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秦紅雲眉宇緊皺，雙眸含淚，一張朱唇幽幽歎道：“我自知非沫姐兒生母，卻也是盡心相待，不想還是，倒是連累夫君了。”

“阿雲，這逆女忤逆我也非一日兩日，與你何幹。”方貴見秦紅雲淚水盈盈，登時心疼不已，寬慰道：“好在還給我們和二房三房各15文。昨兒個我聽說，隔壁村的劉大娘家養了一隻肥肥胖胖的老母雞，我去買來，燉了給你吃，先把身子養好。”

這邊方貴想著如何給秦紅雲補好身體，二房和三房兩妯娌倒是湊在一塊，商量著怎麼用蘇沫給的糍粑方子賺銀子。

方軍和方馨在一旁聽著，愣是插不上一句話。

“沫沫妹妹倒是靈光，這糍粑真的不錯。”方馨嘗了一口蘇沫特意從學堂帶回來的糯米牛乳糍粑，笑道。

旁邊的方軍連連點頭，讚同道：“口感軟軟的，彈彈的，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糕點。可惜辰弟去三嬸外祖家了，沒吃著。”

“這蘭姐兒也不知去哪了，這還有一個呢。”方馨吃完了，看著桌上僅剩的一個饞的險些流口水。

“我姐最近不太一樣了，以前不愛說話，悶悶的，現在倒是開朗了些，就是哪裏怪怪的。”方軍搖搖頭，又看著前頭兩人還在津津樂道地討論著，笑道：“三嬸和我娘也不知要說到什麼時候？”

“總會說完的，二哥，等明日二伯出去采辦，再請個郎中回來，你的腿總算沒拖太久。”方馨說。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靜謐的村落傳出一陣陣雞鳴狗吠。方家一眾早已興衝衝地忙活得熱火朝天，方沫起得晚了些，洗漱完，去方老太房裏看了後，就到廚房找吃的。

“沫姐兒醒啦，來，二嬸煮了紅薯。”說著，白氏一手就把蘇沫拉到桌子旁坐下，旁邊的王氏忙把鍋裏還熱著的紅薯端出來。

“二嬸三嬸，這些都是學堂的人預訂的單。你們拿去，這樣一來二去也就有路子了。”蘇沫把訂單遞給白氏和王氏，兩妯娌樂嗬嗬地收起來，臉上的笑容是越發燦爛了。

看著，兩人麻利地忙活著，蘇沫心裏也是很高興，想當初，原主還在作天作地、處處作妖時，除了祖母家裏可沒人待見她。蘇沫微微一笑，拿起了桌上的紅薯，哼著歌兒出去了。

方家的確挺窮的，倒也可以自給自足，一代代積攢下來，方家落戶之地現在也是建了三間正房，左邊有一間獨立廚房，右邊有一間雜物房，還在廚房旁邊開了一口井。方沫走到井口旁的矮院牆，踮起腳坐了上去。

雞鳴狗吠此起彼伏，金色的陽光悄咪咪露出臉頰，靜謐的村落已經蘇醒。放眼望去，晨霧還未散去，家家戶戶也是炊煙嫋嫋，呼吸著晨曦見清新的空氣，登時心曠神怡。

蘇沫很是喜歡這樣的生活，以前忙忙碌碌，從不曾體會過這樣的愜意怡人。

秦淵剛一出門，便看到蘇沫悠然坐在院牆上晃蕩著雙腿，微微笑著，在啃著紅薯。不自覺的，昨日那種不受控的情緒又來了。秦淵忙搖頭，快步跑出了門。

秦淵一路小跑，來到了河邊。忙用冰涼冰涼的河水洗臉，這才稍稍平複了急促的心跳。

“淵表哥，給，紅薯。”方蘭突然在一旁道。

秦淵對著蘇沫那不一樣的感覺登然消散，猛地回頭，冷冷地看著方蘭，起身欲走。

“淵表哥......”方蘭柔柔地喚著秦淵，心裏確是惱怒異常，明明淵表哥這麼討厭蘇沫，居然藏著心思。

“我說過，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說完，趕緊走了。

方蘭臉色暗沉，用力將手裏的紅薯捏得變形。

這時，村口茶館處，有個身著暗灰色長袍的老夫子模樣的青年人，正向茶館夥計打聽著方沫家的位置。

正好秦淵從茶館經過，夥計忙攔住秦淵，對青年人說這是寄主方家的秦淵，你可以隨他去。

“這位......”青年人正要說話，看著秦淵，靈光一閃，說：“你是秦淵吧，那便巧了。我是學堂老夫子的書童，來此處找蘇沫。可否麻煩你來帶路？”

秦淵看著長袍青年，也在學堂見過，便點點頭，帶著去方家了。

來到方家，書童和方家人說清楚了來意，看到蘇沫此時還事不關己的坐著，循循善誘地說著：“蘇沫，既然來到了學堂，自然要以課業為重，不可荒廢了學業，不然豈不是辜負家中長輩的苦心。”

方老太聽著這話，覺得學堂先生是在教訓自己的寶貝孫女，忙說道：“我隻要我家沫沫活得開心，又不要沫沫有什麼大本事。你不能罵她。”

書童一聽，知道這蘇沫也是家中長輩寵著長大的，便苦口婆心的耐心和老太太解釋著：“方婆婆，這倒是你誤解了。我也不是訓斥，隻是得了夫子的囑咐，這蘇沫自入學堂至今，從未上交過一次課業，課上也不大聽講，夫子多次教誨，蘇沫都是屢屢不改。這才令我來此處，望蘇沫家人能勸導下。學堂也有學堂的規矩。”

蘇沫聽聞，小臉微微一紅，急急思索著原主的記憶，發現這原主在學堂也不是安分的，不做作業倒也罷，課堂上還常常東戳戳西望望，常常弄得老師無法安心上課。不禁在內心吐槽，“靠，這原主還真是使勁作妖啊，這先生還說的委婉了。”

不等蘇沫開口，方老太一聽就火了，雙手叉腰，指著書童的鼻子，氣呼呼地說道：“閉嘴，我家寶貝心肝到學堂，自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可是交了錢的，沫沫想怎麼學就怎麼學，誰給你們的膽這麼教訓人。”

書童聽到，很是氣憤，奈何不善言辭，有理說不清，氣憤又無奈地說：“這......這......這學堂又不是你家開的！自然是要守學堂的規矩。”

方沫不過回憶了一會原主的記憶，就聽到老太太這撒潑的話，連忙拉住方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