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的折騰,白清妍疲倦的躺在榻子睡了,可是她睡得很不安穩。
睡夢中時時閃現曾經的一幕幕,額頭滲著冷汗,緊攥著被子夢語著,很是痛苦。
一陣風吹過,吱嘎吱嘎聲由遠及近,突然中斷了,白清妍緊蹙眉心,翻了一下身,繼續睡著。
若是平時有聲響,早就警惕的做好備戰的準備。
可是此時她太累,夢境擾的她頭很沉,昏昏欲睡,絲毫沒有想到會有人進來,盯著她看。
墨君衍坐著輪椅,借著月光看著榻子上一臉痛苦的女人,劍眉緊蹙,伸手輕輕撩開她的發絲,臉頰邊的一絲異樣,頓時眸色驚疑。
“易容術,她到底是誰,為什麼叫著白景天的名字?”心裏琢磨著白清妍身份,微揚唇角。
細長的手指輕輕揭開那一層臉皮,白清妍霎時睜開眼睛,手指伸向枕下,抽出預先放在枕下的發簪刺向他。
墨君衍身子向後一傾,側頭躲過,輪椅順著慣性滑向一邊,看向刺殺他的白清妍。
“你是何人,私藏暗器,還行刺。”
話還沒說完,就見白清妍翻身下床,調轉發簪直擊過來。
墨君衍擰動輪椅把手,轉身躲過的刹那,一把將她攔腰摟進懷裏,待看見她眼睛時,眸色微頓,這雙眼睛他好像見過。
愣神的刹那,白清妍抬腿就是一腳,直擊他的頭部,下意識的服了一下來張開的麵皮,回身將發簪抵在了他的下顎。
“說,你是何人,為何在此?”
墨君衍穩坐輪椅,不驚不亂,輕嗤一聲,“行刺九王爺你可知罪?”
白清妍垂目看著他,聲音聽著很像,背影也有點像。
可是墨君衍不可能自己下床,更不可能半夜闖進自己的屋子,這個人有問題。
“好大的膽子,冒充九王爺,誰人不知王爺病重垂危,床都下不來,你到底是誰?”
墨君衍聽到這氣的臉色鐵青,她竟然這麼瞧不起他,“你幾時見過本王下不了床?”
隨著話音起,手指不動聲色的彈出一棋子,打中她的手腕。
白清妍手腕一麻,手一鬆發簪掉落的同時,一隻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順勢拉了回來。
她見狀,急忙伸出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力一扯,兩人同時摔在了地上。
墨君衍整個人壓在她身上,臉頰近在咫尺,白清妍看清他的臉,氣得她臉色漲紅。
“你無恥,身為王爺不請自入,居心何在?”
“你將本王拉在你身上,說我無恥,欲擒故縱的把戲休在本王麵前賣弄。”
白清妍猛的推開他,翻身壓在他身上,“既然王爺這麼說了,妾身就成全王爺如何?”
忽閃著長睫毛,抿了抿紅潤的唇瓣,直接貼在了墨君衍的唇瓣上,還絲毫不知嬌羞的眨了眨眼睛。
墨君衍驚訝之餘恨不得生吃了這個女人,她不但公然挑釁,還奪走了他的初吻。
猛的抬起頭,額頭重擊白清妍額角,伸手掐住了她的臉頰,“新婚之夜,本王來此自是來照拂王妃,你就這麼對待你的夫君?”
白清妍嗬嗬的笑了,“王爺的命在我手裏,你若是掐死我,您身上的毒就別想解了。”
“你怎麼知道本王中毒,你不是魯相之女,你是何人,誰派你來的?”墨君衍說著話,手指移向她的脖頸。
隨著手指慢慢收緊,白清妍呼吸越發的困難,但她的那雙眼睛,從容不迫,淡定如水。
唇角微揚的一瞬,墨君衍肩膀隨著突如其來的刺痛,動彈不得,“你對本王做了什麼?”
脫離開束縛的白清妍,挪著身子從他身下爬了出來,捂著脖頸猛然吸了幾口氣,坐在了榻子邊。
看著僵硬在那墨君衍,哈哈的笑了,“您這造型難度係數夠高的,本姑娘怎舍得傷害王爺,您這麼好看。”
“新婚之夜你滅了燭火,你可知大不吉?”
聽到這話,白清妍起身點亮燭火,回眸看著雙臂支撐在地上的墨君衍,嗬笑著。
“王爺不是不納妃,不娶本姑娘嗎,何來的新婚之夜?這燭火燃著豈不浪費。”
她伶牙俐齒的回了一句,弄得墨君衍無言以對,黑著一張臉,側頭看著徐步走來的她。
“巧言雌黃,魯相之女與本王早有婚約,你入不入府豈能由著你。”
“那好,既然王爺承認這門親事,我便是您明媒正娶的妃,不過您這般潛入婚房,偷窺我睡覺,此乃小人之舉。”
白清妍說話間,微低著頭,伸手去捏他的臉頰的一刹那,她發現墨君衍的眼神不對。
剛要收回手,就被他逮個正著,白清妍沒想到他功底如此深厚,短短半炷香不到,就自行衝開了穴道,真是低估了。
不過她有辦法,身子一傾,整個人半仰著身子,順著墨君衍身下滑了出去,順勢扯開了他的衣衫,披在了身上。
墨君衍被她扒了衣衫,還重重摔在地上,氣得他臉色又黑了幾分,這個女人那裏是來衝喜的,分明是來折磨他的。
鯉魚一躍,翻身站起,白清妍看著他愣了一下,隨即驚聲,“你能站起來了?”
“本王可是下不了床,行不的魚水之歡?”話未落,人就到了她身邊,攔腰抱起,扔向榻子。
砰的一聲,白清妍摔在床榻之上,聲音大了些,驚動了府裏,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向這邊走來。
墨君衍一步躍上榻子,隨著幔帳落下,門開了,“王妃,發生什麼事了?”
“滾!”
侍女,侍衛驚眸,這聲音是,“不知王爺在此,屬下知罪。”隨著話音落,人就都退了出去。
白清妍扶著震得頭疼的腦袋,抬眸看著眼前的男人,誰知他邪魅一笑,人暈了過去。
“王爺,墨君衍。”
趕忙的扶他躺好,拂袖把脈,此時的暈厥,是他強行運用內力所致,幸好她在。
褪去他的衣衫,拿出回來時順來的銀針,一個個刺進穴位,一股暖流湧動墨君衍全身,緩緩睜開眼睛,看著滿頭是汗的她。
“你又在做什麼?”
白清妍回眸看著他慘白的臉,輕聲說道:“王爺身體不行就不要逞強,我無心與王爺為敵,隻要您答應我條件,我便為您解毒。”
“你敢要挾本王?”
“那又如何,您自己身體豈會不知是何狀況?我嫁入王府,總不能春宵未眠,就成了寡婦。”
墨君衍氣的好懸吐出一口老血,她在詛咒他死,還無法反駁,眸子狹長幾分,擠出一個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