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是省城工商大學的女學生。
她生長於一個貧困山區,考上名牌大學的她,是這麼久以來村裏唯一出過的大學生,但由於家境不好,父母對於蔣麗上大學是既驕傲,又心焦,因為沒有錢。最後還是父親把家裏那頭耕地的老牛賣了,又借了不少,才給蔣麗勉強上了這個大學。
但不過入學三個月,便接到了村裏一個嬸子的電話。
“麗麗!你趕緊打電話回家,你父親幫人做活,搬木頭的時候從卡車上摔下來了,他們不敢讓你知道!你趕緊打電話回家!”
聽到這個消息,蔣麗整個人都是懵的,連忙撥通家裏的電話後,母親終於是找到情感宣泄的地方了,兩人在電話中絕望的哭泣。
父親年過半百,從卡車上摔下來摔了個腦震蕩,醫生檢查還有腦出血的情況,醫藥費,住院費,手術費等等雜七雜八加起來幾乎需要十萬塊錢。
考慮到蔣麗的家庭情況,醫生很是熱心的幫忙發起了水滴籌,但最終籌錢也隻籌到了五萬,還差五萬。
而就是這五萬塊錢,將蔣麗帶下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短時間湊齊五萬塊錢,對於一個親戚見了隻想遠離的窮苦家庭來說就像登天那般難,對於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大學生來說更是如此。
似乎就應了那句話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這段日子,蔣麗一下課就出校門找工作,但一提到需要預支工資,都會被無情的拒絕,哪怕說了理由都沒用,這些在社會的大染缸裏輾轉翻騰做上老板的人,可不會像蔣麗這般天真跟善良。
帶不來利益,憑什麼對你好。
舍友們倒是心疼蔣麗,但她們同樣也是學生,除了精神上的幫助以外,並做不了什麼。
後天,就是繳費的最後期限了。
“要不,你先借點錢吧?”
淩晨,蹲在宿舍陽台偷偷哭的蔣麗,冷不丁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舍友小美。
“我...我都試過了,那些網貸全部都批不下來...嗚嗚嗚。”
“我認識一個還算比較靠譜的信貸公司,如果你信得過我,明天我帶你去辦,手續也比較簡單,一張身份證,一張銀行卡就行了。”
聽到這話,蔣麗的眼中似乎升起了希望的曙光,連忙抹了把眼淚,不斷地點頭。
小美這人在宿舍日常就是非常大氣的,電腦平板化妝品包包飾品樣樣不缺,打扮的精致漂亮,是個實打實的城裏人,因為平常對舍友以及蔣麗都不錯,所以身處這種情況下的蔣麗,對小美近乎無條件信任。
由於第二天是周日,兩人一大早就坐車前往市區,路上林立的高樓大廈車水馬龍讓蔣麗心裏升起無盡的向往,最後,她們來到了一座位於市區的寫字樓裏,上五樓,蔣麗看到了這家公司。
2.
“大吉金融。”
進門,小美似乎無比熟悉這裏,先讓蔣麗在接待室等一等,自己去叫人過來。
初登堂的蔣麗,看著這個華麗的公司,踩著鬆軟的地毯,明晃晃的燈光下,她看到了一麵巨大的落地鏡,裏麵的她就像一個村姑,穿著運動鞋,牛仔褲,還有一件洗的發白的T恤,背著一個白色的帆布袋,眼神躲閃,跟來往的身穿職業裝的OL格格不入。
“嗯...蔣麗,是吧?我聽小美說了你的情況了。先把這些資料填一下。”
進入接待室的,是一個35歲左右的大叔,他叫劉主任,穿著筆直的職業裝,戴著眼鏡,一幅彬彬有禮,沉穩老練的樣子,而且說話的聲音很有磁性,這讓蔣麗對待陌生事物的防備心逐漸減少了一些,開始一邊填寫資料,一邊哭訴著為何要借錢,以及這段日子來有多不容易。
“嗯,雖然說我很同情的你的情況,但考慮到你的償還能力...估計有點難辦。”
劉主任拿起資料看了一眼後便隨手放在桌上,臉色凝重的對著蔣麗說道。
蔣麗聽完,心一下就提了起來,生怕劉主任不肯借,眼裏立馬升起了一道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