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莘毀屍滅跡的念頭剛剛升起,男人的眸子微微顫動,顏色極淡的薄唇抿起。
就在她想是否要再打暈時,男人又昏迷過去,不見動靜。
而機甲則發出機械轉動的聲音,兩隻機械手運動起來將男人送到機甲外,葉莘好心搭了一把手,卻被男子身上滾燙的溫度嚇了一跳。
高燒嗎?葉莘看著男人的臉善意大起,決定好人做到底,右手捏了一個清心咒點在男人額頭。
再抬頭,發現機甲已經自動變成一個不及膝高的銀色鐵質盒體。
葉莘一掂,勾唇一笑,還挺輕,方便銷贓。
“幫你緩解一下高燒,避免燒糊塗,機甲我用用,有機會還你。”
葉莘對著男人昏迷的臉龐自顧自說道,也不管對方有沒有聽到。
在雷達上確定蟲子的行進範圍遠離這之後,她掂著銀盒子照著雷達地圖的森林外圍走去。
就在葉莘離開十分鐘後,天際傳來破空聲,六七台人型迅速劃過降落在男人周圍。
“楚上校在這裏!”
幾人身穿黑色作戰衣從機甲裏跳出,為首的上前查看男人傷勢。
”加利和其他幾人,檢查附近情況!”
“林宿,拿增療複劑和生物囊血清!應該是......蟲族寄生病!”
“是!”
達倫神情嚴峻,檢查完男人雙臂後掀開男人上衣,果然一道黑紫色外翻的異常傷口赫然出現在男人緊實的小腹上。
蟲族寄生病,黑紫外翻不見血液流出,其蟲卵早已寄生開始啃食宿主血肉。
因痛覺神經被蟲族毒素麻痹,宿主身體溫度升高,直到成為蟲卵生長為巢穴死去。
如果寄生手腳,還可以盡早切除寄生肢體,但如果是致命部位,隻有死亡別無他法!
而發生這一切的時間,最長隻有5個小時,最短1個小時。
直到,血清被帝國科技研發部隱秘研發出來。
看來敵人不僅是希蒙聯邦,還有帝國陰暗處的不知名“蟲子”。
“果然他們就是故意的!上校活著回去,就說明血清研製成功,回不去就正好毀了帝國最年輕的準將官!”
年齡最小的同伴林宿看見上司駭人的傷口,終究是沒忍住咬著牙罵出聲。
藥劑打下去不到一分鐘,男人緊閉雙眼皺住眉頭,額頭瞬間出了一層薄汗,接著猛然睜開冷寒的眸子。
“楚臻上校!你現在覺得怎麼樣,發生什麼了!”
楚臻撐地坐起,低沉的聲音帶著微微嘶啞:“我的機甲,被拿走了!”
拿走?本來想詢問事宜的幾人麵麵相覷,流光型機甲應該隻有本人與血緣濃厚者能啟動,下屬幾人心裏一寒,難道是楚家本家出了問題?
楚臻將修長的手指點在自己額頭上,上麵仿佛還留存著膽大包天者手尖上的涼意。
能夠啟動流光型機甲的人,除了血緣濃厚者,還有一項:帝國基因婚姻處認證的準妻子。
想到此處,楚臻眯起眼睛看向手指,不可能,自己根本沒有婚約者,難道是......父親的......
達倫看向英明沉穩的上司不禁擔憂,難道蟲族寄生到腦子上了?要不再補打一針吧!
仿佛是察覺到下屬思想,楚臻抬起眸子,道:“我沒事。”
“回去再說,棋局既然已經開了,我也要有棋子的自覺。”
楚臻淡然開口,狠戾的情緒瞬間壓下去,嘴角揚起沉穩而平緩的笑意。
但其腹部可怖的不正常傷口仍然外翻著,明明是明媚的天氣,這一副場景讓所有人心中不寒而栗。
楚臻,百分之百強攻型sss級精神體,以極其暴戾的精神體戰鬥風格聞名。
在戰場上如同患上精神嘯體病般撕碎敵人機甲,屍山遍野,堆積出帝國建國以來最年輕的上校。
“是!”
他起身,視線移向膽大包天者離去的方向。
看來,這個小偷並不知道如何處理機甲定位器。
......
卡勒村,村西,一座破舊的房屋。
“小雜種!你那個醜八怪姐姐回不來了!她去當瑪瑞麗街當粉紅姑娘啦!”
幾個十二三歲的男孩扯著嗓子怪笑著,手裏的石頭從窗戶砸進屋內。
“哈哈哈惡心!乞丐小雜種和不知羞醜八怪!”
屋內一片靜寂,猶如無人。
“你那個醜八怪姐姐不要你了!略略略”寸頭男孩吐舌頭又是扔進去一塊石頭。
也許是被哪句話激到,屋內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灰色發絲的孩子冒出頭,帶著哭腔喊道:“你胡說!阿姐不可能不要我!我還可以掙錢!”
“嗷嗷小雜種冒頭了!快扔快扔!”
“哇我打中了!我贏了給錢哈哈哈!”
“你騙人!分明沒打到!”
幾個孩童肆意地鬼叫著,灰發孩子嚇得縮回頭沒了聲音。
“克斯!還有你們幾個,說了幾遍,不要去小雜種家!”
身後猛然傳來一聲吼聲,是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
“糟了,是瑪蓮大嬸!快跑呀!”幾個孩童頓時做鳥獸散跑開,隻留下中間的寸頭孩子笑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