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李莊。

陳建國剛到巷口，隔壁李家剛娶的那個娶的知青媳婦兒看到他眼睛就是一亮：“啊，你回來了，你趕緊回去吧，你家幾個孩子快被你娘打死了。”

陳建國心裏一緊，加快腳步的同時忍不住問道：“我娘為啥又打孩子？”

杜若蘭撇嘴：“我又沒去你家我怎麼知道，左不過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陳建國沒在追問，背著藥的挎包往身後一甩，大長腿飛快的往家去。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小明尖銳的哭聲。

小明是他的小兒子，前麵兩個大的叫大明和二明。

伴隨著哭聲的，還有他娘中氣十足的咒罵聲：“小兔崽子我今兒不打死你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你姑的東西你也敢偷......”

然後是大明的聲音：“奶，奶，你別生氣，上次你暈倒醫生可說了你不能動氣，二明小明就是年齡小不懂事兒，等再長大點懂事兒，就知道啥都該讓著姑姑，姑姑吃完我們再吃姑姑用完我們再用，不孝順爹娘也得孝順姑姑......”

陳建國的腳步不由一頓。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

陳老娘嚷道：“大明乖，奶奶沒白心疼你，知道心疼奶奶孝順姑姑，哪兒像這倆小白眼狼？整天就知道吃吃吃，吃吃吃，怎麼沒吃死算了？你放開我，奶奶今兒非打死這兩個小討債鬼不可。”

他那個已經十八了的好妹妹的聲音響了起來：“大明，你一直攔著你奶奶幹啥？你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兒？趕緊放開你奶，你奶要是不把二明小明打一頓出了這口氣又犯病了咋辦？要不你替你弟挨頓打也行。”

陳建國再也聽不下去，一腳踹開院子大門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黑著臉看著院子裏的一團亂。

小明正在放聲大哭，二明緊緊的抱著小明的頭，自己也縮著頭。

他娘陳王氏張牙舞爪的想打二明和小明，大明正使出了吃奶的勁兒拉住陳王氏，不讓他打兩個弟弟。

他的好妹妹，坐在前簷下的椅子上，磕著瓜子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鬧劇，還不住的火上澆油。

他踹門的動靜很大，院子裏的幾人都愣怔了，隻有小明還在哇哇大哭。

陳建國抱起哭的已經開始打嗝的小明，二明趕緊躲到了父親背後。

他挨個看了院子裏的人幾眼，沉聲道：“娘，我不在家，你就是這樣幫我照顧孩子的？”

陳建國可是上過戰場殺過人的，退伍也才一個月，身上的凶悍氣質還沒被生活磨盡。

他現在一生氣，別說陳金玉這種沒什麼社會經驗的小姑娘，就是陳老娘也忍不住呼吸一滯，仿佛現在才想起來她這個兒子可是殺過人的。

陳金玉心虛的看了二哥一眼，求救的看向陳老娘。

陳老娘被寶貝女兒看了一眼，仿佛被注入了無窮動力，叉腰挺胸抬頭直麵陳建國：

“老二你嚇唬你妹幹啥？要不是二明小明這兩個小兔崽子連塊糖都不舍得給姑姑吃，我才懶得理他們。這麼小的孩子就不知道什麼叫孝敬長輩，長大還得了？我也是為了他們好......”

哪怕已經知道老娘偏心，可看到她當著他的麵就這麼理直氣壯的顛倒是非混淆黑白陳建國依然感到了心寒。

看到陳金玉墊著腳尖想跑陳建國淡淡道：“站住。”

陳金玉身子一僵，跟被施展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

陳老娘見陳建國朝陳金玉走去心生不妙，尖叫道：“老二，老二你想幹啥？老二，住手。”

“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