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早上聽進去了盧星那番話,盧陽今天很開心,喜形於色的。
小孩子真好哄啊!盧星感歎。
晚上康紅梅沒回來,經常的事,去二姑家帶圓圓去了,家裏等她等到天黑,沒見人影。
家裏就不等她開飯了。
飯桌上,盧星斟酌了一下,就開口了。
特直白,盧飛誌都愣了。
“爸,媽說她接了繡鞋墊的活,掙錢很少,我們為什麼不試試做分鞋墊的人呢?”
“什麼鞋墊?”盧飛誌扭頭問趙玉芝。
趙玉芝如此這般的解釋一番。
盧飛誌驚愕的眼神,隔著鏡片透出來,他看了一眼趙玉芝,小聲問,“你跟她說的?”
趙玉芝茫然的搖搖頭,“沒有,星星提出來的時候,我都沒想到。”
“星星怎麼知道這些的?”盧飛誌百思不得其解。
農村閉塞,消息不靈通,連帶著,似乎連人都笨了許多,盧飛誌心想,他還不如一個6歲的小姑娘聰明。
“這鞋墊,也不是咱們這邊村子裏的人做,是城裏一個人,有咱們村的親戚,那親戚在村口那邊支了個攤子,慢慢大家都知道了,就去領了做。”趙玉芝說。
“這樣。”
盧飛誌若有所思。
“如果我們需要羊毛的話,經常買羊毛,為什麼不嘗試買一頭羊呢?”盧星咽下嘴裏鼓鼓囊囊的餃子,歪歪頭說道。
“可是,星星要知道,買一頭羊,要花很多錢,就像我和我媽媽之前想養豬,是有風險的,如果這羊病死了,我們既沒有羊,也沒有羊毛,還賠了錢。”盧飛誌嚴肅了起來,他覺得他這女兒怎麼這麼聰明,不由的也跟她像大人一樣溝通了起來。
“對哦,”盧星假裝失望,嘟起嘴,繼續冥思苦想怎麼說。
“爸爸,如果我們一開始少領一點鞋墊呢?”盧陽鼓起勇氣,認真的說,“我們一開始少領一點,風險小,會不會就好一點?”
盧飛誌又意外了一把,他的兒子也不錯,還知道風險這種詞,“如果我們要的少的話,人家為什麼要派活給我們呢,人家給周圍人分完就可以了。”
“隻有忙不完的事,才會找別人幫忙來做,自己能做完,或者是很少的做不完,完全可以分給周圍更近一層的人做。”
“再一個,要知道,接活,要找知根知底的人,如果別人拿了你的鞋墊,不給做,然後跑了怎麼辦?”
趙玉芝欲言又止,盧飛誌按了按她,不讓她說。
盧陽緊張又期待,盧飛誌很嚴肅的盯著他。
“我們可以讓領鞋墊的人交押金!”廬陽感受到了重視,眼睛閃閃發亮,很是雀躍。
“沒錯,”盧飛誌給了盧陽一個讚賞的眼神,“就連我們自己,要去找工廠,去找上家,我們也一樣,要交押金,不然,工廠憑什麼相信你,要把鞋墊給你呢?”
“想想,還有什麼要注意的?”盧飛誌又看了盧陽和盧星一眼。
盧星嚷嚷,“我們要換一種!不能做鞋墊了!”
“為什麼?”
“因為那樣對方會很討厭我們,”盧陽不確定的說道,“但是”,他疑惑的皺皺眉頭,“趕集的時候很多賣衣服的,賣鞋子的,好像也不會招人討厭。”
“所以,我們可以做這個事情,先暫時不要做鞋墊,同時,處好鄰裏關係是一個事,另一個問題是,村裏人很多人的精力已經在鞋墊上了,沒有那麼多時間去做我們的活,所以,要等這一波先做個差不多。”
“到時候,我去城裏找工廠問問。”盧飛誌推了推眼鏡,對兒女們很是滿意。
這波,不管能不能賺到錢,一家四口都參與進來,每個人,包括他自己,都學習到很多東西,即使賠錢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