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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小胡姬盛世小胡姬
搞定小鮮肉

第19章

原本妃嬪和臣子們,好些有才子才女的名號,打算借著曲江池賜宴這種難得的盛會,大顯身手,留下一首永流傳的詩作,好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頁。

可是,再好的詩作,也不能蓋過聖人作詩的風頭,更沒法與詩畫結合的《曲江池賜宴圖》相提並論。

因此,呈上詩作的眾人,由滿懷期待等嘉獎,變得有些索然無味。

聖人一言九鼎,在一眾奉迎聲中,將詩作評出一二三等,又怕沒得獎的妃子與臣子落寞,命宦官們送上人手一份的狼毫筆。

“父親,七皇叔畫技精湛,兒想趁著今兒個重陽節,向七皇叔學畫半日。”

畫畫非一朝一夕能練成的,李宥一眼識破李崇柏居心不良,想看他接下來如何動作,便答應了。

“大郎,難得你有這份心,好好學才是。”

“七皇叔,還請不吝賜教。”

過了片刻,宦官扯著公鴨嗓道:“陛下起駕回宮!”

一時間鼓樂齊鳴,天子鑾駕在前打頭陣,妃嬪們的馬車在後,文臣武將們分列兩排恭送,留下的宦官宮女們彎身斂目,直待鼓樂聲遠去,眾人才各自活泛開來。

賜宴結束,曲江中遊的官員們繼續與同僚閑談,下遊的民眾們載歌載舞,唯有上遊的宦官和宮女們忙著收拾東西。

“杯盞裏的剩酒,勿要倒入曲江池,沒的弄臟了水,都倒到這個木桶裏來。”

“各種酒器都輕拿輕放,分門別類地放好,休要磕磕碰碰摔碎了。”

穆與棠嘴裏說著提醒的話,雙手麻利地收拾杯盞,依序擺放好,等回宮了再清洗幹淨,晾幹存放。

“穆司醞,你過來!”

穆與棠聞聲扭頭看,隻見李崇柏與李宥並肩立於巨石上,講話的人是李崇柏,他臉上浮現放誕不拘的笑意,似是有醞釀好了一個陷阱,等她往裏跳。而李宥始終負手而立,望向遠方,不曾回頭,風拂起他的衣袖,好似剛來到人間的謫仙。

她不能再著李崇柏的道,便走近回話:“大殿下,臣有事要忙,若沒什麼要事,臣先行回去了。”

“有事!當然是有要緊的事,才叫你來!”

不學無術的李崇柏能有什麼要緊的正事?穆與棠麵露警惕之色。

李崇柏跳下巨石,嘴皮子利索地講道:“七皇叔教我畫畫,問我學畫景還是畫人,景物再美,始終呆板,哪有畫人來得有趣?是以,旁的事你別管了,擺好姿勢,當我跟七皇叔畫畫的模子。”

給大皇子和瑞親王當模子?

穆與棠不假思索地拒絕道:“大殿下,您太抬舉臣了。臣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哪裏堪當畫畫模子的重任?”

“整個內廷數千宮女,再挑不出第二個比你長得還標致的人來,你若不能當畫畫模子,還能有誰?”

長得貌美,竟是穆與棠的錯了!

她不知如何回答李崇柏的話,看向李宥飄飄欲仙的背影,“瑞親王,您畫了《曲江池賜宴圖》,想必已經極其乏累,何不早些回去休息?待再過幾天,教大殿下畫畫也不遲。”

“橫豎顏料已臟了衣袍,再畫一幅又何妨?”

李宥的聲音像從雲端裏傳來,穆與棠聽著極不真切,好似又回到了大半個月前,叔侄二人一齊刁難打碎酒壇子的她!

哪怕這些天他曾幫過她,終是一時興起偶爾為之,並非自始至終的垂憐!那前天晚上送的那一方帕子,是她想多了!

穆與棠心涼了半截,語調生硬地問:“瑞親王,大殿下,臣沒給宮廷畫師當過模子,笨手笨腳的,請問該怎麼做?”

“你去拿一壺酒來,喝得伶仃大醉時,我與七皇叔畫一幅《胡姬醉臥圖》,那才妙哉!”李崇柏忙不迭地指點擺姿勢。

“非也非也!”李宥捋起圓領袍下擺,縱身跳下巨石,落於地麵上時,用溫和的聲音道:“穆司醞容貌過於濃豔,若是再飲酒,便與東西市賣的那些俗畫無異。她這般身形樣貌,理當捧書品讀,形成內外反差,正如潑墨山水畫虛實相結合是一個道理。”

像擺在鋪子架上的綢布,被買主指指點點,穆與棠很不喜歡這種感覺,恨不得立刻出宮,回歸自由身!

不過,看書,她很在行!遠比什麼喝酒醉臥巨石上強得多!

李崇柏不喜歡讀書,也不願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變成強扭的瓜,徑自說道:“七皇叔,今天我隻想畫《胡姬醉臥圖》!”

“那我沒法教你。”李宥沉下臉,直接反駁。

李崇柏不以為然,“七皇叔,我跟夫子們學過畫畫,不能跟您和宮廷畫師們比,好歹強過外頭那些書生。隻要她擺好醉臥的姿勢,不說神形具備,起碼有七八成像!”

“大郎,你曉得什麼叫暴殄天物麼?”

憑什麼七皇叔說《胡姬讀書圖》更有意思就是對的?少自命不凡!

“我當然知曉!”李崇柏頓了一下,如竹筒倒豆子般講道:“不知愛惜,隨意糟蹋東西,那就叫暴殄天物。我對穆司醞青眼有加,打算摹畫出她的美,何錯之有?”

“那般俗不可耐的畫,有什麼好畫的?”李宥不答反問。

這話說得太好了,穆與棠不禁拍手叫好。她剛拍了兩下,對上一記眼刀子,不得不訕訕地停手了。

“一個小小女官,有你什麼事?”李崇柏怒斥。

“既然沒臣什麼事,那臣先退下了。”

穆與棠掩飾住自己的欣喜之情,恭敬地後退三步,再轉過身——好險!還是得趕緊走,別又被逮回來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她耍得挺溜!

李宥眼底拂過一絲笑意,眉頭舒展開來。

李崇柏反應過來,跺腳道:“誰許你走的?”

也是湊巧,穆與棠瞧見運酒回宮的馬車正要走了,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上了馬車,與宦官宮女們一齊正大光明地回宮

李崇柏盯著那輛馬車,眼神如刀,恨不得將馬車紮成篩子,暗道:你在宮裏當女官,有的是機會落在我手上,看我怎麼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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