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翠屏一愣,隨後遲疑道,“沒啥味道,都是糙麵餅子,還是煮雞蛋吧。”
雖然說這雞蛋不便宜,但是家裏就顧清願這麼一個孩子,兩口子咬咬牙還是買了一些。
“不吃雞蛋,我就要吃餅。”
顧清願知道自己突然轉變,會讓爹娘懷疑,她隻能撒嬌。
果然她一撒嬌,柳翠屏還以為閨女就是一時興起呢:“好好好,都聽你的。”
聽著母親縱容的語氣,顧清願鼻尖一酸,眼睛也有些漲,自己以前的腦子肯定是被門夾了吧,才會因為父母給自己定了裴家的婚事,而遠離爹娘了。
“我來燒鍋。”
她找個活,掩飾自己已經紅掉的眼睛。
其實農家的飯菜很簡單,幾張糙麵的餅子,一碗清湯寡水的米湯,再加上一碟子不知道什麼時候醃的鹹菜,就足夠了。
而且在顧清願的記憶裏,他們家大多時候都是吃兩頓飯的,也就在秋收的時候才會多吃一頓飯。
所以這也就知道她隔三差五就要吃一個雞蛋是多麼的金貴。
柳翠屏一邊熬著粥,一邊想著事情。
她雖然不說,但是顧清願也清楚,因為她阿爹被老院那邊叫走了,前世也有這一趟,是說她和裴家的婚事的。
顯然母親也是猜到了,才會這樣坐立不安的吧。
阿娘應該是擔心她阿爹剛下好的決定要跟顧家退婚,再被老院那邊一攪和就黃了。
其實,她阿娘的擔憂一點都沒有錯。
她和裴家的婚事是她爺爺早年就定下的,隻不過當時說的是顧家的三兒子,誰知道顧家媳婦兒第三胎是個女娃。
這婚事自然就避而不談了,誰知道今年裴家突然來提,而顧清願的結婚對象就稀裏糊塗得從裴家老三變成了裴家那個名聲很不好的老二裴宴清。
母女兩人心思各異,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門口傳來動靜,是顧山海回來了。
柳翠屏趕緊出去,見到丈夫麵色凝重,她心頭一緊,不顧得吩咐讓顧清願別碰熱鍋,自己就跟著丈夫先回房間了。
“裴宴清......”
顧清願嘴裏呢喃了一遍這個久違的名字。
這裴宴清從小皮的很,長了一副好皮囊,引了一幫小姑娘芳心暗許,他家裏條件比顧家好一些,而且哪裴宴清是在鎮上賭坊裏當官事,她雖然不知道管事的工錢是多少,但是她記得自己嫁過去的那兩年吃喝不愁。
隻不過她看不上裴宴清那樣凶巴巴的男人,所以他們成親的那兩年,她並沒有給裴宴清一點好臉色。
“反正我不同意!你去給老院說,你去給你爹娘說,讓他們死了這份心!”
堂屋裏突然傳來柳翠屏的嘶喊聲。
“他們是想逼死願願!這親事我們不認!”
顧清願皺眉,抬步朝堂屋走去。
屋裏的兩人起了爭執,見到閨女進來,不約而同好的閉了嘴。
“爹娘,你們別吵了,”顧清願輕聲道。
柳翠屏走過去輕輕拍拍她的手背:“願願你放心,阿娘不會把你嫁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