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呀,還以為這比賽多過癮,周秀才,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的話,還是趕緊認輸吧!”
“說的對啊,認輸也沒什麼可恥的,誰讓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
熙熙攘攘的議論聲仿佛臭雞蛋和爛菜葉砸在周語堂身上,一時間,他臉色煞白,仿佛臉麵被人踩在了地上!
“你......你們且等等......”
可惜這一出攻心計,雁兮早就等候多時,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她微微眯了眯眼,茯苓接收到她的眼神示意,當即得意一笑,掐著腰催促道。
“周公子這是想讓我們等多久呢?我們是無所謂,可眼看都正午了,日頭烈得很,台下的哥哥姐姐們,不知道有沒有耐心等你想起來呢?”
周語堂臉色爆紅,愈急就愈是適得其反。直到擂台上那柱香剛巧熄滅,他依舊沒能答上來。
茯苓把燒完的香指給周語堂看,聲音裏譏諷之意明顯。
“周公子,比賽已經結束了,這一局,你可認輸?”
周語堂垂在身側的拳頭越攥越緊,暴露的青筋似要爆出皮膚。可眾目睽睽之下,容不得他不認。
沈亦年取勝,台上稱讚者眾,各式讚美的話連續不斷地傳過來,聽在周語堂耳中,卻讓他心裏的火越燃越旺。
眼睜睜看著雁兮的彩頭被茯苓遞給了沈亦年,想到書沁送給自己的定情信物,周語堂急切地走上前,擋在了沈亦年前麵,一把將玉墜奪了過來。
茯苓不悅地看向周語堂,“周公子,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周語堂臉色難看,可手中的玉墜藏著他年少的愛戀,更長在了他心上,讓他拱手讓人,他如何甘心?!
雁兮見狀冷笑不已,趁他失神不備,輕鬆拽過玉墜的繩子。
“雁兮,你做什麼?還給我!”
雁兮纖細的手指摩挲了玉墜兩下,見周語堂臉色越來越黑,更是忍不住快意。
在他暴怒地撲過來之前,雁兮似笑非笑,眸光中帶了幾分濃重的質疑。
“周公子的才氣,方圓百裏何人不知?可你今日連輸兩局,旁人能信,我卻是不信的。”
周語堂的眉頭越皺越緊,一時間忘了上前。
“你什麼意思?”
雁兮冷笑,清澈的眼神仿佛燃燒了一束火光,“周公子如此輕而易舉地輸掉,不過是看不上我與沈公子,壓根沒用盡全力,隻等著在背後看笑話吧?”
這話一出,台上台下頓時鼎沸。
方才周語堂突然卡殼,眾人雖然惋惜,可對他輸了比賽的事實並無懷疑。但如今,到了雁家大小姐這裏,怎麼完全換了一套說辭?
“什麼呐,仗著自己才華橫溢就看不起人,比賽時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給對手,這像話嗎?”
“虧我之前還特意請買了他的詩詞,想傳給孫子,沒想到,他的品行如此低劣!”
“罷了罷了,他一人毀了整場比賽,不看也罷,不看也罷......”
那老人拄著拐杖一臉氣憤,顫顫巍巍離開的身影帶著一絲哀傷,周語堂看過去,本就憤怒的神色,頓時變成了青紫。
他不是普通人,那可是方圓百裏首屈一指的大儒!他幾次三番登門拜訪,都沒得到他的接待。這次誤會,豈不是把他的機會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