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序給氣得半死,這真的是兒女情長誤事,她也不知道倒了幾輩子的黴,竟然被顧珩看上了,連累了她的大業不說,連人都賠上了,這廝果真是她的克星!
她喘了幾口氣,發泄了一番心中的憤懣,才道:“你爹平日裏看我最是不順眼,他能答應?還有皇帝,我可是要奪他的皇位,他能忍得下將我放在顧家,難道他就不擔心我某一天會帶著你造反或者把你們家給滅了?”
顧珩微微抬眸,將她抱起把解開的中衣抽了出來,在這之中,槐序的臉被迫埋在了他的胸口。
一下子所呼吸到的全都是他身上的氣味,貌似是蘊含了沉香與龍涎香的味道,有點好聞,把她給迷得頭暈暈、軟乎乎的,一時間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而他將她放下在榻,用被子蓋得嚴嚴實實,才道:“陛下由始至終都是真心待你,你不該恨他。”
“嗬嗬。”槐序嗤笑一聲,“要是真心待我,會想方設法把我的權力奪去,傷我多年戰友?帝王家,重要的永遠隻有皇權,更何況......”
更何況他為了保住皇位,還害死了槐序的父親,就算他輕描淡寫地圓過去,此仇自是不共戴天,隻要他一日在皇位,那她就一日不能給他父親一個公道,遲早有一天她要讓大瑞臣民知曉,風致晗就是一個口蜜腹劍、剛愎自用的偽君子!
還有顧珩,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還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與她為敵、對她出手,在他們心中,最重要的永遠不是感情,又何必自我感動。
可她並沒有說出來,活著來之不易,說了這些話,很有可能會被顧珩這個兩麵三刀的細作給報上去,到時候白白浪費東山再起的機會,那就可惜了。
而顧珩並沒有因為意見相左而生氣,他靜靜地看著她,側臉被暗黃的蠟燭光所照亮,可見一麵溫柔,可另一側在沉寂在黑暗中,神秘得讓人看不清究竟。
片刻之後,他站起來,吹熄了一盞燈,想到一些別的事情,又回頭問道:“郡主是否要更衣?”
這裏說的更衣是去茅房,一聽完後槐序皺著眉,微紅的臉氣呼呼地鼓了起來,“你......你......”
她想罵他是個不知羞恥的小人,但是又怕他會親自給她‘更衣’,腦子裏頓時迅速卷起風暴,想著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他轟出去。
隻見他從容自若地站了起來,“是臣疏忽了,自明日起,臣會為郡主準備幾個貼身侍女,今日,臣去尋個嬤嬤來。”
他走了出去,槐序鬆了一口氣,不久後進來一名嬤嬤伺候她‘更衣’洗漱,待處理好後,顧珩才走回房內,關上門吹熄燈。
看著他走過來,槐序抓緊了被子,她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你想做什麼?滾出去睡!就憑你還想與本郡主睡在一起?”
自小槐序都不習慣與他人共眠,更何況他們雖然成親了,但她也是形勢所迫,要是真的以夫妻相處,起碼要兩情相悅、包括所有人都認可知曉,現在這樣躲躲藏藏算什麼夫妻。
而且她還記得他給她喝毒酒的模樣,這茬一定是過不去的。
可顧珩就當作沒聽到,拉開了被子上榻一躺,槐序就像河豚一樣炸了起來,“顧大人,你能滾下去嗎?”
她一詞一句咬牙切齒,顧珩帶著倦意,輕輕轉身將她摟在懷裏,“郡主,這是臣的房間臣的榻,連您都是臣的俘虜,寄人籬下,不如將就將就。”
槐序咬牙切齒,“顧珩,別忘了你的身份,你如今這般對我,遲早有一天,我會加倍奉還!”
“好啊。”顧珩將她抱得緊緊的,“如果郡主能像我這般對你,並且加倍相待,臣甘之若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