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種生活?” 陸川的臉好似雨後初霽,重新生動了起來。
“嗯,我做的蛋糕看起來頗受城裏人歡迎,可我自失憶後,除了記得怎麼做些吃的,幾乎連一些常識都忘得一幹二淨,更別提出去做買賣,且我一個女子,出去拋頭露麵恐讓人看輕,還容易招惹禍端。”
琳琅頓了一下,接著道:“不如你我合作,對外假作未婚夫妻,慢慢把這甜品做起來,掙到錢後二五分賬,你看怎麼樣?”
陸川並不是沒想過去鎮上找份營生,隻是說到底僧多粥少,那些相對掙得多、穩定點的營生都是那些熟人互相介紹來的,陸家一沒人脈,也沒有本錢和手藝,除了去碼頭扛大包賣苦力,也沒有什麼好的出路。
陸川為了早日將債還清,也曾去碼頭上扛了幾天大包,可那包工頭不包食宿,有些貨物經不住磕碰的碰壞了還要扣錢,一天累死累活下來,再刨去食宿和路上耗的時間,可能還得倒貼,他也就再沒去了。
陸川想了想,“二八吧,主要是你出力,我做的事,誰都可以幫你做到。”陸川有心跟琳琅挑明他倆在外人眼裏本就是夫妻,又怕琳琅徹底將話說死,反而難看,隻能按下不表。
琳琅搖了搖頭:“這怎麼能是誰都可以做到的呢?試問一下,要是換個人,能把蛋糕賣出一兩銀子的高價?再說別人我也信不過,現如今在這世上,我唯一信得過的,隻有陸大哥你了。”
陸川罕見地有些臉熱,磕磕巴巴道:“能賣那麼高......也是湊巧罷了......”
琳琅笑了,湊近了點:“陸大哥,你該不會害羞了吧?”
陸川生平第一次被年齡比他小的女人取笑,臉上的紅暈一直從臉頰染到了耳尖,隻好無奈道:“琳琅,你學壞了。”
“哈哈,我才沒學壞,是陸大哥你太不經逗了。”
陸川無法,隻能無奈地看著琳琅,琳琅笑罷,注意到陸川的眼神,頓時不自在起來。留下一句你先忙吧,我去堂屋等你便跑了。
等陸川忙完,將今天張允欲買蛋糕方子的事情告訴了琳琅,琳琅想了想:“這方子不能賣,但我們現如今一沒本錢,二沒材料,也做不出蛋糕來,且就算做出來,蛋糕易碎,來回運送並不方便,不利於長久買賣。不如這樣,你去跟張允說......”
陸川聽得連連點頭,心裏對這姑娘多了一絲佩服。
第二日,陸川又進城了,陳大今天並不進城,他天不亮就自己往城裏走去。
到了鎮上,日頭已過中天,他擦了擦汗,陸川是幹慣了活的,腳程並不算慢,仍是走了快兩個時辰,稍作休息,整理了一下儀表,就快步來到張家門口,敲響了大門。
門口小廝已認得他,進去通報一聲就把他帶了進去。
張允正在吃午飯,見陸川來了,看他風塵仆仆,心知必還沒吃,忙叫詩藿又添了副碗筷,叫上陸川一起上桌。陸川趕了半天路,連口水都沒喝,此時方覺腹中又饑又渴,便也不客氣,道了聲謝與張允一道吃了起來。
陸川足足吃了四碗飯才吃飽,吃得張允這個食欲一般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看他吃得香,竟也被帶的多吃了半碗。把詩藿高興壞了,連連誇讚陸川飯量好,吃飯香,以後要多陪她家少爺吃飯。
酒足飯飽後,張允問陸川:“陸兄今日這麼著急過來,可是有好消息了?”
陸川道:“張兄,我將昨天你說的事情跟我家娘子一說,娘子卻說這方子是她從一位遠房親戚那學來的,她當時答應人家,方子隻作己用,不能告訴他人。”
張允麵露失望,陸川話鋒一轉:“但是娘子說,家中幾分薄田難以維持生計,實在艱難,方子雖然不能賣,但可以與張兄合作,互惠互利,一起掙錢。”
張允頓時來了興趣:“哦?怎麼個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