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肚子餓點了個外賣,送餐騎手竟然是大學甩我的前男友。
看到彼此的那一瞬,我和他都愣住了。
我原以為宋槿會和我說一句好久不見,卻沒想到他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1
“你好,這是你點的餐,麻煩給個五星好評。”
門外,宋槿穿著一件明黃.色的外套,腦袋頂著一個同色的頭盔,就算是送外賣,也掩蓋不了他那抹撲麵而來的高冷氣息。
媽.的,都送外賣了還這麼裝。
我抱手倚著門框,故意不接他遞過來的紙袋,眼神上上下下打量他。
“喲,這不是法學院大才子嘛,怎麼一年不見,這麼拉了?”
宋槿看著我,眼神澄澈,沒有情緒,仿佛在看一塊木頭,而不是他的前女友。
“您的外賣,拿好。”他麵不改色,手上維持著給我遞餐的姿勢。
我“嘖”了聲,不情不願地接下,剛想開口,他卻轉身走了。
我一愣,不敢相信這就是宋槿對我的態度。
行啊,裝不認識是吧。
回到客廳,我拿起手機,反手就是一個差評。
我和宋槿上一次見麵,是在他回校答辯的時候。
那時他已經拿下法學院的保研名額,而我因為和他分手,一蹶不振,各項成績慘不忍睹。
他有光明的未來,而我隻能迎來老爸的大.逼兜子。
在老爸向我下達馬上實習的最後通牒後,我在答辯樓下堵到了宋槿。
借著酒醉,我把他摁在牆角,哭訴著分手後有多想他。
然而宋槿隻說了一句話,就把我試圖複合的心思給掐滅了。
他說,“曲意,我大學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答應跟你交往。”
那種遍體生寒的感覺我至今都能回想起來,從那以後,我和宋槿便徹底斷了聯係。
我不明白一年過去了,宋槿為什麼沒在學校讀研,反而送起了外賣。
這個疑問我很快就從一個法學係的學姐那得到了答案。
從她發過來的微.信消息,我得知宋槿去年還沒讀完一個學期就自動退學了,聽說是家裏出了變故。
和宋槿交往的那段時間,雖然他從來沒提過家裏的情況,但我知道,他的家庭條件不太好。
可就算再困難,以宋槿的能力,也不至於要靠送外賣維生。
我一邊心疼前男友的落魄,卻也無法掩飾內心燃起的亢.奮。
男神落魄了,我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自己那麼多年的青春。
五分鐘後,門鈴響了。
我放下手上的炸雞,脫下一次性手套,慢悠悠來到門邊。
拉開門,宋槿站在門外,表情陰鬱地看著我,“你想怎麼樣?”
我歪著腦袋,笑得一臉無邪,“這麼久沒見,找你敘敘舊不過分吧?”
2
宋槿坐在沙發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看得出來,他很拘謹。
這套大平層是老爸送我的畢業禮物,兩百平,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宋槿問我要怎麼樣才願意把差評改了,他還有幾個單子要送,沒時間陪我敘舊。
我聽笑了,問他送外賣一個月掙多少錢。
宋槿卻沒有回答,從他繃緊的臉上,我看到了一個男人的自尊。
換做以前,隻要宋槿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一定會撇開話題,怕他不高興。
但現在,想起分手時他說的那些,我卻有種複仇的快.感。
我故意挨著他,把臉湊到他麵前,看著他跟唐僧似的不為所動,“你很缺錢吧?不如......我養你?”
該說不說,這一刻,我體驗到了霸總的快樂。
宋槿想也不想地推開我,臉上除了不敢置信,還有瘟怒,“曲意,你一個女生說出這種話,不嫌丟人?”
我攤開手,很是無所謂,“你情我願的事,哪丟人了?你不是缺錢嘛,我剛好有錢,我出三十萬養你一年,你幹不幹?”
我想收了宋槿,認真的。
這個念頭,從宋槿把我甩了的那一刻,就在我腦子裏誕生了。
我追了宋槿三年,從大一到大三,無所不用其極地獻殷勤,憑一己之力在宋槿一眾追求者中掀起了一場內卷,卷走了一批又一批情敵。
用大學室友的話說就是,在這麼多覬覦宋槿這隻天鵝的癩蛤蟆當中,我不是長得最好看的那隻,但一定是最瘋狂的那隻。
瘋狂到,我追宋槿的事跡,傳遍了兩個院係。
我被人調侃,如果宋槿答應跟我交往,這將會是兩個院的“世紀聯姻”。
大概所有人都沒料到,宋槿有一天會真的答應跟我交往,就連我自己也是。
然而這場“世紀聯姻”隻維持了短短一個月,就無疾而終了。
宋槿跟我分手的理由也很簡單。
他說我物質生活豐富,思想卻像西北荒漠一樣貧瘠,我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我後來仔細想了想,始終覺得他在罵我人傻錢多。
宋槿當時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富婆的好,尤其還是一個這麼喜歡他的富婆。
這不,送上門來了。
我一口喊出三十萬的價,這些錢,就算宋槿蹬著哪吒的風火輪去送外賣,一年也掙不了這麼多。
很顯然,宋槿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表情逐漸從憤怒變成了恍惚。
良久,他才輕聲吐出一個字,“好。”
3
我的前男友成了我養的野男人。
我把這件事發到姐妹群後,幾個小姐妹笑岔氣了,紛紛誇我牛叉。
我滿麵春風得意,開著老爸給我提的新車來到宋槿留下的地址,打算幫他搬家。
到了地點後,我看著眼前破舊的老房子直接傻眼了。
我從來沒想過,心儀這麼多年的男神,會住在這麼破的地方。
宋槿打開門看到我,臉上除了驚訝,還有一絲微不可覺的窘迫,問我怎麼會來。
我把早餐在他麵前晃了晃,笑著跟他說,“特地給你買的。”
我們重新“在一起”的第一個清晨,我希望有一個美好的開始。
然而這個願景在看到宋槿屋內的情況時,瞬間破滅了。
掉漆發黴的牆麵,滿地還沒收拾好的行李,到處亂糟糟的,我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站在屋子中間不知所措,宋槿把折疊桌打開,又用幹淨的毛巾把桌子和椅子擦過一遍,才招呼我過去吃早餐。
吃到一半,他忽然冷不伶仃地開口,“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以為他是不想幹了,頓時拔高了音量,“我錢都打到你賬戶裏了,你現在說這話,是想反悔?”
宋槿繃著臉,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凝重的表情,不由感到一絲心慌。
“曲意,你給了錢,想怎麼玩都行,但玩歸玩,有一點,你不能當真。”
我看著宋槿認真的眼神,胸口的位置忽然難受起來。
他這是在警告我,饞他身子可以,但不能覬覦他的感情?
我突然就想笑,我特麼要是饞男人身子,幹嘛不去會所包幾個頂級男模,還輪得上他?
我惡狠狠地咬了口包子,悶聲回他,“你放心,等我物色到更合胃口的,你馬上就會被我踹掉。”
宋槿點了點頭,“那就好。”
我看著他,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