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參與婚禮

在原始的非洲部落，至今還有很多殘忍、變態的陋習流傳。

因為工作原因，我被調到非洲參與工程建設，遭到當地人的熱情邀請。他們甚至願意花錢，請我去參加部落的變態‘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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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07年的時候，中非就開始合作，中國許多國企、私企、工程隊都承包了非洲的基建工程。一方麵拉動了當地就業，另一方麵也推動了兩國經濟發展。

我大概也是那個時候，跟著公司的工程隊來非洲拓展業務。卻不料，錢是賺了不少，但我工作了六七年，依舊是個小工頭，也就比一線累死累活的員工高一點，算是半個管理層。

因為工作性質特殊，我也會經常和當地人打交道。工地這種地方，不論哪個國家都一樣，肯定需要大量的廉價勞動力。恰好，在非洲最不缺的都是勞動地。

非洲也有類似我國的‘農民工’，平時在部落裏種莊稼、打獵什麼的，冬天就會有不少人進城找工作——但在這邊他們都不叫農民工，而是叫臨時工——他們來自各個地方的部落，有比較開化的，也有比較閉塞的。

有些人風俗不同、信仰不同，就連說話的口音都千奇百怪。剛開始，就算你會說英語，交流起來也十分費勁。但是我多掌握了幾個小語種之後，就方便多了，和大多數工人都能正常交流。

人總是要交朋友的，尤其是獨自一人在異國他鄉，不交朋友真的就感覺特別孤單無聊。上司都是中國人，但都是同事、上下級關係，私交是有，但到不了交心的程度。不然工作上一有什麼衝突，人上級和你是好兄弟，拿什麼壓你？

所以在上司刻意保持距離，我也拿捏分寸的情況下，和當地人交朋友是唯一的選擇了。

工地人流很大，來來往往，很多人都不長留。隻有烏木一直跟著我做工，他個子高大，什麼苦力活都能做，技術活也都會一點，人又老實勤奮......時間長了，就成朋友了，我那些小語種都是和他學的半吊子。

烏木全名叫什麼‘烏木維維威·恩耶吞溫維·烏木維卡耶野耶本......’，後麵一大串我實在記不住。部落起名都是這麼個調調，又長又難記，有些甚至會在名字裏加一個什麼咳痰的聲音、大叫的聲音、夾嗓子的聲音，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記住的。

後來我幹脆就給他簡化了，叫他烏木，他也不介意，憨厚地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

關於烏木春季和秋季為什麼不回去，我也感到好奇。當時他十分不好意思，像個大憨憨一樣撓著後腦勺，說是因為想娶部落裏最漂亮的女孩，所以要攢很多很多的錢。

“靠種地可攢不了那麼多錢！要買好看的衣服、要住好房子、孩子也要去讀書......”

烏木擺著手指頭，一一跟我細數結婚需要的錢。我聽完後，不由得心生感慨，看來不管在哪個國家都有結婚壓力啊，連烏木都有要娶的人了，我連對象都沒個影子呢！

雖然我在非洲很搶手，一方麵是因為跟著我可以衣食無憂，另一方麵是和我結婚能拿到綠卡，就憑這兩點，就有足夠的吸引力了......但是，我實在對這裏的女人提不起興趣啊！

真不是我人種歧視，而是我的審美就喜歡那種膚白貌美、細皮嫩肉的。當然，非洲也是有女白領的，打扮的整潔靚麗，也有一番異域風情，但和我沒多大關係，她們一般對錢更感興趣。

算一算年頭，我也差不多該回國安家落戶了。15年的時候就有過這樣的念頭，請假回老家相親，打算找一個差不多的就得了，卻不料相了一個多月，女方開口彩禮就是三四十萬，估計是覺得我出國撈金賺錢，存款一定很多，看我的眼神就像老實人、接盤俠。

也不是沒有那種不圖錢的，但人家不圖錢，肯定要講一個眼緣。我平時又沒有功夫滿滿談戀愛，聊天又不怎麼幽默風趣，長得也不帥，自然沒人看得上。

最後，我不得不死了這條心，繼續在國外賺錢。大不了，以後多賺一點，娶一個白洋妞，又不要彩禮，又好看，一舉兩得！

眼看著銀行卡裏的存款越來越多，差不多也該給自己休個假了。我打算去其它國家轉轉，找個對象什麼的......就在這當口，烏木忽然找上了我，說他要辭工了。

“我錢攢夠啦，打算回部落結婚，可以邀請您參加我的婚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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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我心裏百感交集。說實話，我是打心底把烏木當朋友的。朋友結婚，按我們國家的風俗，那肯定得到場，當伴郎什麼的。

既然烏木主動開口邀請，正好我也有休假的想法，索性就請了個長假。

等參加完烏木的婚禮，我就啟程去歐洲瞧瞧。至於找對象的事情，就隨緣吧，萬一路上有豔遇呢？

見我一口答應下來，烏木很高興。這時候，我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部落結婚有什麼規矩沒有？要不要帶什麼禮物？”

“參加新人婚禮，每個人要帶一根玉米送給他們作為祝福。當然，您不需要帶，您平時對我的照顧已經夠多了。”

烏木說的很誠懇，但我聽了很不好意思，決定還是按我們這邊的風俗來。於是我提前在亞馬遜網購了紅包，往裏塞了大概價值兩千人民幣的非洲法郎，準備參加他婚禮的時候送給他，當作份子錢。

都說中國人重禮，出國了我可不能給自己國家丟麵子。

很快，我的假條就批下來了。烏木早早就辭工了，為了等我才在宿舍滯留了一段時間。我清點了一下要帶的行李——因為烏木提前跟我說過，他們部落距離這裏有點遠——開著越野車，載著烏木出發了。

烏木很感激我能載他一程，我覺得這種小事無足掛齒，畢竟在非洲坐火車之類的公共交通工具，體驗感不是很好，可以說是一言難盡。眼下有烏木做向導，由我來開車，這次去他部落感覺有點像是在去旅行。

一直以來，我都對各個部落的異域風情挺好奇的。非洲各個部落的人，我也接觸了不少，根本不像是網絡上傳的那麼嚇人......保持原始圖騰、祭祀、穿著之類的部落，其實很少，畢竟追求舒適是人類的天性。如果有亞麻衣服穿，誰還願意穿樹葉？

更別提那些食人族了，我來非洲這麼多年，確實聽說過有吃人的部落，但那都是食物匱乏、整個部落都活不下去了，隻能吃掉老人。聽起來有些恐怖，但我沒聽說過哪個部落吃人上癮，把人類加入食譜，主動狩獵人類的。

而且在中國曆史上，戰爭、大饑荒之類的事情發生時，也還是有很多人出於求生本能去‘吃人’，並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隻能說資源匱乏，分配不均，導致貧窮落後，才讓底層窮苦人民被逼無奈，誕生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習俗——我一開是這麼想的，很樂觀的往好的方麵想。

但之後到了烏木的部落後，我才驚覺，根本不是這麼一回事。

哪怕他們穿上了現代人的衣服，用上了各種工具，可三觀的限製，讓他們骨子裏流傳的愚昧變得越發畸形。

一路上黃沙漫漫，舟車勞頓按下不表，非洲確實有一些地方不太平，但烏木很熟，挑的都是比較安全和偏僻的路。雖然累一點，但勝在平安，我們因此順利到達了他的部落。

剛一停車，我就看到幾個小孩好奇的圍過來瞅。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村口，眼裏滿是警惕。等到烏木從車上下來，他警惕的眼神頓時變成驚喜。

隨後小孩們大喊著跑遠了，我能大概理解他們在喊什麼，應該是‘烏木回來了、烏木回來了！’

老人很熱情的帶著我進村，一路上也沒少和烏木寒暄。村口連個籬笆都沒有，就是一排黃泥平房或者蒙古包一樣的帳篷，每個人穿的都很樸素，不是亞麻、牛仔這類的衣服，就是隻穿著一個短褲，上身帶著赤膊。

那群小孩通知完所有人之後，又好奇的圍過來。還好我來之前就早有準備，給每個孩子都發了糖，聽著他們的歡呼聲，我感受到了一種樸實的快樂。

等到寒暄的差不多了，烏木就帶著我去他家。一開始我還以為要見他父母，結果他家裏門口上著鐵鎖，烏木開鎖之後，裏麵空蕩蕩的，床上都堆滿了灰塵。

“你爸媽呢？”我有些驚訝的問道。

“好早以前就去世啦，我在部落裏也沒有地，所以一直是去城裏工作養活自己。”烏木說‘去世’的時候，原意是‘父母的魂魄歸於什麼什麼神’，我不知道怎麼翻譯，就按去世理解了。

這個什麼什麼神應該是他的信仰，有信仰的人往往對親人的死亡比其它人相對豁達一點。所以提起這個事情的時候，烏木臉上也沒那麼多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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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們倆一起把房間打掃幹淨，把床鋪好之後，我興致勃勃的問他下一步該做什麼。卻不料，烏木回答道：“過會我就去向曼達......家提親，然後告訴她，該和我結婚了。”

中間省略的，是那冗長又複雜的名字，我就記住了開頭曼達的發音，之後為了方便，就幹脆稱呼曼達了。

“你們結婚之前都不商量一下嗎？你是怎麼談的戀愛啊？”我疑惑的問道。

烏木聽到這話，根本沒辦法理解‘戀愛’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在反複溝通交流一番後，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原來，在他們部落裏，每家人的女性其實都沒有自由戀愛的條件的。一般來說，隻要部落裏有青壯年有能力成家並養活一個女性，他就能帶著財物，去女方家裏迎娶看中的人。

聽起來感覺就像是買賣物品一樣，這種做法讓我有一點點反感。

但更令我驚訝的是，女方家裏會根據自己女兒的姿色樣貌進行‘明碼標價’，意思就是會告訴部落裏的所有人，隻有花這麼多錢或者這麼多東西，才能娶走他們的女兒。

烏木選的那個女孩，就是部落裏最‘貴’的那一位。

他把這些年賺的錢都取出來換成了現金，用一個橡皮筋紮著，帶著我一起去曼達家‘提親’。雖然我不太能接受這種婚姻方式，但我也很好奇這女生長什麼樣子——能讓烏木心甘情願在外麵奮鬥這麼多年，辛辛苦苦、不辭辛勞，這女孩得有多漂亮？

曼達家和其它黃泥平房一樣，普普通通，看著也和其它人一樣貧困。烏木帶著我一進去，不需要他介紹，我就知道他念念不忘的‘曼達’是誰了。

隻見房間裏坐著一位身材曼妙的混血兒，她皮膚不是那種黝黑的，而是那種小麥色，帶著一點熟褐色的感覺。五官十分的精致立體，看得出她的父母其中有一位應該是漂亮或帥氣的白種人，綜合了一下後，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皮膚曬成小麥色的維族 美女。

更令我驚訝的是，她身材保持的特別好。既有歐美特有的胸圍和臀圍，也有長期鍛煉或者從事勞動工作的纖細腰圍，一雙豐腴的大長腿，讓她看起來像是性感又誘惑的超模。

這可真是山溝裏出了金鳳凰，我實在沒想到，在這種窮困的部落裏，還有這種天然去雕飾的美女。

一想到她即將會成為烏木的老婆，我頓時覺得十分羨慕......活了這麼多年，我都沒談過這麼漂亮的對象，沒想到烏木直接就一步拿下了。

當烏木把那厚厚的一疊鈔票放在桌子上時，屋子裏的那個中年男人眼睛都量了。他先是用口水沾了沾手指，清點了一下鈔票，然後滿意的點點頭，答應烏木隨時可以把曼達娶走。

而曼達本人則坐在椅子上，麻木地做著手工活。她看著烏木的眼神，不像是出嫁前的羞澀與期待，等多的是迷茫與惶恐。

一時間，我不知道該不該勸烏木放這個女孩自由了。本來好朋友結婚，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但是當我得知他老婆是買來的，我就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了。

回去後，烏木興奮的跟我說，他要準備一個大婚禮，所有流程和習俗都要盡善盡美。看著他高興的樣子，我也慢慢地想通了......感覺這跟高彩禮賣女兒沒什麼區別，唯一的不同是一個你情我願，另一個是半強迫罷了。

正當我這麼想的時候，烏木突然問我說，能不能當他婚禮前的一個什麼什麼......這個單詞我從來沒聽過，但我猜測應該是牧師或者伴郎之類的，所以就答應了下來。

烏木一聽，更加高興了，非要給我塞錢。我也不缺他這點錢，幹脆利落的拒絕了，烏木也不勉強，而是興奮的說道：“那就盡早辦妥吧！我們今晚就把‘禮節’辦完！”

‘禮節’這個詞，應該還帶著‘風俗’、‘規矩’之類的意思，我隻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努力理解。

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太陽西沉，馬上就要天黑了。烏木的部落又沒有電，現在辦事，肯定不方便，我勞碌了一天，也有點累了，就拒絕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天都快要黑啦！”

“這事隻有天黑才能辦，剛好，我們現在去曼達家一趟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