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駛過,遠安王府已經到了。
江佑城身腰板正、麵容冷峻,無人知他如坐針氈。
他緩緩移動目光,瞥了下冉顏顏瘋瘋癲癲、令人發指的臉。
說話顛三倒四就算了,一路上,這個女人先是要跳車,而後又用空氣砸他,繼而一副要死的樣子;最後好不容易消停下來,表情卻時而猙獰發怒、時而忍俊狂笑。江佑城簡直要懷疑她被附身了。
這是個瘋子吧?這就是個瘋子。
江佑城已經深深覺得她神誌不清了。
他徑直起身下車,企圖立刻擺脫這人。
豈料冉顏顏在他身後猛地抓住了他的後衣擺,江佑城一個腳下不穩,絆倒前傾,直接把冉顏顏帶倒,兩人雙雙趴倒在地。
冉顏顏顧不得其他,伸手攬住江佑城的腰,心中默念:一!二!三!
本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原則。不管這個王爺是不是目標人物,她抱定了!
不就是做任務嗎?不就是肢體接觸嗎?我是鹹魚我怕誰,300w我來了!
三秒過後,冉顏顏飛速逃離。
眾人目瞪口呆。
隻有任平率先反應過來,扶起了趴在地上的遠安王爺。
江佑城發絲有些亂了,他直起身來,緩緩理了理衣服,氣極反笑。
冉顏顏看著他喪屍般的動作有些慫了。
“你叫那個什麼——顏顏是吧?”
江佑城的臉色已經不能看了。
冉顏顏審時度勢,立刻嚎啕大哭道:“草民冉顏顏自知冒犯王爺,實屬不該,罪該萬死啊嗚嗚嗚。”
“被冒犯的是本王,你哭什麼?!”
“草民罪該萬死,自知活不久了,往後不能再看王爺英容,因此才哭嗚嗚嗚。”哈哈哈哈哈哈不管怎麼樣,500w的鹹魚生活我來了!
“......誰說本王一定會處死你?”
冉顏顏嘎地一聲停止了哭泣:“王爺不會處死草民嗎?”
“當然......”江佑城青筋不減,“你莫要脫罪!你方才,你方才做了什麼!簡直以下犯上,不知廉恥!”
冉顏顏再一次淚眼朦朧:“那是因為,草民實在是太愛慕王爺了。王爺說過,王府不留外人。草民不敢奢求,隻是一想到往後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王爺了,草民,草民就心如刀割啊王爺!”
“......你還敢編排!”
“草民所言句句屬實。馬車內的話,也隻是為了成全王爺和素素姐姐,才故意承認的。”
“......”
“若以後都不能再見王爺,那草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倒不如放手去做,就算最後死了,草民也心甘情願啊王爺嗚嗚嗚。”
江佑城氣得手指發抖:“所以,所以你就......”
“所以草民就鬥膽抱了王爺您啊嗚嗚嗚!草民不求能留在王府了,您就治罪吧,草民此生無憾了嗚嗚嗚。”
被她這麼在王府門口一鬧,滿大街的人都聽了去。江佑城氣急敗壞,喊道:“任平!”
“屬下在。”
“清人!”
“是!顏顏姑娘也——?”
“清了!都清了!”本王要回府!
“是。”
冉顏顏暗自歎息一聲:可惜了,沒能進王府。也不知這個王爺是不是目標人物。
王府的侍衛一出,圍觀人群瞬間作鳥獸散。隻餘三人仍舊站在原地,為首的那個正含笑望著這一切,此時卻走地更近了。
他開口道:“且慢。”
那人聲音一出,江佑城便止住了步子。
冉顏顏循聲望去,大喊一聲:“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