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誒——”

林洛竄到小徒弟身前，擋住了那群家丁：“大夫，我表哥是不是該行針了？麻煩你幫忙去看看？”

她一邊說著一邊推著小徒弟，小徒弟知道小姑娘是在替他解圍，便點點頭轉身進針灸房了。

“嘿，怎麼走了，誰來管管我呐？”嬌生慣養的小公子將茶杯往地上一砸，大發雷霆，“讓薛大夫出來！”

掌櫃的正在用飯，聽到動靜後連顛帶跑從後院跑進大堂，嘴角還沾了一粒飯粒，

他剛跑進來，又一盞茶杯砸在地上，碎掉的茶柄嘰裏咕嚕滾在他腳下。

“哎喲，這是哪個潑猴，要造反啦！”

掌櫃蹦了幾蹦，躲開一地碎渣，一抬頭看見年輕公子，立馬表演了一個一秒多雲轉晴。

這小祖宗惹不得呀。

掌櫃賠著笑臉：“是曹縣令的小公子呀？招待不周，還望見諒，咦，你這......這腿是怎麼了？怎麼腫成個蘿卜了？”

侍從上前一步施禮：“我家公子腿骨折，勞煩薛大夫診治。”

“來人，杵在那當棍子呢？還不快去請薛大夫！”

掌櫃回身對一名小夥計吩咐，吩咐完突然想起薛大夫不在，又把小夥計叫了回來。

“真是不巧，曹公子，薛大夫他外出了。”

彼時，林洛與小徒弟一起返回針灸房。

“我表哥他情況怎麼樣了？薛大夫有囑咐什麼話沒？”

小徒弟一邊給少年行針一邊說：“師父說此毒從未見過，不似中原常見之毒，確實不好解，也無從下手，隻可暫保他性命無虞，你們還是盡快想別的辦法。”

“那襄州府有擅長解毒的大夫嗎？”林洛問。

“若我師父無解，恐怕襄州府的大夫們亦沒有更好的法子，穩妥起見，你們還是去京城吧，不過......”

“不過什麼？”

小徒弟頓了一下，把後半句補上：“京城路途遙遠，隻怕會耽擱。”

林洛瞬間蔫了，這可如何是好？

小徒弟行了針後去後院端了湯藥進來，見她愁不展便寬慰道：“你切莫著急，一切待師父回來再做定奪。”

林洛歎口氣：“可是薛大夫不是也無解麼。”

小徒弟笑了起來：“其實師父外出是去接一位故友，你們來之時，他正欲出發，隻是這位小公子病情嚴重，故而給他施針之後方才動身。”

林洛耷眉臊眼“哦”了一聲，接過藥碗。

小徒弟猶豫了一下，似有話不知該不該講。

頓了一下，他說：“與你透露個消息，師父這位故友，據說是民間一位傳奇醫者，或許，他有法子呢？”

林洛一聽來了精神，都說高手在民間，通常民間大夫治療稀奇古怪的病症有奇效。

“那太好了！你怎麼不早說呢，方才可愁死我了。”

“這位老先生經年雲遊四海，據說性子古怪得很，看病隨緣。”小徒弟把少年微微扶起，讓他靠著自己，“若他樂意，親自登門給患者診病，若不樂意，千金也不醫。”

“哈？千金？”

一聽到錢，林洛又蔫了，小心翼翼問道：“那個......這次的診費約摸是多少啊？”

其實她還有半句話，隻是英雄氣短，沒好意思說出來。

——診費可以先欠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