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這是你大嫂的錢。”
林春花說著把碎銀子和銀票都包了起來,塞進了秋丫手裏:“這錢都是你的,收好了。”
秋丫趕緊推辭:“父母在,不敢私其財,這錢還是爹娘收著好。”
“參是你挖來的,錢也該是你的,咱家也不興那藏不藏私的,你剛進門我們便把收你的錢,到像是霸占兒媳嫁妝的混賬公婆了。”
林春花說這些錢全當她的嫁妝,也便是讓她安心在蕭家住下,有幾分底氣。
再看看蕭大根,他一句話不說,想來兩人在私下已經商量好了。
村裏都說林春花潑辣不講道理,可相處這兩日全然不似她們說的那般,雖說潑辣,卻十分明事理。
秋丫覺得進嫁進蕭家幸運之極。
隻是如今蕭家如此缺錢,她卻拿著錢也於心不安。
秋丫把銀票收了起來,剩下的不到十兩碎銀子都交給了林春花。
“咱家如今過得緊巴,娘若是把我當一家人便收下這些錢。”
林春花再不推辭,笑著把錢收下。
“爹的病一直拖著也不是事,我跟回春堂的大夫說好了,下午他會來給爹診脈。”
回春堂名聲好,裏麵的大夫自然診費也高,蕭大根自從前年得病後一直是赤腳大夫開的藥方,然後去回春堂抓藥,這兩年一直不見好,是時候該請個正兒八經的大夫給瞧瞧了。
“如今家裏有了錢,看得起病了。”
蕭大根扶著竹椅的把手長長歎了一口氣,情緒複雜萬千,一向大大咧咧的林春花突然紅了眼眶。
以前蕭大根有手藝,家裏還種著幾畝薄田,蕭家日子在村裏過得還算滋潤,自從蕭霽讀書開始,好似各種黴運都找上了門,先是蕭霽考前總是無辜得病,好不容易熬過了童試去府城參考院試,卻在路上摔了腿,花光了家裏的積蓄也沒看好,這輩子都無緣科舉,村裏人都笑話說這麼多年的束脩白花了。再後來便是蕭大根突然生了病,家裏的天更是塌了下來,好在有蕭霽靠著上山打獵賺點錢補貼家用。
五年前年林春花活得多恣意,這幾年便有多操勞,又因著村裏那群看笑話的,她都鮮少出門,他蕭家這片天一陰就是五年,如今終於看見了曙光。
“秋丫就是咱家的福星,日後誰再學著村裏的說那喪氣話,我就撕了他的嘴!”
蕭朗下意識抿住了嘴。
林春花今日高興,午飯熬了一鍋稠的米湯,用熱水燙了一道涼菜。
平日蕭霽在山上獵來的野物多了會留下來一些,林春花便把肉收拾了醃起來,平日裏切一點解解饞,今日倒是極其大方,切了整整一盤子。
一家人開開心心吃了午飯,回春堂的大夫便來了,給蕭大根把了脈,直搖頭。
“病拖得太久,不好根治,隻能慢慢調養。”
大夫沒有急著開藥方。
這病不可小覷,日後調養必須好吃好喝養著,名貴的藥材自然也不能少,像是尋常老百姓得了這病便放棄了,他停頓這一下便是看這家人的意思,這病到底治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