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曉來到靈堂,遠遠的看到了葛良泉的黑白照片。
雖說夫妻一場,但是他們兩個從認識到結婚,見過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這麼多年過去了,林曉曉早就已經忘記了葛良泉的樣子了。
憑良心說,這男人長的不錯,但是就是人品不咋地。
葛良泉,是你對不起我,我們沒有夫妻之實,你背著我偷吃還死了。
我該做的上輩子也都做了,這輩子,我要為我自己而活。
林曉曉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靈堂,不出她的預料,婆婆正虛弱的坐在椅子上,眼淚漣漣的控訴自己的惡行。
“沒見過這樣狠心的女人,丈夫去世了,自己躺在房間不出來,就知道睡覺,我們葛家是造了什麼孽,娶了這麼塊貨!”
周圍人有安慰的,也有附和的,說什麼的都有,可就是沒有一個人為她說話。
這樣的場景,在林曉曉過去的人生中,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次,多到她已經麻木了。
摸了摸自己出門前故意塗白的嘴唇和臉頰,林曉曉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麵部表情,走進了靈堂。
一走進去,她就直接‘撲通’跪在了靈堂的正中央。
“良泉,你怎麼就這麼走了,留下我和孩子,我們要怎麼過啊!”林曉曉的聲音不大,但是動作表情都很到位,瞬間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
葛老太太聽見她的聲音,瞬間就不哭了,瞪大渾濁的眼睛,看著這個要搶了她幾十年戲精寶座的女人。
她這是給兒子娶了一個什麼妖魔鬼怪?!
林曉曉深吸一口氣,扒著葛良泉的棺材,繼續哭喊:“琳琳還這麼小,你怎麼忍心丟下她,你好狠的心啊!”
不知道是用力過猛,還是吸進去了冷空氣,林曉曉忍不住開始打嗝。
這樣一來效果更好了,旁人看著柔柔弱弱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年輕小寡婦,忍不住心生憐惜。
周圍的幾個年長的女眷上前來安慰她,扶著她坐到了一旁的空位置上。
林曉曉呆呆的看著葛良泉的遺照,一句話也不說,看起來癡癡傻傻的,仿佛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見她這樣子,再加上蒼白的臉色和毫無血色的嘴唇,葛老太太剛才的努力明顯是白費了。
“這哪裏像是不傷心的樣子,明顯是傷心過度,之前沒來,說不定是哭的起不來床了。”不遠處有一個婦人小聲說道。
另一個聲音緊跟著響起:“可不是嗎,剛才婆婆還那麼說她,嘖嘖嘖,我看這孩子命真苦,攤上葛老太太這麼個婆婆,以後有的是苦吃了。”
“......”
林曉曉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的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對於風向的轉變十分滿意。
人就是這樣,難免會同情弱者,上輩子雖然自己是弱者,被婆婆肆意欺壓,但是卻一直忍氣吞聲。
倒是婆婆,在外麵伏小做低,在家裏頤指氣使,搞的自己出門成天被別人戳脊梁骨。
現在風水輪流轉,她也該讓婆婆嘗嘗這種滋味了!
林曉曉正想著,一杯水杯被一雙圓胖的小手遞到了自己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