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迷迷糊糊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忽遠忽近的說話聲:“這林家…欺人太甚,明明與你訂親的是林家大姑娘,如今又攤上了這種事,我兒年紀輕輕成了鰥夫,以後再娶都不好找了…”
“她也是可憐......”
琳琅感覺自己眼皮重若千鈞,怎麼都睜不開,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仿佛被鬼壓床了一般。
這幾日她一直迷迷糊糊,大部分時間都陷入昏睡當中,她能感覺到有人幫她喂一些湯湯水水,幫她擦臉和手。
盡管渾身無力,求生本能使她努力地吞咽喂入口中的東西。給她喂飯的人看她還能吞咽似乎十分高興,每日固定幾次喂飯從不間斷。
大部分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這屋中,照顧她的人似乎很忙,幾乎沒有長時間在她身邊呆過。
在那個人的悉心照料下,琳琅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終於有一日,她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用力眨了幾下眼睛,睜開了雙眼,眼前先是一陣模糊然後慢慢歸於清晰。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茅草屋頂,她轉動眼睛看了看四周,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除了她躺著的一張破舊的木板床,屋裏隻有一張瘸腿的桌子,桌腿還用一塊石塊墊著,兩把做工粗糙的小馬紮,用簡陋來形容似乎都抬舉了這個家。
她記得她大四的時候生了場大病,父母耗費大量財力都沒能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生命的最後她已經沒有多少清醒的時間了,母親的哭聲和父親的滿頭白發是她對前世最後的印象。
她確信自己絕對是死了,那她這是…穿越了?
驚奇了一會她就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她本就生性活潑樂觀,哪怕後來病得休學在家,也從沒有喪失對活著的希望,反而時常安慰愁眉不展的父母。
纏綿病榻數年讓她太清楚活著的可貴,不管是什麼原因讓她重活一世,她都要好好珍惜能夠活在世間的機會。
她靜下心來認真打量了自己這副身體,手腕細的好像一擰就能折斷,除了暫時還看不到臉,這副身子仿佛豆芽菜一般細瘦,她不由心裏苦笑,兩輩子了,老天爺都舍不得給她一副好的身體。就連穿越過來也還是一個病秧子。
琳琅試著慢慢地撐起身體坐起來,靠在床頭沒多久,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破舊的木板門被推開,進來一個高大的身軀,男人看到她還愣了一下:“你…你醒了…”
琳琅仔細打量眼前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大,四肢修長,眉目深邃俊逸,小麥膚色,長發用布條束在腦後,雖然穿著一身粗布短衫,卻掩蓋不了優越的外貌,活脫脫一個古裝美男。
她這是…穿到古代了?男子看起來年齡並不大,聽他的聲音應該就是最近照料她的人。且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的話語推斷,此人並不是原主家人。
她想從床榻上爬起來,可惜久臥於床讓她四肢無力,細胳膊細腿地掙紮好幾下都沒能爬起來,男人見她這樣,趕緊走過來把她扶著靠到床頭。
“你才醒來,身子還很虛弱,別急著起。”
“多謝......”琳琅張開口才意識到自己久未開口,聲音嘶啞難聽,她清了清嗓子:“多謝恩人照顧我,待我病好後一定竭盡所能報答你。”
男子擺了擺手坐到桌邊:“報答就算了,你我本是夫妻,雖還未拜堂,但你已進了我陸家門,以後你我互相扶持好好過日子便算是報答了。”
話音剛落,琳琅差點一跟頭從床上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