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雲一念點點頭,顧宴輕輕地將她扶起,把她身後的枕頭擺到一個舒適的姿勢,然後讓她靠上去。
雲一念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被包成了一個粽子,吊在床上。
“我的腳......”雲一念這才意識到這是她遺忘的那隻脫臼的腳。
“嗯,發現再遲幾個時辰,就可以直接截掉了。”顧宴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雲一念無端感覺他很不爽。
“哈哈......”雲一念尷尬地笑了兩下,“那個,他們怎麼樣了?有效果嗎?”
“嗯......”顧宴點點頭,“你是為了他學的岐黃之術嗎?”
“哈?”雲一念費解。
“沒什麼。”顧宴將冷好的藥放進雲一念手中,“早些休息。”
一直到顧宴離開的關門聲傳來,雲一念也沒有什麼動作。她不理解顧宴的話是什麼意思。
也罷。
雲一念搖搖頭,想不通的事就不要想了,徒增煩惱。
她淺嘗了一口碗中的藥,嗯......真苦。
那個夢真的一點都不好受。
雲一念摁著太陽穴,腦袋還是脹脹的。
“你說你這是何苦呢?”雲一念喃喃自語,“你有那麼驕傲的身份地位,那麼愛你的父母兄長,為何就要在這麼一個男人身上苦苦糾纏呢?”
“花月妱、葉玄瑜,真是般配,你放心,傷害過你的人,我都會幫你把賬討回來的。”雲一念輕輕將手放在心口,感受著心臟的跳動,“這條命,我會好好珍惜的。”
既然已經穿越了,穿到的還是她看過的書中的情景,那麼既開了天眼,那就一定要替這個雲一念,將她的人生過得漂亮。
雲一念動了動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一套幹淨清爽的白衣。
雲一念沉默良久,將藥放在一邊,往被子裏縮了幾縮,準備再睡會,一來是為了養精蓄銳,二來是她發現正主的記憶隻有在睡夢中才能擴充解鎖,她要看看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
“顧大將軍,怎麼出來了?”原本正看著翎羽煎藥的沈昶雲一眼便瞧見了顧宴,笑嘻嘻地湊上去。
顧宴踢了沈昶雲一腳,低聲道:“你若再胡言亂語,你就別想再見到兔羽了。”
“誒你!”沈昶雲你了半天,卻無端紅了臉,“我不同你說了,約定好的,這次治療之後,就讓兔羽同我見一麵。”
顧宴心情很好地勾勾唇,抬腿走進了他自己的帳子,不置可否。隻餘下在他身後氣得跳腳的沈昶雲。
顧宴剛進帳子就吩咐裏麵的人都出去,他走到案後坐下:“出來吧。”
黑羽應聲現身。
“信帶到了嗎?”顧宴輕輕摩挲著案上的玉貔貅。
“是。”黑羽遞上一封信和一個小小的卷本,“這是雲宰相的回信和您讓屬下調查的東西。”
“退下吧。”
“是。”
帳內又恢複平靜,顧宴先是拆開雲宰相的回信,大致意思是感謝顧宴對他女兒的照顧,並表示了希望能告知具體位置,他可以派人將雲一念接回,絕不會打擾顧宴的行軍。
顧宴昨天給雲宰相去的信隻簡述了他遇見雲一念的事,隱去了雲一念會岐黃之術和他這裏的疫病,他總覺得事有蹊蹺,雲一念身上有很多他看不透的東西。
顧宴提筆給雲宰相去了一封信,表示雲一念現在腿腳不便,待傷勢穩定他會親自將她送回。
顧宴放下筆,看著手邊的卷本猶豫良久。這是他讓黑羽調查的關於葉玄瑜和雲一念的事。
我好奇這個幹嘛?他們之間......與我有何關係。顧宴這麼想著,手還是不自覺地拿起了卷本,在糾結看與不看之時,他腦子裏不知為何蹦出了山洞中的畫麵。
顧宴耳根突然爆紅,鬼使神差地打開了那本小卷。
這邊的雲一念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突然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她現在在哪?
雲一念的反應在除了醫學這方麵以外永遠慢半拍,她深歎了口氣,起身拆掉了她包的和粽子似的腳,隨手摁了兩下,感覺問題不大,便披上了一旁的外衫,帶上麵巾,準備出去溜達溜達。
她總要先知道這裏的故事已經進行到哪一步了。她穿越到的正主不是什麼重要角色就算了,連同遇到的人也不是主要角色,那本書對邊緣人的描寫極少極少,她絕不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