄。
陳霸業道:“永堯武神一身傳奇,乃我家族豐碑,前幾日你爺爺還說,蒼龍學生可能要給永堯武神立碑!他老人家開啟不開悟狀態下武修先河!
不過,孩子,你們不知道的是,永堯武神並非一直不開悟,他天生丹田異於常人,後通過修煉,丹田化成靈竅,因此才得以進行武修。這樣說來,永堯武神能修行還是依靠了靈竅,。”
柳隱道:“所以,隻要有丹田就可以進行武修!”
陳弘壽看向陳洛,漠然一笑,心說這家夥的丹田已被我廢了,這輩子都別想修煉了。
“隱妹說那麼多,不就是在袒護自己的未婚夫?嗬嗬,陳洛乃西涼戰神之子,若能進行武修,我們都會替他高興。
不過本堂主建議,還是現實一點,回去西涼規劃一下殘生如何度過吧。另外,隱妹是否也應當考慮一下自己的事。
我陳家族長之女,嫁給一個廢柴?顏麵何在呀?”陳弘壽道。
“他縱是廢了,我也不會解除約定!”柳隱當眾說道。
陳霸業打斷幾個人,問陳洛道:“你有什麼要求?”
陳洛搖頭,若問他的要求,四十九道紫龍氣請陳仲太長老還回來;兌現當年承諾,從西涼掠來的靈礦分給自己一半......隻怕這些都不可能實現。
有些話不說還好,說出來,臉皮撕破,朋友沒得做。
“無其他事,退下吧。”稱霸王說。
出了靈元殿,陳洛快步追上陳空懸,“二長老!”
陳空懸扭頭看他一眼,一語不發,繼續前行。
陳洛緊隨其後,細語道:“二長老節哀......曉柔雖非我所殺,卻因我而死,此仇必報。”
陳空懸甩開了陳洛,走的步履更大,頭也不回。
待陳空懸走遠,柳隱拉著陳洛,忍不住道:“此事族長都不願意多問,你大包大攬什麼?自己的小命都差點丟了。”
陳洛麵帶苦澀,捏緊了拳頭,陳曉柔未能開悟,必是因為二長老得罪了不該招惹的人,才死於這種陰謀。
所有的血債,都會一筆一筆記下來。
陳弘壽走到陳洛身邊,道:“洛少,這次摔下懸崖,傷勢好的挺快啊?必有高人相助,何不引薦一番?”
陳洛一笑,“陳少聰慧,想見高人可不容易,你得舍了身子。”
陳弘壽哈哈大笑,“莫非在洛少背後的是個女人?”
“不,是個鬼。”陳洛說完大步向前,留下一句話,“七日前諸位少爺給我的禮物,我都記下了,改日必登門一一還禮,爾等墳墓必遭唾棄。”
望著陳洛和柳隱離去的背影,陳弘壽等幾人停下了腳步。
“他不會......開悟了吧?”年紀小一些的陳玄安忍不住道。
“不可能,九州院導師蘇長生摸骨!死竅,錯不了。”陳弘壽堅定的道。
“那,現在他這種情況,如何解釋?還有最後一句話,唾棄我們的墳墓?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