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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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女兒！”

是父親的聲音，結婚三年，因為當初我的一意孤行父親不願認我這個女兒，每次回家也是被拒之門外，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父親的聲音。

我以為是我的錯覺，直到臉上附上了一隻滿是老繭的手：閨女堅持住，爸帶你去醫院！”

五十多歲的父親頭發卻白了大半，母親邊哭邊給我穿上衣服：“閨女，媽來了～”

我嗓子幹涸的厲害，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任憑父親將我抱起來。

“欸你們幹什麼！”婆婆見父親要帶我走趕緊攬住我們的去路。

“我們幹什麼？這應該問你們才對！”父親滿臉怒容：“我女兒嫁到你們家不是讓你們欺負的！”

說著父親抱著我就要走。

“小勇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攔著！”

聞言，一直不出聲的李勇快步上前攬住了父親的去路：“嶽父…這…這是我們的家事您還是不要管了～”

此話一出就連一向和善的母親也忍不住惱怒：“我們不管難道要看著小燕被你們害死嗎！”

“孩子他媽別跟他廢話！”父親低頭看了眼虛弱的我，隨後對著李勇說：“李勇你知道你們現在在幹什麼嗎，你們這是要殺人！我告訴你我閨女要是有什麼事你們逃不了幹係！”

“什麼叫我們逃不了幹係！”一向不饒人的婆婆走了過來：“分明就是她自己身體不好，這點疼都受不了，想當初我生李勇和......”

婆婆喋喋不休的說著她當年的事，話裏話外都在貶低我的無能。

我靠在父親懷裏無力反駁，感受到了父親因為憤怒而顫抖的身子，心中不免愧疚。

他們對我一向寵愛，從小是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如今本該享享清福的年紀卻還要為我擔心。

“夠了！”父親忍無可忍的怒斥著，轉而對著母親道：“孩子他媽報警！”

一聽到報警兩個字，婆婆明顯慌了，說話都開始結巴：“你…你別拿這個嚇唬我，我又沒說不讓你們走，不過......”

婆婆頓了頓又道：“不過這醫院是你們要去的，那這醫藥費可也要你們出啊，還有你們必須保證我大孫子沒事！”

父親沒時間跟她廢話一把撞開攔在門口的李勇抱著我朝門外走去。

外邊的雨聲很大，卻一絲雨水都沒淋到我身上，我抬頭看了眼父親麵容，這才發現他似乎老了很多，而母親則跟在旁邊為我撐著傘，眼眶通紅，我強忍著疲憊為了孩子我必須保持清醒。

不知過了多久，在父親的帶領下我被送到了醫院......

剛下車我就感覺到被人抬到了推床往醫院裏推。

“孕婦大出血怎麼現在才送過來！”醫生看到我這樣忍不住怒斥道。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女兒！”父親的聲音回蕩在耳邊。

“醫生我大孫子沒事吧！”

婆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了過來，在醫生麵前咋呼，我緊握著母親的手，死亡的恐懼將我包裹：“媽我害怕…”

“乖女兒不怕媽在呢～”母親一邊安撫著我的情緒一邊對醫生道：“救我女兒，醫生你一定要救我女兒…”

“不是我不救，孕婦情況目前看來不太好，很可能隻能保一個～”醫生話音還沒落下，婆婆急忙接道：“醫生保小保小！我就這一個孫子可不能讓他有事！”

“醫生你別聽她的…保我女兒！您一定要保我女兒！”

母親已經泣不成聲，我聽著母親的話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已經分不清是疼的還是難過。

“李勇！李勇你過來！”我聽到了婆婆叫李勇的聲音。

“李勇你說你是保大還是保小！”婆婆急不可耐的催促著，生怕晚一秒我肚子裏的孩子就保不住了般。

“保…”李勇停頓的聲音讓我有了一絲期冀，然而下一秒一個“小…”字從他口中說出。

緊接著一個巴掌脆生生的響起：“你個混蛋！”

父親的聲音充斥在耳邊，我抓著母親的手無力垂下，再然後便徹底陷入了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