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後不敢惹林飛。

下朝回了乾清宮，皇後滿麵堆笑：“我這沒什麼事兒，你想幹點啥，就隨意吧。”

林飛打算在乾清宮轉一轉，多少搜集點信息，等皇上問起，也有個答對。

林飛溜達了一會兒，迎麵過來個老太監，就是昨天踹林飛屁股的，叫王一忠。

“小飛子忙著呢？”

林飛翻了翻白眼：“你有事兒？”

王一忠是副侍太監，從六品，雖然比林飛高半格，這會兒卻也客客氣氣，不像昨天那樣頤指氣使。

因為林飛如今跟了皇後，王一忠的主子隻是貴妃。

“要不是主子有吩咐，咱也不敢來打擾……”王一忠滿麵訕笑的道：“常貴妃請您去服侍茶局，說你茶藝最高，咱們都不如。”

林飛懶洋洋吩咐：“前麵帶路。”

“好咧。”

林飛進了常貴妃的房間，還沒看到常貴妃在哪裏，突然被人從後麵推倒在地。

林飛還沒等站起來，就被一隻腳踩在臉上：“你怎麼才來？”

“走路過來也是要時間的。”

林飛發現常貴妃沒穿鞋，腳上好像套著什麼東西。

“這是絲……襪？”

薄薄一層絲，若隱若現。

本來常貴妃的腳型就非常好看，套上之後更顯誘惑無比。

“過去的襪子太難看了，突然有這麼一個想法，自己設計了一下，讓人以江南最好絲綢織造，你看怎麼樣？”

“不錯！非常不錯！”林飛快流鼻血了。

常貴妃哪裏知道，在林飛的那個世界，她腳上的這東西多麼受歡迎。

“那就快點開始吧！”常貴妃催促。

等到雨住雲消。

林飛躺在床上休息。

常貴妃這時說起正事：“聽說你今天跟皇後臨朝說了一些話？”

“嗯。”林飛也沒想到，這一番話讓自己成為朝堂之上的當紅炸子雞。

“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了殺身大禍？”

“我現在可是皇後身邊的人，誰敢碰我？”

“不管你跟誰，終歸是個太監……你今天把李德群給得罪了。”

“詳細說一說。”

“戶部為什麼沒錢？”常貴妃告訴林飛：“一方麵是朝廷開銷太大，另一方麵是戶部從上到下貪墨成風！”

“這跟我發行國債有什麼關係？”

“北狄所居之地氣候寒冷，加之飲食偏油膩，所以茶葉需求量大，喝茶一方麵是禦寒，一方麵是解膩。”常貴妃繼續說了下去：“李德群私下壟斷了北方茶葉生意，向北狄那邊大量出口，所以他不想開戰！”

林飛恍然大悟：“原來我擋了人家的財路！”

“我說這些是為了你好，我可不希望你死了，你要是死了，誰來伺候我。”

“聖上不知道這些嗎？”林飛很奇怪：“為什麼不砍了李德群的腦袋？”

“李德群不是一個人，而是代表一個巨大的利益集團，這朝堂之上不知有多少人，是李德群的黨羽。”常貴妃一邊說，一邊不住搖頭：“若是真砍了李德群，輕則朝堂垮塌一半，重則皇位危矣。”

林飛聞言麵色一沉：“你要是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不說這個了……”常貴妃嬌笑幾聲，緊貼著林飛，問道：“你可還行？”

“咱們不是剛完事嗎？”林飛有點驚訝，這個女人索求也太猛了。

“人家想嗎。”

“我得先去忙了。”林飛一個高跳起來，匆匆穿上衣服：“改天再跟你喝茶。”

按照常貴妃所言，李德群此等權臣，想要幹掉自己一個太監並不難。

現在自己性命堪虞，林飛要趕緊想一想辦法。

然而，林飛剛剛出門，就被人從背後一棍子打暈，然後人事不知。

等到林飛醒過來，發現躺在乾清宮的青石地上，薑華那絕美的麵孔正俯視自己。

林飛慌忙爬起來：“聖上想要見我，直接傳喚就好，何必如此……”

薑華打斷了林飛：“你作為皇後的太監，跑去常貴妃那幹什麼，又是伺候喝茶？”

“是啊……”

“你的茶是不是燙嘴啊？”薑華重重哼了一聲：“要不然常貴妃叫的怎麼那麼響，隔著窗戶都聽得真真兒的！”

林飛頓時冷汗直冒。

薑華冷笑著問：“你該當何罪？”

“我就一小太監，哪敢非禮皇妃，這是常貴妃主動找我的。”林飛把脖子一梗，索性硬剛：“聖上可以殺了我，但常貴妃肯定還找其他太監，被找過的人多了，隻怕消息流傳到宮外，讓聖上顏麵不好看。”

薑華微微一怔，隨後點了下頭：“也有道理。”

“你知道常貴妃是什麼人嗎？”薑華繼續說道：“常貴妃是都城首富常石之女，常石當年把女兒送進宮來，是想要巴結朕，結果這個常貴妃天天纏著朕，讓朕不勝其煩，宮中禦醫曾經診斷過，常貴妃是媚體，索求甚強。”

林飛明白了，原來常貴妃有異常人。

“看起來你讓常貴妃很滿意，可你一太監，又能怎樣？”

林飛不敢說實話，隻能胡扯：“貴妃有些古怪的要求，我照著做就是了。”

“常貴妃若再找你，你可以去伺候，但不要走漏風聲。”薑華腦補了一下場景，臉色微微一紅：“朕需要處理軍國大事，不允許後宮出亂子。”

林飛懷疑自己聽錯了。

薑華竟然允許自己戴綠帽子，這也太大方了吧。

“朕能看出，你這人不簡單，還知道很多事……”薑華笑眯眯地打量著林飛：“說吧，你都知道什麼，朕不怪你。”

林飛頭腦一熱，索性說了出來：“我知道聖上是女兒身。”

“那麼你知道為什麼朕是女人嗎？”薑華果然不生氣，緩緩道：“我的龍鳳胎皇兄本是太子，十年前，宮中來了刺客，皇兄為了救我而死。當時朝廷內憂外患，內有諸王覬覦王位，外有藩鎮割據，加之北狄作亂。奈何父皇再無其他皇子，若把皇位傳給旁支近親，必定諸王不服，隻怕國中就要大亂，所以父皇隻能對外謊稱公主遇刺，把我當做太子培養。”

林飛恍然大悟，原來女皇帝是這麼來的。

“告訴你這些，是因為你出了一個好主意，怎麼想到發行國債的。”

“我就是突然想到……”林飛畢竟帶著二十一世紀的智慧，很多東西是常識，對薑華來說卻不一樣。

“你先別回皇後那，給朕好好講一講，你都有何想法。”薑華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朕不會虧待你。”

“好。”

“今天把事定下來，明天提到朝堂之上，如果李德群反對，林飛你設法反駁。”

林飛聽到這些，心中一驚，皇上這是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