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的對話內容,林曉曉沒有聽見多少。
但是她敏銳的從這裏麵捕捉到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她之所以能能夠這麼輕易的得到這個工作,向越澤在其中絕對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她就說,葛老太太人脈路子那麼廣,這件事怎麼辦成的這麼容易?
可是,向越澤為什麼要幫她呢,葛老太太怎麼說也算是他的親戚,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
難道真像崔澤說的,向越澤對她有意思?
這個疑問僅僅存在了片刻,就隨著向越澤的否認煙消雲散了。
是了,向越澤的條件那麼好,以前的自己人家尚且不一定看的上,更何況現在自己已經是個小寡婦,身邊還帶著一個小拖油瓶。
至於他為什麼幫自己,難道隻是單純的出於對同學的關心?
帶著滿腹疑問,林曉曉走到他們二人的麵前,對崔澤點了點頭:“嗯,還沒走,我在找自行車。”
聽見她的話,向越澤眼神微微暗淡,原本已經在口袋裏握成拳頭的手漸漸舒展開來。
有點慶幸她似乎沒聽見他們的對話,但是更多的是失落。
“你自行車呢?”他問道。
提到自行車,林曉曉歎了口氣:“我剛圍著大院找了三圈都沒找到,可能是被人偷了,現在正要去派出所。”
“你自行車是什麼樣子的,我們也幫你一起找。”
崔澤瞪大眼睛,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無形的用口型說道:我們?
他什麼時候說要找了,他還要回家陪媳婦好吧?
向越澤沒理他,目光牢牢鎖住林曉曉凍得通紅的臉蛋,尤其是那腫的不同尋常的右臉,眉頭不自覺的就擰在了一起。
林曉曉原本打算打個招呼就走的,見他一眼嚴肅的問起,隻好如實回答。
“黑色永久牌自行車,九成新,左邊車把的位置有一點紅漆做標記。”
向越澤點了點頭:“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幫你去報警,你回家等著就行了。”
“啊?沒事,我......”林曉曉的話還沒說完,向越澤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寒風中。
崔澤無奈的搖了搖頭:“就交給他吧,這麼冷的天,你快回去吧,孩子還等著你做飯。”
“好吧......”
......
對於找到自行車這件事,林曉曉其實也沒報什麼太大的希望,她回到家,先給葛月琳做了飯,打算晚些時候自己也去派出所看看。
熱騰騰的飯菜上桌,娘倆坐在一起,沒吃兩口,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玻璃被人從外麵砸碎了。
緊接著,凜冽的寒風一下子充斥了整個房間。
葛月琳打了一個哆嗦,眼眶瞬間紅了:“媽媽,我們家的玻璃怎麼破了?”
“沒事,你在屋裏,媽媽出去看看。”林曉曉歎了口氣,撿起地上的磚頭,麵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此時天已經擦黑了,葛老太太見她出來,指著林曉曉的鼻子開始罵。
“林曉曉,你個狐狸精,你不守婦道,表麵上裝的挺正經的,實際上為了錢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見她罵的唾沫橫飛,林曉曉也不生氣,靜靜的聽著葛老太太叫罵。
老太太的嗓門堪比高音喇叭,沒一會兒就吸引了一群街坊鄰居。
見火候差不多了,林曉曉這才楚楚可憐的開口:“媽,你這話是從何說起?”
“從何說起?”葛老太太衝她吐了一口唾沫。
“要不是你背地裏和那個姓崔的勾勾搭搭,他會幫你接我良泉的班,我可是親眼看見了,你們在供銷社門口眉來眼去,你別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葛老太太此話一出,一群圍觀群眾‘嗡’的一聲炸開了,對著林曉曉指指點點。
林曉曉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指責給砸暈了,不知所措的目光在葛老太太和眾人之間流連。
見她如此,葛老太太氣焰更勝,“我良泉才去了幾天,你就幹出這種事來,誰知道琳琳跟著你這種女人會變成什麼樣子,今天我就要把她帶走!”
說著,她就作勢要衝進房裏。
林曉曉怎麼可能讓她把葛月琳帶走,連忙靠在門上,指著自己腫的高高的右臉。
“媽,良泉的工作確實是我去辦的,你不能因為想要把工作給老三就這樣冤枉我,我以為你打也打了,出了氣就好了,結果你卻因為良平沒有接上班就這樣冤枉好人!”
她一邊說一邊抹淚,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眾人聽了,心裏頓時清楚了前因後果,又仔細一看林曉曉的臉,都嚇了一跳。
原本水靈靈的一張臉現在腫的像發麵饅頭似的,這葛老太太真是往死裏下手啊!
葛老太太見狀,氣的不輕,“你別轉移話題,你和那姓崔的分明有問題,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辦完事不趕緊回家,在供銷社門口等他?”
“我是因為自行車丟了,所以留下找自行車的。”
“誰能證明?!”葛老太太咄咄逼人。
林曉曉就知道她會有此一問,剛要去叫借她自行車的鄰居,一個低沉的聲音卻在人群中響起。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