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鳶舉了燭燈,輕聲進入石門內。在進入之前,顏鳶不知這竟然不止是個暗室,裏麵有九曲八折的暗道。
顏鳶舉著燈,順著黑暗狹窄的道路小心前行。她滿心記掛著蕭澈的事情,一向怕黑的她不怕這黑暗狹窄的暗道,隻期盼她的丈夫光明磊落。七拐八拐的轉向之後,顏鳶看到了一間暗室。這暗室宛如天然的洞穴,嵌在著暗道之中,修了扇符合洞口形狀的木門。
顏鳶不知在暗室裏會見到怎樣的情景。咬了咬牙,她鼓起勇氣推開這道暗室的門。
暗室裏不若暗道黑暗,蕭澈在這放了顆夜明珠。照得暗室亮堂堂的。
以至於,顏鳶一眼便看到了懸掛在暗室上的那幅畫像。
畫像紙張略略有些泛黃,但並不影響這幅畫的美感。畫中人一襲白織錦披風,上好的動物絨毛油光水滑地圍著帽圍,裏麵露出鵝黃色的衣衫。美人端坐在秋千上,俏麗無匹,巧笑嫣然。
從這幅畫的呈現裏不難想見,作畫的人對這畫中人的感情。
這幅畫裏麵的人是誰?這是蕭澈作的畫嗎?難道這些年彼此間的感情都是一場笑話,一場自作多情的戲碼?顏鳶渾身上下血液似凍住了一般,暗室裏的陰冷讓她覺得刺骨難忍。
顏鳶有些生理上的發抖,手腳僵硬。轉過身時,留意到一旁放著夜明珠的木架上有一個盒子。她有些邁不開步子,她怕了,不敢上去瞧。
僵站了一會,顏鳶想著總要有個結果的,一口氣撐著走到架子前,拿起盒子。上好的黑檀木上麵雕著蘭花的紋樣,打開盒蓋,裏麵鋪著一層蜀錦裁的大小與盒子相符的軟墊,上麵安放著一個玉佩,玉佩也雕上了蘭花,看著玉佩的水頭極好,顏鳶拿起玉佩,觸手生溫,是極品羊脂暖玉。
這玉摸上去越溫軟,顏鳶血液越冷了下去。仿佛被撕開了口子,叫這暗室裏的陰氣灌得滿滿當當的。
“你在這做什麼?”熟悉至極的聲音帶著她不熟悉的冷然陡然響起,在這蜿蜒曲折的暗道與暗室相交的地方回聲響亮。
顏鳶被蕭澈突然的出聲嚇了一跳,險些拿不穩這玉佩。
蕭澈大步流星地走上來,奪過她手中的玉佩,語氣裏帶著冷肅的責備,“為何夜裏前往這裏,差點把這玉佩摔了。”
顏鳶看著他陰沉的麵色,一時之間竟覺得好笑。他隻關心這玉佩。
可笑的一直都是自己。
“是啊,我來這做什麼,”顏鳶放聲笑了幾聲,“我來這做什麼啊!”是不該來的,不然還可以繼續自欺欺人。
話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已然是淚流滿麵。
“不是你想的那樣。”蕭澈見她哭得傷心,心裏升騰起無言的心疼,又無法開口。
“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哪樣?蕭澈,你要是不愛我,為什麼當初要娶我?”顏鳶傷心欲絕,她原本不信蕭澈有所圖謀,現在她卻開始動搖。
是不是這些年的感情都在他的操控之下,何況權勢運作?大康的攝政王連人心都算計的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