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就是皇上最喜歡的妃子，馬佳氏？”

“後宮之中，皇上最喜歡的自然是皇後娘娘！”

秦柔雖然對突然找上門來的小姑娘覺得有點莫名，但小姑娘雖說著似乎略帶挑釁的話，眼神卻是清澈明亮，神態上也沒有傲慢的樣子，所以她回得很是客氣。

“喜歡就是喜歡，你們宮裏的女人說話真累，一點都不像我們草原上的女兒。”

“我阿瑪說過，男人隻能有一個妻子，但他可以喜歡很多女人，我阿媽對我額娘很好，但他最喜歡的是別的女人。”

小姑娘說著就自己坐到了炕上，打量著屋子。

“你這屋子也很一般，看來皇上是個吝嗇的人，對最喜歡的人一點都不大方，我阿媽的側妃屋裏，都是瑪瑙寶石珍珠。”

秦柔示意臉色帶著幾分難堪之色，想上前說話的半夏退下。

“你是？”

“哎呀，跟你說了這麼多，都忘記告訴你名字了，我是琪琪格。”

小姑娘拍了下自己腦袋。

琪琪格，蒙古語意為花卉，這小姑娘不會是博爾濟吉特氏家的吧，她記得康熙早年有個在宮中待年的蒙古台吉之女。

“你的名字呢？你們這兒不是講究禮尚往來，你也得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馬佳晴柔。”

秦柔並不討厭這位蒙古小格格，還有一點好感，這宮中恐怕沒有這般心思純淨的人了。

“你是幾歲進宮來的？”

這位尚未行冊封禮就亡故的慧妃博爾濟吉特氏在曆史上的記載很少，那些杜撰的電視劇裏更是從未出現過。

“7歲吧，我都在宮裏住了4年了。”

“姑祖母說，再過2年，我也要成為皇子的妃子了，可是我是真不喜歡學那些規矩，皇上的女人為什麼要學那麼多規矩？”

琪琪格在宮裏四年，剛開始是因為語言不通，所以隻能跟蘇麻喇姑，孝莊和皇太後聊天，後來她學了滿語，漢語，可是她雖然離開了草原，疏闊的性子卻沒有丟掉，說話直白，後宮的這些庶妃雖然看在孝莊的麵上不敢說，但那含著怒意和輕蔑的假笑讓給琪琪格看著就難受。

所以，難得有個人真的不討厭自己，她很興奮，而且姑祖母孝莊不是讓她學會和皇上其他女人相處嗎，這馬佳氏就不錯。

琪琪格絮叨了不少，有草原上的趣聞，有宮人們鬧的笑話，還有對宮裏日子無聊的抱怨。

“小主，天色不早了，奴婢剛從膳房拿了幾碟子點心，現在要用些嗎？”

“誒，都這麼晚了，蘇麻喇姑該找我了，我先走了，下次再來找你聊，你很好，一點都不像皇上的妃子。”

琪琪格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就心急火燎都從炕上一遛而下，一邊和秦柔說著話，一邊腳步不停地往門口走。

“慢點走，下次無聊了就來鐘粹宮找我！”

秦柔和這位蒙古格格相處了一個下午，好感多了不少，深宮裏有這麼一個有趣的朋友，想來也是不錯的。

“小主，你是為了太皇太後才和這位蒙古格格交好的嗎？”

琪琪格出去後，半夏一邊把食盒裏的點心一樣樣擺到桌上，一邊疑惑地問道。

“我隻是喜歡她這性子！直白單純！”

秦柔剛才壓根沒想到討好孝莊的事，不過能順便得到這位老祖宗的好感也不錯。

“可是後宮裏的主子們都不喜歡這位，不過都是看在太皇太後的麵上才不敢當麵說，而且主子你不覺得這個蒙古歌格格說話聽著就讓人難受。”

半夏覺得自家主子這幾日間變了很多，以前家主子提到這位蒙古格格，也很不屑，說沒有妃嬪氣度。

“半夏，琪琪格隻是說話直了一些，並非存心想讓人難堪，這宮裏有多少人說話好聽，但有幾個是真心的，我們看人，不能隻看表麵。”

“而且後宮的主子們都不喜歡，隻是因為琪琪格她太異類，但並不是她這個人人品有什麼問題，不過都是人雲亦雲，隨波逐流。

秦柔是把半夏當做自己的心腹培養的，這個丫頭對自己很忠心，但是有的時候心思卻不甚周全。

“是，主子，奴婢記住了！”

半夏雖然被秦柔責備了幾句，但心裏卻是很高興，主子一定是看重自己才會教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