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掌膳也不知道想什麼,隨意地揮揮手說:“都杵在這裏做什麼?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麻利點,若是誤了主子們的大事,可饒不了你們!”
“是!”
眾人稀稀落落應了一聲,就各自起來忙活自己的活計了。
卻說顧雙燕拎著食盒來到禦書房外麵,遠遠地禦前總管金元寶就迎了上來,恭敬又驚喜地說:“老奴參見公主殿下!殿下可算是來了!”
“元寶公公快快請起,您也是看著本宮長大的,也算是本宮的長輩,可不要如此多禮。”
顧雙燕看到金元寶就由衷地親昵,此人對顧玄寧忠心耿耿,還在其死後想要營救原主,可惜也慘死了。
而出賣了他的人就是金三寶。
兩個人原本同在顧玄寧皇子所伺候著,自打顧玄寧登基為帝之後,一個成了禦前總管,一個成了內務府總管。
一時之間,風頭無量。
金三寶總覺得自己機靈,懂得變通,潛邸的時候就比金元寶付出頗多,雖然掌管了內務府,但卻不如禦前伺候的風光。
為此他懷恨在心,早早地就被策反了。
“哎喲,老奴一個閹人,哪能做您的長輩?公主可真真是折煞了老奴嘍!”
雖然這麼說,但金元寶心裏麵還是熨帖的。
“元寶公公就別跟本宮爭了,看你滿臉焦急,出了何事?”顧雙燕把話題岔開來,察言觀色地問。
金元寶歎息一聲,小聲地說:“陛下下了早朝,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就和六部尚書的大人們進了禦書房......”
顧玄寧年少落下了病根,胃不好,要按時吃飯,不然一旦就會吐血。
顧雙燕明白,這就是現代快節奏生活下造成的胃病。
顧不得多說什麼,她忙從青緋手中接過了食盒,抿唇就急急地走進了禦書房。
走近的時候,就能夠隱約聽見一道聲音:“張大人此話何意?天災而已,如何就要皇上下罪己詔了?”
“王大人急什麼?不過是備選之策,也沒說一定會用到啊!”另外一道沉穩的聲音老練道:“自打入春,這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江南一帶已經多次決堤......”
“還有巴蜀之地,也多有地動、滑石等災禍,黎民百姓們食不果腹,流民人數激增。”
“若是再拿不出有效的處理章程,怕是要失了民心。微臣食君之祿,當為君分憂。”
“罪己詔也是不得不而為之的下策,若是能夠加大撥款數額,早早地讓災民吃飽穿暖,或許可以平複民怨......”
“張大人說得容易,這戶部前後撥款不下六次,但災民的數量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與日俱增!”戶部侍郎聞言也怒了。
“若是下官沒有記錯的話,皇上您也派出了三名欽差大臣,親自下江南賑災,那三人可都是和張大人脫不開關係呐!”
“莫非,張大人趁著職務之便,貪墨了賑災銀子不成?否則,這銀子前後加起來一共撥了兩百八十萬兩,為何江南和巴蜀的災情一點也沒有緩解?”
“周侍郎你含血噴人!實在是無稽之談!”張大人也有血性,他氣得嘔血,直接就蹦起來要和周侍郎廝打。
顧雙燕就是這個時候走進來,冷冷地看了一眼那跳梁小醜一樣的張大人,她道是誰呢,原來是這個老貨!
“張大人可真的是信口雌黃,怎麼,張家公子不是最喜歡逛迎春樓麼?這每晚豪擲萬兩黃金,隻為博美人一笑。”
“連續包了那位花魁娘子半個月之久,這花費的黃金加起來也至少有百八十萬兩銀子了吧?”
“嘖嘖,想不到張大人自己的官服打了補丁,兒子卻沒能學會您老的節儉之風呢!”
顧雙燕突然進來,又是突然說話,把在場的官員們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太傅還想要斥責一番,但一旁的戶部官員還有刑部的官員眼睛一亮,立馬就跪下來說:“皇上,微臣懷疑張尚書中飽私囊,借著賑災安插自己的人手,趁機貪墨賑災銀兩!”
“還請皇上下旨,命臣等徹查此事!”
“皇上,微臣冤枉啊——”張尚書臉色都白了,他坐在吏部尚書這個位置很久了,從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麵臨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