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夏被及時送到醫院撿回了一條命。
她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
暖暖的陽光灑進窗戶,鋪在地板上投下一抹梧桐影。
病房裏安靜溫馨,床頭櫃上還插著一束香水百合,是她喜歡的味道。
是誰送她來醫院的她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不知道為什麼,她腦海裏總是不自覺想到盛雲朗,會是他嗎?是他送自己來的醫院嗎?
“你醒了。”正恍惚著,有人輕輕推開門走了進來。
是張陌生的臉孔,陽光帥氣,就如同這秋日暖陽般溫暖。
“你是......”簡夏一臉懵逼。
這個男人文質彬彬的,難道是她的主治醫生?
“你可以叫我浩宇。”男人揚了揚唇瓣,勾一起抹溫潤如玉的笑。
簡夏有些尷尬:“你是醫生嗎?”
男人搖搖頭:“我不是醫生,但我曾經的夢想是做一名醫生。”
“你送我來醫院的?”簡夏一頭霧水。
她記得清清楚楚自己被關在狗籠子裏被簡光明毒打,然後她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是的。”
男人倒了杯水,溫柔地把她扶起來:
“喝口水吧。”
簡夏下意識地看了眼水杯,這麼一說她還真是有點渴了。
“你是怎麼把我救出來的?”難道他認識簡光明?
“你昏倒在馬路邊,渾身上下都是傷......”
說著,男人似想起了什麼:
“是誰下這麼重的毒手把你打成這樣的?為什麼不報警呢?”
聞言,簡夏低頭不語:簡光明居然把打得半死不活的她丟在了馬路邊,真是有夠狠毒。
她無法想象倘若她沒有被及時救治,是不是就曝屍路邊了。
如果說是她親爸把她打成這樣的,大概沒人會信吧。
報警?她又何嘗不想?
如果法律能夠製裁他,她恨不得他被槍斃!
“怎麼了?我說錯了什麼嗎?”男人見簡夏眼眶微紅,沉默不語,有些心疼地把她攬入懷中。
“好了,不想說就不說吧。”
兩人絲毫沒發現門口有雙寒光凜凜的眼睛正冷戾的盯著他們。
“雲朗,怎麼了?”歐芷若肚子有些不舒服就讓盛雲朗陪她來醫院。
走著走著卻發現盛雲朗停了下來,冷冷地斜視著旁邊的病房裏。
“那不是......”
歐芷若折了回去,順著盛雲朗陰鷙的目光看過去,不由大吃一驚:
“他們怎麼會在一起的?”還抱的那麼親密。
她邊說邊下意識地看了眼盛雲朗,一張臉陰沉的駭人。
看樣子他很在乎那丫頭。
歐芷若澀澀勾唇:“要不要進去去打個招呼?”
還沒等她的話落音,盛雲朗已經轉身離開......
是夜,錦麟別墅。
盛雲朗坐在高檔的真皮沙發裏,被一團煙霧籠罩著。
周身所散發的寒氣似乎把空氣都凝固了。
原以為那該死的人女人隻是貪圖名利,終究還是有自己的底線。
沒想到他還是看走了眼,高看了她!
居然攀上了盛芙蓉的兒子盛浩宇。
看來,她們已經暗自達成協議想要對付他了。
哢啪!
手裏的水晶高腳杯生生被盛雲朗給捏碎,碎片紮進他的肉裏,滲出殷紅的血。
“哎呀,先生,你流血了!”三姐見狀忙去拿了醫藥箱給盛雲朗包紮好。
醫院。
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簡夏心裏亂成了一團麻。
簡光明夫婦由始至終都不肯讓她見母親一麵。而盛雲朗那邊,她不辭而別......他也沒有找她。
她終究隻是他身邊的一個物件兒,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
根本就可有可無。
心情不好的時候想起來拿她撒撒氣,心情好的時候,壓根兒就沒她這個人!
嘎吱!
簡夏正心神不寧惴惴不安地胡思亂想著,病房門忽然被打開。
“看吧,這不是好好的嘛!”是劉玉仙跟簡光明。
“我就說會有人管她的!”劉玉仙撇著嘴,一臉的尖酸刻薄。
簡夏一看到簡光明就忍不住渾身發顫下意識往床角縮。
“你們想幹什麼!”
“死丫頭,盛雲朗根本就沒把你當回事!還是那句話,一命抵一命!”
簡光明陰險毒辣的眼睛像條毒蛇般冷血無情:
“不管用什麼辦法!隻要你活著就得想辦法把小陽弄出來!”
“否則,休想見到你媽!”
簡光明夫婦離開後,簡夏拖著未愈的身體悄悄離開了醫院,打了車,直奔錦麟別墅。
不管怎麼樣,待在盛雲朗的身邊對她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一來可以讓簡光明夫婦對她還抱存一絲希望,這樣就不敢對她母親亂來。
二來,是人都有軟肋,她不信盛雲朗沒有,但目前為止,他的軟肋似乎就是他妹妹盛盈雪。
再者,她主動回去認錯總比盛雲朗找到她把她抓回去的好。
淩晨一點多,車子停在了錦麟別墅大門外,簡夏付了錢下了車。
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兒才鼓足勇氣摁響了門鈴。
在別墅大門打開前,她想了一萬種盛雲朗可能懲罰虐待她的方式。
掐脖子,打臉,下跪......想來沒有比簡光明拿皮帶往死裏抽她更狠的吧。
都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她暗暗給自己做著心裏建設。
大門門鈴在響了將近兩分鐘後,終於有人來開了門。
“夫人!”
看到渾身上下傷痕累累的簡夏,仆人嚇了一跳。
“快進來!”忙把簡夏讓了進去。
進大門後,簡夏卻止步不前不敢再往前走了。
說不怕盛雲朗是假的,即便他什麼都不做,隻坐在那裏冷著一張臉就讓人覺得窒息。
“怎麼了夫人?先生還沒睡呢!”別墅裏的人並不知道簡夏在外麵發生了什麼。
“什麼?他還沒睡?”簡夏一聽,瞬間一個頭兩個大。
就算讓她死,也該先讓她喘口氣兒,原本還想著悄悄溜進地下室自己把自己關起來,興許等盛雲朗發現她的時候氣已經消了,也就不追究她了。
可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這個點兒還沒睡!
“張伯,外麵是誰!”簡夏正在心裏暗暗叫苦,屋內突然傳出盛雲朗冷冰冰的聲音。
她嚇得一哆嗦。
“哦,先生,是......”張伯還沒把話說完,簡夏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小聲道:
“我這就進去見先生。”並像個視死如歸的戰士一樣,凜然決絕地往屋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