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寒露不過一個“疼”字,林清遠臉色倏然微變。
他有些緊張的墊腳看了眼,連忙牽著弟弟要往角落走,“孩兒搗藥去。”
“可我傷疼得厲害,沒力氣燒火。你幫我燒火,吃完飯再去搗藥?”
林清遠毫不猶豫點頭,但小眼神又瞅了眼安寒露,略帶不安。
安寒露知道,原主對他們真的很糟糕,也不在意他這反複的態度,拍了拍他的腦袋,“燒火做飯。”
說真的,不拍不知道,原來拍小腦袋和捏小臉,真的會上癮。
她見林清遠帶著林清禾去抱柴,這才走進廚房。
如果沒有原主的記憶,單憑安寒露,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用灶台煮出一頓飯來。
櫃子裏隻有小半袋米。
楚國國泰民安,沒什麼災害和戰爭,民眾們溫飽不成問題。
原主過得糟爛,純粹是自己太蠢。
就林興留下那點銀子,好好運作,也不至於連飯都快要吃不起。
安寒露手捧起明顯發黃的陳米,鬱悶到恨不得把原主再敲死一次。
心裏反複安撫自己,沒事,她一定可以擺脫這些困境。
這不是還有金手指嘛。
將米淘了,又去後院拔了點所剩無幾的青菜,在油罐裏摸出小塊豬油。
安寒露這輩子的氣都快歎完了。
原本還想宅在家裏養幾天傷再走。
剩下這些食物,家裏一大兩小,頂多夠吃到明晚。
林清遠抱著一捆柴火走在前麵,林清禾小手抱著兩根,屁顛顛跟在哥哥身後。
安寒露哪怕有原主記憶,到底不算熟悉這些,邊使喚林清遠燒火,邊仔細觀察,記住細節。
林清禾小小隻純粹就是來湊熱鬧。
站在角落,安靜又好奇的來回看。
偶爾安寒露需要什麼,他就吧嗒吧嗒衝上前幫忙遞。
安寒露全程都在微笑,說話也輕柔溫和,偶爾還會說一聲謝謝。
林清遠從小心翼翼觀察她,到瞅她一眼就抿嘴笑一下。
菜也不多,家裏沒什麼食物,隻能炒兩大盆素菜。
家裏的碗或多或少都有豁口,安寒露別提有多嫌棄,卻又無奈。
舀好飯,將菜端上桌,林清遠餓的肚子在不停咕咕叫。
他生怕安寒露聽見,緊緊捂住自己的肚子,站在廚房角落看她穿梭。
當他發覺安寒露舀了三碗飯時,那眼神裏有著不可置信,但更多是驚喜。
安寒露發覺兩個孩子都不敢動,直接進廚房將林清禾抱起來,又瞅了眼林清遠,“吃飯!”
林清遠眼裏全是小雀躍,像是流星雨經過般閃亮,卻緊繃唇角,不願意將情緒露出來。
安寒露將林清禾放在木凳上,發覺他沒辦法挨著地,忍不住笑起來,戳了下他不安分的小短腿,“坐好了,別摔著。”
林清禾連忙將小手放在桌麵,乖乖坐好。
林清遠緩緩坐下時,安寒露將菜往他們麵前推了推,又將飯依次放在他們麵前,“這兩天我養傷,咱們將就著吃,能吃飽就行。”
別說吃飽,過去林清遠能吃東西就不錯了。
他起身接過安寒露遞過來的筷子,恭敬鞠躬。
林清禾見他這樣,小短腿在空中劃拉幾下,也想下來,卻被安寒露摁住小肩膀。
她嘴角含笑,目光柔和,來回巡視兩兄弟,“以後咱們母子三人相依為命,萬事有我!”
林清遠聽到相依為命四個字,捏緊了手裏的筷子,怔怔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