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顧淵結婚大概一年之後,
我的父親來電話了,
他告訴我,我的姐姐找到了,我和她可以換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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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電話後我匆匆趕回了溫家,我的姐姐溫妮,消失了整整一年,現在終於出現了。
一年未見,她的氣色似乎變好了很多,明媚光亮的樣子讓我瞬間有些恍惚,若非她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我都快要認不出她了。
“好久不見,妹妹。”她淺淺笑著。
我暗自捏緊了裙擺,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小雲,快和你姐姐說說你這一年在顧家發生的事,免得到時候露餡了就不好了。”我那處事圓滑的小媽,一直都很熱衷於取悅我的父親。
我下意識看了眼父親,他附和著小媽“我聽說顧淵出差了?趁著他出差這倆天,你們換回來吧。”
“這麼快?”我驚訝道。
“小雲,我知道你在顧家待了一年了心有不舍,但事情總是要回到正軌上的吧。”
“更何況紙兜不住火,這件事也瞞不了顧淵一輩子。”
“爸,讓我和妹妹去我房間談吧,我們正好需要交接一下。”溫妮率先站起來,走過來拉我的手。
“好。”父親一臉滿意地應允了。
“怎麼突然回來了?”我看著她把門合上。
她無奈地擺擺手“我是被抓回來的,不是自願的。”
“我逃到了江州,什麼都安頓好了,結果還是被他給發現了。”
“你逃了,把我留在這給你收拾爛攤子?”我克製不住的生氣。
“嫁給顧淵不好嗎?”她眼神尖銳的盯著我“我在溫家當了那麼多年的傀儡,你憑什麼瀟灑自在?”
我諷笑了一聲,簡直不敢相信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當初母親和父親離婚,在法庭之上是溫妮自己說要跟父親的,而我和母親回到了縣城老家,若不是後來母親病重我被接回溫家,我可能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和他們見麵了。
一年前顧家與溫家聯姻,溫妮與顧淵作為未婚夫婦相處了半年之久,可婚禮之際她卻逃跑了,父親不願意放棄顧家這座大山,便以我母親的性命要挾我讓我以溫妮的身份替嫁到顧家,我頂著這個身份一直持續到現在。
溫妮似乎是我的笑聲刺激到了,緩緩地掀開了自己的衣裳,滿身的傷痕暴露在我的眼前,在我驚恐的目光下,她淡淡說道“他打了我一頓,懲罰我逃跑。”
“溫雲,你知道為什麼他沒有選擇繼續讓你替代我嗎?”
“因為我待在他身邊更長,更好控製,也更聽話。”
我皺了皺眉,沒說話。
“但他也不會放過你這顆棋子的,等著吧。”她又繼續說道。
溫妮最後穿著我的衣服,戴著我的手飾從溫家大門走出去了,而我被留在了溫家,準確來說,是監禁。
父親大概是怕我會跑到顧家去說胡話吧,但他忘了,我的母親還在他手上呢,我又怎會不聽他的話。
也不知道顧淵看不看得出來我們的不同,他那種早出晚歸的人,怕是什麼也看不出來。
若說我對顧淵沒感情,那一定是假的,顧淵那樣的男人有錢有顏對老婆還好,我怎會不動心,但聯姻這兩個字,就代表了我們隻是被利益捆綁的工具,更何況我隻是替身呢。
一個月後我行動自由了,我主動找了父親,問他我母親的事。
他似乎對此有些不耐煩,隻是告訴我會好生照料。
他還給了我些錢,讓我去商場置辦幾身屬於溫雲的衣服,這一年來我都在扮演溫妮,吃穿用度都按照溫妮的喜好來,就連回溫家的這一個月,穿的也是溫妮留在這的衣服。
到了商場,我進了一家休閑風格的女裝店,做了一年的顧太太,那些繁麗複雜的衣裙穿著真的很不舒服。
“顧夫人,你是和顧先生一塊來的嗎?他前腳剛走你就進來了。”導購員似乎是認識我,一上來就熟絡地與我攀起話來。
我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嘴裏的顧夫人應該是溫妮,因為我是第一次來這。
等等,她說顧先生,是顧淵嗎?他也來了?
我心裏一驚,衝導購員敷衍地笑了笑“我下次再來。”,正當我轉身要走時,身後傳來了熟悉地聲音。
“老婆,你今早不是說不舒服哪也不去嗎?怎麼偷偷跑出來逛街了?”聲音還是那麼地有磁性。
我的笑容僵了僵,轉過身去看他“在家閑的慌,就想買倆件衣裳。”
“老公你呢,怎麼出現在這?”我學著溫妮的語氣和他說話,就如同曾經無數個日夜那樣。
顧淵勾唇笑了笑,“老婆你忘記了嗎?我跟你說過我今天要到商場視察的。”
天呐,和顧淵結婚一年了我居然不知道這也是他家的產業,真不愧是冒牌的。
我裝傻衝愣道“噢,我忘記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工作。”我急著走。
顧淵拉住我的手,人畜無害的對著我笑“讓小肖送你回去吧。”小肖是他的助理。
我心裏有些發慌,萬一和溫妮撞上了怎麼辦,十張嘴也說不清。
“不用了,我....”
“你是我老婆,別客氣。”顧淵打斷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小肖作出“請”的姿勢,我在心裏狠狠瞪了顧淵一眼,他總是這樣不容別人拒絕。
沒辦法,我隻能坐上顧淵的車“回去”了,鬼知道我心裏有多慌。
小肖把我送到門口,我下了車,然後我們倆眼相望,我問他“你怎麼還不走?”
“顧總交代我一定要看著您進去才行,我得保證您的安全。”他勤勤懇懇地回答了我。
我無言了,隻好當著他的麵走了進去,然後就與溫妮打了個照麵。
“你怎麼來了?”她穿著睡袍端著香濱酒,驚訝地看著我。
“在商場碰見顧淵了,他讓人把我送回來的。”我誠實地回答道。
她似乎在思索什麼,問我“你和顧淵的感情不是應該很不好嗎?他怎麼還會送你回來。”
不好?我和顧淵雖然沒有很恩愛,但也沒有不好吧?我疑惑地看著她。
“我來的這一個月裏,從未和他同過床,有時候我主動和他親熱都會被他拒絕,難不成他有隱疾?”她一副發現了大秘密的表情。
“絕對沒有隱疾。”我堅定的否認了,像他那種三更半夜都會來扒我衣服把我吵醒的人,怎麼會有隱疾,“他應該是工作太累了,別亂想了。”
透著窗戶我看見顧淵的車已經沒有蹤影了,我呼了一口氣,趕忙走。
離開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頭發剪短了,我和溫妮的頭發都是黑長直,本就長的像,還是有些區分度才好。
溫家大院裏停了輛豪車,應該是有有客人來了,我正思索著要不要先出去避一避就被小媽叫住了,她虛偽又熱情地招呼我,讓我快進去。
父親看見了我,平和的向客人介紹道“這就是我的小女兒,溫雲,前幾天剛從國外回來。”
我有些懵,隻是順從的與客人打了招呼。
“溫家的女兒容貌真是好,與溫伯伯像的很。”說話的人是一個麵容清朗的男子。
“若子弋對我女兒滿意,這門親事也就能順順利利的。”
聽了這話,我不可思議的看向父親,他卻用眼神示意我安分些。
等把許子弋和許夫人送走後,父親用通知的口吻告訴我“你和許子弋的親事訂在一個月後。”
“這是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回語。
父親的眼神掃過來,透著狠厲,我仿佛被定在了原地一般。
“我讓你做什麼你做便是,哪來那麼多廢話?”
“嫁到許家後,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巴,畢竟你才剛從國外回來,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自己拎清楚了。”
接下來的幾天,許子弋幾乎每天都會來接我出去,這種相處方式大概就是當初的安妮和顧淵吧。
咖啡館裏,許子弋問我晚飯想吃什麼?
“我們倆個每天在一起,就是午飯,下午茶,晚飯,你覺得有什麼意思?”我無聊地攪動著杯子裏的咖啡。
“你也覺得無趣對不對,那不然我們去蜜月吧。”他單純無害的衝我眨眨眼。
雖然我已經認清了要與他做夫妻的事實,但我並沒有做好準備與他親密接觸,我幾乎在下一刻就搖了搖頭,拒絕了他。
許子弋站了起來,我不知道他要幹嘛,結果下一秒他撥通了電話“溫伯伯,我想和溫雯去外地玩幾天,可以嗎?”
“好的,謝謝溫伯伯了。”他掛了電話,在我無措的目光下告訴我“你家人已經同意了。”
我頓時無語,他和顧淵倒真挺像的,總是很霸道。
話說我的嘴是開了光了嗎?說曹操曹操到,我看見顧淵和溫妮了,他們牽著手從咖啡店外走了進來。
我心下一緊,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或許還未從顧太太的角色中走出來吧。
“那是你姐姐吧。”許子弋一開口,就代表沒好事發生。
果然,下一秒他就大聲朝那邊叫喚道“溫妮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