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的確沒有按照沈綰雲的吩咐買藥,而是詢問京中聞名的郎中開的藥,原以為這般能糊弄小妹,誰知......
沈綰雲手一頓,冷凝的眸子微動,“這三年我一直在鑽研醫術,兄長鎮守邊關多年,自是不知此事。”
“原是如此。”沈翊對沈綰雲的話深信不疑,自豪的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肩膀,"不愧是我沈家的兒女,我沈翊的小妹。"
“麻煩兄長讓下人替我把這藥給也熬了。”沈綰雲垂頭分揀出大半草藥,一般用於外敷,一半用於內服。
沈翊側頭喊道,“沈薑。”
“將軍。”一個身姿挺拔的人徒步走到門口。
“把這藥拿給郎中,讓他熬了。”沈翊隨手將藥包扔到沈薑懷中,轉頭繼續關心沈綰雲的情況,“小妹,你這三年在宮中定是受盡委屈,為兄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今日若非他及時趕到,怕不是兄妹二人便要陰陽相隔。
“哥哥且放心,此仇此恨,我必會千百倍奉還。”沈綰雲神情堅毅,語氣冰冷中透著淡淡的殺意。
沈翊看著與昔日截然相反的小妹,內心越發心疼自責。
若非宮中爾虞我詐過多,天真浪漫的小妹又怎會變得如此肅穆冷然。
“小妹可還歡喜霍景逸?”沈翊猝不及防的詢問,墨瞳盡是認真。
倘若小妹對霍景逸再無男女之情,那他便無需再顧忌其他,直接把他皇帝之位給端了!
沈綰雲眸底劃過厭惡,冷笑的開口,“霍景逸不過就是個窩囊廢,當初我瞎了眼歡喜於他,如今早已頓悟,不再糊塗。”
“好!”沈翊喜慶的大喊一聲好。
他早便不喜這霍景逸,懦弱無能還不自知。
先前若非看在小妹份上,他又怎會讓沈家擁護這般無能無德之人坐上這至高無上的位置,可惜他卻不懂得珍惜,還把劍指向沈綰雲。
可笑!
“小妹你且歇息,兄長便不做打擾。”沈翊觸及沈綰雲眉眼間的疲憊,不再做多打擾。
夜晚,寒風凜冽,枝葉搖晃發出沙沙聲,掩去瓦片被人揭開的聲響。
一身黑衣裝扮的男人從天而下,操縱木質輪椅於床榻前,如墨般漆黑的瞳孔注視床上睡得香甜之人。
“唰!”
“啪!”
閉著雙眼的沈綰雲精確抓住朝脖子襲來的大掌,猛地睜開雙眼,亮出手中泛著白光的銀針。
“外界可知攝政王竟還有夜襲他人閨房的嗜好。”沈綰雲聲音低啞,帶著三分困意。
霍無妄嘴角微挑,笑意不達眼底,反手便要鉗住女人雙手,“外界又可知胸大無腦的沈皇後,竟是扮豬吃老虎的主?”
“嗬。”沈綰雲輕喝一聲,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攝政王這腿看似廢了,卻又沒廢。”
二人距離身為親密,噴灑出來的溫熱氣息均是拍打至對方臉上。
“從未有人敢輕薄於我,你倒是第一個。”霍無妄被壓在身下絲毫不慌,神情淡定的注視近在咫尺的人。
那張斑駁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可怖森然,毫無美感可言。
“怎麼,後悔被本宮這等醜女強迫了?可昨日的我們,不過就是各取所需。”沈綰雲唇角微撇,指腹輕撫男人刀刻般精致的容顏。
下一秒,沈綰雲與霍無妄位置天翻地覆轉換,冰涼的觸感瞬間襲之那白 皙挺直的脖頸,“上一個羞辱本王的人,墳頭草都長得比你高。”
“哦?”沈綰雲挑眉,同樣不顯懼色,“你不會殺我的,對嗎?”
“嗬,你倒是自信。”霍無妄雙手一拍,整個人重新坐回輪椅,渾身透著絲絲寒意。
沈綰雲慵懶的側過身子,支起手撐著腦袋,語氣散漫道,“本宮從來不喜欠人人情,昨日之事是本宮做得不厚道。”
話語微頓,沈綰雲上下打量霍無妄,輕啟紅唇一字一頓,“你也占盡便宜。”
此言一出,霍無妄嘴角猛地抽搐一下,“沈將軍可知你臉皮這麼厚?需要本王給你拿麵銅鏡照照自己尊榮嗎?”
“尊榮?”沈綰雲輕笑一聲,身子前傾湊近霍無妄,笑中帶刀,“從攝政王眼中,便能看出本宮閉月羞花之色。”
“不知廉恥!”霍無妄不免別過頭,避開與沈綰雲的對視。
沈綰雲不甚在意,柔弱無骨的手突然襲擊男人失去知覺的雙腿,“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治好這雙腿。”
聞言,霍無妄眼瞳地震,複而恢複冷靜自持,“大話誰都會說,你是真不怕本王殺了你。”
“即便攝政王有心想要殺我,也殺不了我。”沈綰雲笑得張揚放肆,從他身上抽出一根銀針,“你體內的內力已經清空。”
霍無妄神情驟變,立即運用丹田,卻發現體內無法聚焦絲毫內力。
男人麵容溢出薄怒,越是想要聚焦內力,越是乏力。
“你對本王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