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產婆把古山送到歸雲閣的時候,就叮囑說這孩子不能在京城露麵。
所以這五年來,古山都隻能在後院生活,沒上過街。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古山長得跟裴文清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旦被發現,裴文遠必然是想方設法的滅口。
“你說的是真的嗎?”古山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能光明正大的走出這個門。
嚴子騫摸了摸孩子的腦袋,笑著說道:“當然,隻要你海棠姐有時間,你隨時都能來找她。”
這孩子懂事的讓人心疼。
如果不是張雪迎那個賤人,他現在已經做爹了。
“既如此,那古山你就跟你娘走吧。”海棠沒有要銀子,古山雖然剛來的時候,產婆給他簽了賣身契。
可那張紙已經被海棠撕了。
“贖金......”
“古山是我弟弟,能找到親生爹娘,我替他高興。”海棠壓根就不提贖身那茬,在她心裏,古山一直都是自由的。
要不是外麵有危險,歸雲閣是把庇護傘,她都想把古山送到平常人家生活了。
“謝謝姑娘。”孫飛燕還在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她將眼淚給憋了回去。
能跟兒子團聚是好事,不能哭。
“若有什麼危險,定要把古山送回來。”海棠話落,就邁著步子進了內院,她當然舍不得,隻是不想讓古山看到。
嚴子騫將一家三口安置在了客棧,並沒有讓裴文清露麵,怕打草驚蛇。
他並不準備走後門告禦狀。
就大張旗鼓的在朝堂上參奏。
人證有裴文清本人,還有村長、以及裴家的宗親。
這些都隻是口說無憑,裴文遠都能給倒打一耙,現在需要的就是有利的證據。
孫飛燕跟古山母子倆出麵,保不齊那畜生東西會說大伯哥跟弟妹苟合,暗結珠胎產下了孽種。
五年的時間,也足夠裴文遠去臨摹裴文清的字跡。
現在需要一個突破口。
“王爺,可是裴文清的事讓您憂心?”
江玉餌跟王爺之間沒有秘密,所以她也知曉裴文清的事情。
“字跡可以臨摹,但沒考過的題目,這冒牌的可就不知道了。”
考過的題目?
“愛妃是說當年的科舉?”嚴子騫怎麼就沒想到這點,科舉是裴文清參加的,裴文遠即便讀過書,可草包就是草包。
連秀才都考不上的人,哪來的學識。
“對,科舉一直是禮部尚書歐陽大人負責。”江玉餌與歐陽家淵源頗深。
兩家算是故交,為了江坤的事情,歐陽誌沒少上心,他也一直暗地裏幫助江玉餌找證據,才被李要針對。
唯一的兒子也被派遣到邊疆鎮守。
“歐陽伯父清正廉明,科考的題目他不會透漏給外人的。”
江玉餌的意思是,就算裴文遠已經在京中五年,他也不可能知道當年的科考內容。
這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愛妃,你真是本王的賢內助啊!”嚴子騫被江玉餌的聰明才智折服,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層呢。
一直尋找的突破口不就在這裏。
“能幫到王爺,是妾身的福分。”江玉餌愛這個男人到骨子裏,恨不得替他清理前行路上的絆腳石。
她此生隻有兩個目的。
一是為了王爺。
二是又找日子江家能沉冤昭雪。
“愛妃,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吧。”嚴子騫知道那個孩子一直是江玉餌心中的刺。
經過這段時間的靜養,再加上他的精心照顧,江玉餌身上的傷已經徹底愈合。
“王爺......”
每每想起那個孩子,江玉餌就十分痛心,孩子不是無緣無故流掉的。
她知道是桂嬤嬤做的手腳,卻因為對方是王爺的奶娘,而沒有辦法。
好在王爺終於清醒了,替孩子報了仇。
“愛妃,本王會好好疼惜你的。”嚴子騫把嬌滴滴的牡丹花攔腰抱起,走到了床邊。
將床幔輕輕放下,與其翻雲覆雨。
這是嚴子騫來到這裏以後,過的最舒服的一夜。
“王爺,西苑的佩兒求見。”
第二日一早,嚴子騫才起身,江玉餌正伺候他洗漱,就聽見門外追月通報道。
“讓她滾回去。”
安分了兩天又開始作妖了。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是太輕。
“王爺,求求您去見側妃一麵吧,側妃她有喜脈了。”佩兒在東廂的院子裏大聲呼喊著。
喜脈?
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江玉餌的嬸子明顯一僵,臉色不太好。
不過她很快就緩過來了。
就是這麼一瞬間的神情,也被嚴子騫捕捉到了。
“大清早的驚擾了王妃,追月,給本王打爛她的嘴。”
狗屁的喜脈。
這世上唯一有資格生下他孩子的人,隻有江玉餌。
張雪迎肚子裏的,就是太子的野種,想讓他喜當爹,簡直是做夢。
“王爺打死奴婢不要緊,求您去看看側妃,她對王爺的心,日月可鑒啊。”
追月是常飛虎教出來的暗衛,幾/巴掌下去佩兒就被打的吐血。
都這個德行了,還不忘替主子賣命。
打了十巴掌,佩兒的嘴就歪了,人也昏過去了,追月吩咐府裏的下人給拖回了西苑。
“王爺,要不還是去看看側妃吧。”江玉餌到底是心善。
她知道張雪迎是張家派來的眼線,但她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女人早就跟太子勾搭上了。
“愛妃不必心軟,那孩子就是張雪迎跟太子的孽種,本王這就讓廚房準備一碗墮/胎藥送去。”
“什麼!她竟敢幹出如此齷齪之事!”
江玉餌當然相信王爺的話,便為自己方才的心軟而懊悔。
“這後院中,唯一對本王真心真意的就隻有愛妃。”嚴子騫又怎麼會不知道張雪迎的把戲。
無非是想先下手為強,說出自己有孕的事情,來占據主動權。
可惜他已經不是原主那個沒腦子的東西。
太子的孽種,留在睿親王府那是臟了他的地方。
這裏滴血認親的手段太低級,就算生下來也扳不倒太子。
“王爺,如果這個孩子是太子的話,那就用不著王爺動手了。”江玉餌攔住了王爺。
在她看來這個孩子,對太子就是個威脅,而張雪迎又想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