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葬禮上我認識了一個興趣相投的小哥哥,他自稱我爸爸是他的客戶,他是做旅遊的。
很快我在他的慫恿下,決定帶著媽媽和繼父去緬甸旅遊散心。
一路上我們放心的跟著他來回倒車,直到麵包車越開越偏僻的時候,我才漸漸感覺不對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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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猶豫了很久才告訴我,衛林沒多少日子了,臨去前想見我一麵。
衛林,我親爸,十多年前就把我和我媽趕出門了。
到衛家豪宅門口的時候,我心裏一陣恍惚,其實我在這房子裏沒住多久,可那段時間是跟衛林最親近的時候。
剛買下這房子的時候,他自覺也算事業有成,開始漸漸抽空陪我,不像從前一樣拚了命的忙工作,有時候我半個月都見不到他一次。
他會陪我看電影,對著我喜歡的《全球風暴》《後天》一係列災難電影也能如數家珍,甚至會抽空吩咐秘書給我找來珍藏的電影碟片當禮物。
但跟所有爛大街的情節一樣,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尤其是我媽一個家庭主婦,碰上的還是高段位小三,徐冉在跟了衛林五年後,麵臨三十大關,既沒有要死要活的哭鬧著上位,也沒成功生下一兒半女來分家產,於是她選擇了另外一條路,買通衛林的司機張實。
張實跟在衛林身邊十多年,想要接近我媽的機會不要太多,剛開始蓄意勾引,我媽不為所動,徐冉就開始打擦邊球,故意讓張實主動對我媽做一些親密的動作,找人拍下來,最過分的一次是我媽生病暈倒,他沒有第一時間送我媽去醫院,而是把她帶進房間,擺拍了很多過分的照片。
也就是這些照片,讓衛林連解釋都不聽把我和我媽一起趕出了家門,張實跑路,徐冉上位,我媽求告無門,衛林也不會讓她把這種醜事宣揚出去,最後她隻能自己吞下苦果。
我們母女倆最慘的時候,身上連十塊錢都沒有,是李叔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們一條活路,在我心裏,他才是我親爸。
可衛林到底跟我有血緣關係,聽到他要死了的消息,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我按響了門鈴,門衛看見我很高興,「小姐,您回來了?」
他左右看了看,「趁太太沒回來,您趕快進去吧,先生最近著實不太好了。」
我覺得他這話很奇怪,但聽到衛林身體不好,我心裏一緊,還是加快了步子。
屋子裏的傭人都已經是用了好多年的,黎媽看見我先紅了眼眶,推了我一把,「小姐,趕緊去看看先生!」
我料到衛林身體不好,可沒想到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我推開臥室門的時候,隻見他渾身都插滿了管子。
一看見我,他露出虛弱的笑,「皎皎,你來了。」
到底是自己親爸,看見他這個樣子,我再冷的心都隻能先軟下來,「都病成這樣了,怎麼不去醫院呢?」
我看向黎媽,她看了看衛林,見他搖了搖頭,欲言又止的樣子,片刻轉身出去了。
他微微抬手,我忙回握著他,感受他手心裏微弱的溫度,「皎皎,爸爸沒事,就是想見見你......」
他的指尖在我手心裏輕輕點劃著,仿佛很舍不得的樣子。
我心裏難過又生氣,「我這不是來了,」
說到這裏,我看了看四周,「徐冉呢?你都病成這樣了,她怎麼不陪著你?」
話音剛落,我清晰的看見衛林眼裏閃過一絲厭惡和恐懼,漫不經心朝著某個方向掃了一眼,接著,他微微笑了,笑的怪異又扭曲,「她弟弟今天結婚,她回娘家了。」
我朝著他掃過的方向看去,居然發現了針孔攝像頭,我看過去的瞬間有紅光閃過,我才知道那是什麼。
我頓時大感驚訝,如果衛林想在自己房間裏安裝攝像頭,大可以安裝一個高品質的,智能的,為什麼要裝一個針孔攝像頭?
我沒來得及細想,衛林很快又開口了,他摸著我的臉,很愧疚的樣子,「爸爸真的很後悔,從小到大都沒有好好陪你過一個生日,你這些年是不是一直很怪爸爸?」
他虛弱成這個樣子,我也說不出什麼狠心的話,隻能實話實說,「其實你有陪我過生日的,那天媽媽不在家,你陪我看了兩場電影,隻是你忘記了那天是我的生日。」
他聽我這麼說,淚意更明顯了,「皎皎,如果能重新來一次該有多好,我一定做個盡職盡責的好爸爸,好好陪你長大,不錯過你每一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