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隻給了雲別塵一句話,就將目光落在江嵐釉的身上,朝著她和善地笑笑,目光並未移開,隻問:“這是重卿喜歡的姑娘?”
“師父,她不......”
“師父知道。”他虛弱地抬抬手,“重卿,你遇見了能改變你命運的人,可一定......”
“師父?”雲別塵哀嚎一聲,抓住老人從半空垂落的手,“師父!師父?”
江嵐釉也沒想到,這老人家走得沒有好像沒有征兆,剛才還能好好說話呢,轉眼就沒了氣息。
她做入殮師,死人見得多了,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死在她麵前呢。
江嵐釉早在被雲別塵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師父的事情了。
這會兒人過世了,也該到她出手的時候了。
可看著雲別塵在床邊拉著他師父的手,一動不動的模樣,她忽然有些不忍心打擾了。
該做的還是要做,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雲別塵還保持著最初的姿態,江嵐釉在他身後卻站不住了,她踉蹌了兩步上前,拍拍雲別塵的肩膀,“節哀。”
雲別塵回神,起身,卻因為跪了太長時間,又跌了回去。
江嵐釉眼疾手快將人扶住。
雲別塵也沒掙紮,隻對著江嵐釉誠懇哀求道:“拜托你了。”
“放心吧,我會讓老先生風風光光地下葬的。”這段時間她也算了解到了,楚寧王朝的人對死後的體麵到底有多看重。
據說人死後,葬禮越體麵,陵寢越豪華,投胎的人家就越好,也是因此,這個時代的墓穴,有些比活人住的宅子還要精致。
楚寧王朝人死後三天發喪。
這三天的時間裏,江嵐釉一直忙著為楚萬山老先生發喪,雲別塵不說話,也不做事,就隻看著江嵐釉忙活,更多時候是靠著老先生的棺槨坐著。
江嵐釉心情略有些沉重。
人活著的時候,用過的東西都是要列出單子來,帶去墓裏陪葬的。
江嵐釉就在老先生生前住著的屋子裏,替他收拾東西。
正當此時江嵐釉發現一個上了鎖,看上去就很貴重的箱子,“這裏,是什麼東西?”江嵐釉看了眼在老先生身邊伺候的小廝。
小廝撓著腦袋搖搖頭,這箱子在老先生身邊很長時間了,也沒見老先生打開過。
江嵐釉犯難了,總不能讓人在那單子上寫“金絲楠木箱子一口”吧,這不像話呀。
她想了想,“你們繼續收拾,我去問問公子。”抱著箱子就走了。
進門的時候,雲別塵還靠著棺槨坐著。
就在此時,一道黑影閃過。
“小心!”江嵐釉的身體反應更快,等她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作死的事情的時候,人已經衝上去,千鈞一發之際,她舉起箱子,擋了那黑衣人一刀。
“雲別塵!”她高呼一聲,這要是再來一下,她可頂不住了。
雲別塵驚醒過來,拉著江嵐釉到自己身後,一腳就將人踹飛出去,那人竟然被他一腳,生生踹暈了過去。
“關起來!”雲別塵吩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