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我看可未必,您是沒看見她昨天在馬車裏那副囂張樣。不僅打我,還把掉在地上的點心全塞進我嘴裏,跟瘋了一樣,簡直不可理喻!”想到昨天在楚如萱那裏吃癟,楚如萱就恨得牙癢癢。
“哦?”白氏訝異地看她一眼,輕哼一聲,厭惡地開口,“果真是個沒禮數的賤人,反了天了。”
楚若蓮眸中露出冷色:“娘,凜秋院年久失修,那些枯枝敗葉一摩擦可是很容易起火的。我看不如一把火燒幹淨了,反而清淨。”
“四小姐,四小姐您不能進來!”
忽然,屏風外傳來瓷瓶落地的脆響,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帶著一聲冷笑:“誰這麼大的本事,要燒了凜秋院?”
楚若蓮一驚,見看見楚如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登時目瞪口呆:“誰準你進來的,這麼不懂規矩?”
“規矩?你都要燒死我了,我還和你講什麼規矩?”
楚如萱心頭怒火蹭蹭直竄,想不到一進來就聽見這對母女要害她的命,拿起手邊的花瓶就朝著楚若蓮和白氏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花瓶摔在榻中間的木幾上,桌上的果碟被砸個粉碎,各色果子滾了一地。
楚若蓮和白氏尖叫一聲,四濺的瓷片落在她們身上,差點割傷了手。
“楚如萱,你瘋了?愣著幹什麼,還不把她抓起來!”
幾個丫鬟婆子聞言就要去抓楚如萱,但哪裏比得上她身手靈活。她逼至楚若蓮近前,一個回旋踢,鞋底在她臉頰上重重踢了一記,楚若蓮整個人就摔在屏風上,帶動著屏風嘩啦啦往後倒過去。
見女兒被打,白氏氣急敗壞:“快,快把她按住!”
幾片梧桐葉輕動,輕盈的身影登時落入,占據高地,屋中的景象盡收眼裏。
看見楚如萱將逢春院裏頭鬧得雞飛狗跳,隱在繁茂枝葉間的人興趣漸濃。
這個女人,果然有幾分意思,就是太粗暴了些。
楚如萱原本還占上風,誰知道沒過幾時,屋子裏頭就湧入了一群家丁。這些可都是常年做活身強力壯的大男人,她以一敵多,自然有幾分吃力。
眼看胳膊就要被人扣住,楚如萱怒喝:“大膽,我可是郡主,男女授受不親,你敢動我?”
家丁本有幾分猶疑,接收到白氏威脅的眼神後低聲:“四小姐,奴才也是奉命辦事。”
後背貼住牆壁,楚如萱已被逼至角落退無可退。被四個人高馬大的家丁圍住,她烏眸輕轉,身手靈巧地拉住麵前人的手腕,左肩輕抵攔腰一送,“啪”一聲,那家丁就被一個過肩摔在地上。
好容易衝出重圍,忽然肩胛一沉,她又被人緊緊扣住。
楚如萱掙紮了兩下,未曾掙脫開來,心急之間,窗外暗器一閃,鋥亮的一抹銀色沒入家丁的小腿之中,他立時慘叫一聲,跌在了地上。
楚如萱脫離桎梏,忍不住朝窗外看了一眼。
是誰在幫他?這可不是她身上的東西。
剩下的幾人以為楚如萱有這種身手,都嚇得後退了幾步。
看見地上的血跡,白氏慍怒:“你哪裏學來的這些下三濫的招數,還有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