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老娼婦,這個時候還詆毀我們霞溪村的閨女,三丫爹娘剛過世,守孝三年,怎麼可能跟你們定親。”
不由分說,又是“呼呼”兩掃帚。
跟在周氏身後的趙三丫缺皺起了眉頭,這褚媒婆看起來不像是說謊,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真的真的,我這裏有庚帖......”
她哆哆嗦嗦地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紅紙,繼續道:“是趙老婆子托我給趙三丫說親的,我家更好有個兒子,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了,聘禮我都下了二兩銀子了。”
趙三丫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她理了理衣衫,上前一步道:“我們趙家早就分家了,二房被分出去單獨過日子,她憑什麼做主我的婚事,這門親自我不認。”
眾人點頭,雖然大夏朝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母過世,由其他長輩操持,但是那隻是對於沒分家的人家,像她這樣的情況,婚事可以自己做主。
褚媒婆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轉著,一看就知道這件事情她事先就知道的,隻是想裝傻充楞糊弄過去,等生米煮成了熟飯,這婚事隻能認。
反正她一個孤女,沒人能給她撐腰。
現在被當眾點破,人肯定是帶不走了的,但是這銀子......
“既然如此,那你把二兩銀子還給我,這是給你的聘禮,你這婚事不認了,總得退的吧。”
趙三丫差點氣笑了,“這銀子從頭到尾都沒到過我手上,你給誰的就跟誰去要。”
原本還在考慮再給趙三丫做個媒,拿一筆禮金的孫氏不樂意了,銀子到了大房的手裏,哪有還出去的道理。
“你個死丫頭,你一個克父克母的不祥女,好不容易給你說了門親,你還挑三揀四的。”
“大嬸,你既然給我說親,我們二房早就分出去了,這聘禮的銀子是不是應該給我?”
此話一出,孫氏臉色一變:“你一個小孩子,拿那麼多錢幹嘛,讓你奶奶幫你收著。”
聽到這話,村裏人都忍不住露出了嫌棄的眼神,這個孫氏,真是太不要臉了。
趙三丫也懶得跟她掰扯,揉了揉眉心道:“親事是你們定的,銀子是你們拿的,與我無關,你們自己去處理。”
說完轉身離開,三房的人覺得也沒必要繼續留下了,朝著大房啐了一口,也跟著離開了。
“三丫頭,你別擔心,三叔雖然沒本事,但一定會護著你的。”
趙老三是個莊稼漢,說不了什麼煽情的話,隻是這話讓趙三丫還是感動不已,這人與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謝謝三叔,我沒事兒。”
“也不知道老太太怎麼想的,二房三房誰不比大房強,老太太就幫著大房欺壓我們,就連二叔當年都考上童生了......”
“翠花,當著孩子的麵瞎說什麼。”
翠花是周氏的大名,聽到趙老三的低喝聲,她撇了撇嘴,沒有繼續說下去。
趙三丫卻是將這話聽進去了,趙老二當年考上過童生?
在自己記憶中,便宜爹的確是村裏為數不多會寫字的,但這個時代不是讀書人的地位都高一點的嗎?
為什麼在老趙家一個考上童生的人居然被放棄。實在是太不科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