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楚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確定藍沁是今晚召開新藥發布會?”
楚雲靖頭也不抬的簽著字。
“千真萬確,我已經跟主辦方再三確認過,藍沁小姐已經回國,今晚會攜腦血管病新藥召開發布會。”
助理江岩如實回答。
他終於抬頭,“現在她人住在哪?”
藍沁是全球知名製藥大師,早些年在國外名頭叫得很響,回國後,更是因其獨到的醫術和高超的製藥水平聲名鵲起,一藥難求。
隻是,兩年前她突然銷聲匿跡,查無此人。
直到幾天前,圈內突然曝出消息,藍沁攜腦血管病新藥高調回歸,發布會就在今晚。
外麵價格已經炒瘋,他相信,等不到發布會召開,這次的新藥就會有價無市。
所以,他必須在發布會前先見她一麵。
江岩麵露窘色,“人一到本市就沒消息了,暫時......還沒查到具體位置。”
楚雲靖手上動作一頓,“接著查,務必先人一步找到藍沁。”
一年半前,楚家老爺子突然離世,老太太就病倒了,從此落下了嚴重的頭疼病,醫生說這是腦血管疾病引起的頑症,嚴重起來,會要命。
為此,他求遍名醫,可老太太的情況還是每況愈下。
藍沁是他最後的希望,他勢在必得。
“楚總放心,我們的人一直在找。”江岩知道藍沁對楚家意味著什麼,不敢懈怠。
“找到人,立馬安排約見。”
老實說,藍沁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情況,讓楚雲靖想到一個人。
他的前妻,陸笙歌。
“陸笙歌呢?查到她的下落了嗎?”
江岩的腦袋埋得更低了,“夫人她......陸小姐,我是說陸小姐,她還是下落未明。”
下落未明?!
她走的時候那麼囂張,可現在一個月過去,他卻連她的人影都找不到!
這口氣,讓他怎麼咽得下去!
楚雲靖眼底閃爍著凶芒,“一點消息都沒有?”
“確實沒有,就像......就像根本不存在。”江岩無奈又無助。
當年楚總結婚,他們就摸不到陸笙歌半點身份背景。
他們離婚後,陸笙歌直接人間蒸發,連點蛛絲馬跡都查不到。
要是再這麼下去,江岩覺得自己也不用買房了,直接挑塊墓地算了!
“胡說八道,她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憑空消失?”他冷漠的嗓音又壓低了幾分,“找!接著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陸笙歌給我挖出來!”
“明白。”
江岩縮了縮脖子,額前生生急出一層冷汗。
他當然知道他們楚總為什麼這麼著急找人。
要說,陸小姐也是夠大膽的,居然敢給楚雲靖這位活閻王下藥,還把他綁在椅子上看電影,這不是嫌自己命太長嗎!
沉默幾秒後,楚雲靖突然吩咐,“備車,去凱旋門大酒店。”
陸笙歌,不急這一時。
但今晚的發布會,不能出半點岔子。
如果江岩查不到,他也隻能去酒店堵人了。
半小時後,凱旋門大酒店二樓。
陸笙歌還沒出洗手間,就接到閨蜜兼助理江淺淺的奪命call。
“陸大小姐,猜猜我在今晚的賓客名單上,看見了誰?”
“誰啊?”
她歪著腦袋,手機夾在肩頭,水龍頭開得嘩嘩作響,根本沒深想。
“沒勁!”江淺淺嘴上這麼說,但沒賣關子,語氣相當八卦,“今晚,楚雲靖也會來。”
“你好歹睡了他兩年,不會對他手下留情吧?”
水流聲戛然而止,陸笙歌勾唇一笑。
“除非是看在錢的份上。”
“你說,楚雲靖要是知道,他現在挖空人脈也想見到的製藥大師,就是剛離了婚的前妻,表情一定很精彩吧?”電話那邊的江淺淺唯恐天下不亂,“不行,越說我越想知道了,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找你。”
“我在......”話音未落,陸笙歌迎麵撞上一個人,“抱歉,我不是......”
故意的。
四目相對的瞬間,陸笙歌一臉懵逼。
這家酒店這麼小嗎?
去個洗手間都能撞上前夫?
“陸笙歌!”
楚雲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電話那邊的江淺淺不明所以,“怎麼了?你那邊什麼情況啊?”
陸笙歌淡定道,“沒什麼,就是碰上舊情人了。”
“......”
電話那邊沉默兩秒後,江淺淺壓低聲音說,“休息室等你,一會過來轉播戰況,掛了。”
能有什麼戰況?
“我現在過去找你。”
剛掛斷電話,陸笙歌就被男人攔住去路,
“陸笙歌,咱們又見麵了。”怒意,驟然而起。
看來,不把這個男人打發了,她是走不了了。
陸笙歌‘嗤’的一笑,插科打諢道,“好久不見,陸總,真巧啊。”
“不巧,我找了你足足一個月,之前的賬,咱們是不是該好好算算了?”楚雲靖的眼底沒有半分溫度。
“你們楚家欠我的,楚總不是都已經補償過了嗎?我不貪心。”
說完,她就要走。
卻肩上一疼,直接被人抵在牆上。
牆壁冰涼,男人的身體卻火熱。
此刻,陸笙歌沒有半點旖旎的心思,隻覺得危險。
但她麵上還是笑意不減,“楚總,當初可是你說的再也不見,結果追我追到這裏來,一見麵就這麼失控,讓我實在為難啊。”
“要是楚總早這麼熱情,我們何至於離婚啊?”
楚雲靖找了她足足一個月,心裏的怒火也就燒了一個月。
現在終於見到人,滿腔的盛怒再也再也壓不住,指腹收緊,像是要捏碎她的肩膀。
“你欠我的呢?”他冷笑一聲,“算計了我,還想全身而退?”
算計?
他也配!
陸笙歌神色一斂,冷漠的視線跟他目光相撞,聲音也沉了幾分。
“楚雲靖,你我已經離婚了,你這麼糾纏,不合適吧?”
“再不放手,我可就叫保安了。”
楚雲靖微眯著眼,盯著她的眸子裏除了怒意,還有探究,“陸笙歌,我是該說你演技太好,還是裝得太像?竟然才看清你的真麵目。”
這女人什麼時候開始,敢這麼跟他說話了?
還有那一晚,她怎麼敢那麼對他!
“這次,你跑不掉了!”
陸笙歌笑了,抬手推開他的胳膊,順便遞上一瓶水。
“是,我跑不了了。”
“倒是楚總,要不您先喝口水消消氣,一會接著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