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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女的逆襲反殺盲女的逆襲反殺
啾啾呆毛

第一章

回到“家”的第四天,我對老公說:“這裏是我們的家嗎?”

我想,我正被困在一座漆黑的囚籠中。

老公溫柔地告訴我,這裏就是“家”,隻因為我眼盲,影響了心理狀態,才變得疑神疑鬼。

可我的嗅覺、聽覺、觸覺,都在告訴我另一個答案。

01

半個月前,我老公張楚開車,帶著我去靈骨塔為爸爸和弟弟上香。

那不是個好天氣,狂風驟雨,坐在車裏連視物都困難,但是張楚說改期是對死者不敬,而且在室內進行,不會淋雨。

沒想到路上汽車突然打滑,撞上護欄,而副駕駛的安全氣囊故障,我多處受傷,雙眼暫時性失明。

醫生無法斷定我的雙眼什麼時候恢複,得看後續治療情況。

因為失去的視覺,一舉一動都變得艱難,張楚怕我走路磕著碰著,就把臥室內的家具全部清空,隻留下我們的雙人床。

我出於對他百分百的信任,也就答應了,從此我在家的活動範圍隻有臥室一塊,而張楚形影不離地陪伴我。

我們在這個小房子裏已住了七年,就算失去視覺,我也相信自己可以摸索著前進。

但是......床到牆壁的距離,應該是五步,為什麼變成了六步?

“老婆,你怎麼在亂走,小心一些。”從臥室衛生間裏出來的張楚抓住了我。

“熟悉環境”,我反握住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痊愈,幹等著也無聊。我記得樓下每天都有叫賣饅頭的大叔,現在聽不到了。”

“呃......”張楚的掌心突然冒了汗,“就是個擺攤的......走就走了吧。”

“嗯......你說得對......”我懶懶地窩進他的懷裏,試圖抓住一點點體溫的慰藉。

但張楚又一次推開了我:“別這樣,被看到不好。”

我心裏咯噔一跳,什麼叫“被看到不好”?

02

七年夫妻,我們對彼此非常熟悉,在沒出車禍之前,我始終是在臥室當著他的麵大大方方地換衣服。

可現在,張楚總是要將我帶去衛生間才肯替我換衣服,這難道也是因為“被看到不好”?

就在我的頭腦一團亂麻地走出衛生間的時候,一隻手從後方摸到了我的腰。

“啊!”我被嚇到了。

張楚說:“老婆別怕,是我。”

盡管他這麼說,但我知道那絕對不是他,可是他為什麼要承認?

然後我又聽到他說:“老婆,我們好久都沒有......”

我不明白,為什麼拒絕的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一種詭異的恐懼隨著在我身上遊走的手四處蔓延,我想拒絕他,可我已經被人一把抱起,又被丟到了床上。

這不是張楚,不是他!

我試圖掙開那雙大手的禁錮,我多次呼喊著張楚的名字。

但張楚的聲音始終在我的身邊,而不是耳邊,他說:“老婆,是我,我在這兒。”

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也不明白這個強占我的人從哪裏來,在一切結束之後,張楚才重新攬著我說:“快休息吧,明天還要早起去醫院複診。”

渾身酸痛的我想推開他,卻又懷疑起這一切都是由我雙目失明引發的錯覺——哪裏有男人可以看著老婆在自己麵前與別人親密呢?難道真的是我聽覺出了錯?

雙目失明的我,最終選擇隱忍不發,遵循他所有的安排。

03

坐上租來的車子後,我跟張楚說,我想給媽媽打個電話。

我和父母、弟弟的故鄉在外省,自從爸爸和弟弟意外死亡後,媽媽就獨自離開了這個傷心地,隻是偶爾會來探望我與張楚,平時也隻靠著微信打字聯係。但是在我車禍後,手機就交給了張楚保管。

張楚不同意,他說:“媽媽要是聽說這件事,肯定擔心得睡不好吃不下,她年紀大了,就別受這種苦了。別怕,我好好照顧你,你一定能痊愈。”

我不敢露出什麼表情,隻能自己抓緊了安全帶。

到了醫院之後,我發現周圍比較冷清,不像是以前人擠人的樣子。

“老公,我們在哪家醫院?”

“是聖瑪麗醫院”,張楚牽著我,一步步往前,“公立醫院人太多,那些醫生也就是隨便給你看看。我想來想去,還是要給你最好的醫療條件。”

可我明明記得,他曾經非常反感私立醫院,認為這些私立醫院收費貴、水平差,所以我們多年來都隻在公立醫院看病。

抱著疑惑的心情做完了檢查又去見醫生,我聽見膠片抖動的聲音和張楚迫不及待地詢問,以及那個讓我難以置信的結論。

醫生說:“腦內的淤血比之前的還要大,並且持續壓迫視神經,我想這個淤血是不能自然化開了,建議你接受手術,可以保證你恢複視覺。”

“老婆,你看......”張楚在身邊問我。

“我不要”,我不假思索地拒絕了,“手術不就是要開我的腦袋嗎?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而且公立醫院的醫生告訴我,我可以自己痊愈。”

“公立醫院不想冒險而已”,醫生找了個理由,又安慰我:“我們的醫療技術在全國都是數一數二的,這點你絕對能放心,公立醫院隻有60%的把握,我們能有95%。”

“不要!”我在黑暗中無助地向後靠去,正巧落在張楚的懷裏,被他牢牢錮住後,我又忍不住掙紮,“我不要!”

04

張楚並沒有強迫我,而是拿了藥,就開車帶我回家了。

那個醫生忍不住又勸我一次,說我如果繼續拖延,後續會有頭痛、心悸等一係列不適應的症狀發生,還是早點接受手術比較好。

而張楚對我說,他同樣覺得手術風險太大,還是先吃藥觀察。就因為這樣,我對他的戒心又少了幾分。

但吃了幾天藥之後,醫生說的全部應驗了,頭疼的感覺越來越重,簡單的走動也能讓我心悸難捱,連累張楚幾個晚上陪著我時醒時睡。

“別怕老婆”,張楚耐心的安慰讓我感到了幾分溫暖,“我們再去醫院看看。”

此時的溫柔讓我忘卻了幾天前的小心翼翼,我甚至開始懷疑是自己的過分敏感誤會了他——直到我聽到自己的電話鈴聲。

當時我坐在醫院走廊的凳子上,一名護士陪護在我身邊,給我報時,張楚替我去藥房取止痛藥,沒想到一去就是半個小時。護士說沒看到他回來,然後我聽到了我的手機鈴聲從遠遠的地方傳來,非常微弱,如果不是眼盲後聽覺靈敏,我或許都聽不到。

可我又等了半個小時,他還是沒回來。他一定在一個可以看得到我的地方,卻不肯出現。

恐懼逐漸蔓延上心頭,而我仿佛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到了無數盯著我的雙眼。

我不能完全讓自己落在張楚的掌握中,即使他是我最親密的枕邊人。

有了這個決心,我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裝模作樣地向前摔到地上去。護士果然發出一聲尖叫,而我也開始了破口大罵與無理取鬧。

05

我鬧出的動靜果然把張楚引來了。

護士非常委屈地辯解,說我動作突然,她根本反應不過來,而我依舊罵得喋喋不休。

“你還敢還嘴!你不知道自己就是個小護士嗎?不知道陪護病人是你的職責嗎?!”我說著就胡亂向著護士的方向揮手亂打。

“你不要太過分了!”護士被激怒了,對我破口大罵,“看你是個瞎子才忍你的!再亂來我報警了!”

我等的就是這句話,連忙喊起來:“有種你報警啊!報警啊!別慫!你不報警你是狗!”

“老婆,老婆別這樣!”張楚手腳並用地攔住我,又對護士道歉。

我當然不肯乖乖聽話,但我沒想到的是,就在我越鬧越凶的時候,有人七八個沉默的男人和張楚一起抓住了我的手腳,給我注射了鎮定劑。原定計劃就此泡湯,沒等來救命的警察,隻等來張楚理直氣壯的責備。

我現在是個殘疾人,不敢隨便和他翻臉,隻好撒嬌著去抱他:“老公,對不起嘛,我一下子不高興,就衝動了。”

“你還好意思說”,張楚把我推開,“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力氣才勸住小護士。你鬧得要報警,是想害死我們嗎?!”

可我已經不知道,誰和他才是他嘴裏的“我們”。

“那我......”我突然又有了新辦法,“把私房錢都給你好不好,有10萬喲。”

“10萬?”我們隻是一般家庭,能白得10萬,他怎麼會不樂意。

“對,在徐曼手上。那時候她家裏困難,找我借錢,我就把全部積蓄都給她了。她在外省那麼多年都不回來,一定是想躲我這筆債。現在我看不見了,咱們家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

“你......10萬塊你都能放著不管啊......”張楚又把我摟了回去,摸著我的頭發問,“可是她在外省......”

“拿我電話,你來打,按免提,我跟她說。”

06

徐曼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結婚前,我們每周都會膩在一起逛街,後來我結婚,她出省,雖然聯係減少,但關係沒有疏遠,我很少對張楚提起她,因為我時常背著張楚向徐曼吐槽他。

既然張楚不讓我與媽媽聯係,那我就將希望放在了徐曼身上。

電話接通後,張楚開了免提,徐曼的聲音親切又歡喜,可我得強迫自己用最淩厲的語氣來說話。

“徐曼!你當年欠我的10萬塊什麼時候還!”

【啊?我的寶,你說什麼?】

“別給我裝傻!10萬塊還我,1毛錢都不能少!當初你家裏困難,妹妹出了車禍,還是我幫你的!現在我看不見了,你還忍心拖欠嗎?”

【你怎麼會——】

我打斷她的話:“少廢話,還錢!不然我去你的別墅前麵拉橫幅!我老公可不怕你!”

電話那頭的聲音消失了幾秒又馬上恢複。

【好吧,還你錢。可是我手上沒有10萬塊現金,就給你一輛車吧?要用還是要賣你自己看著辦。】

她果然聽懂了!她其實沒有妹妹,現在也不住在別墅裏,這些都是故意說錯的破綻。

“那你把車開到我家來”,我不敢表現得驚喜,聲音還是那麼嚴肅,“正好我家裏缺一輛車,我把地址發給你。”

“不用了”,張楚拉住我,對著手機說,“徐曼,你開車來我們市,說一個地方,我去提車。”

【直接給你送貨上門不好嗎?】

“不用了,現在家裏不太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那輛車少說能賣10萬,多了可以賣16萬,這麼大的便宜都給你們了,還不能讓我進門拜訪?】

“按照我說的做,你這麼囉嗦幹嘛!”

聽著張楚在我耳邊惱怒地吼叫,我更加確信,我所在的地方,不是我的家,我在這裏所熟悉的,隻有一張被搬進來的雙人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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