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跟如今柳州最如日中天的鄧瑞龍扭打起來,這種事情放到外邊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相信的。
這種事情甚至可以當做柳州市難得一見的大新聞。
但此時公館內很多人正在當這個見證人,因為這並不是虛假消息,而是真實發生在麵前的事情。
王明在楚陽的手上吃了虧,這個時候在心裏默默地為鄧瑞龍加油。
鐘嬌對楚陽也早有不爽,自然是希望鄧瑞龍能夠狠狠地給楚陽一點顏色看看。
二人靠在一起,等待著看到自己希望的一幕。
“真是活該,得罪鄧先生,他就等著以後倒黴吧。”王明忿忿說道,他還是對自己吃虧的事情感到不滿。
鐘嬌有些不敢相信,她遲疑道:“鄧先生能給他個教訓嗎?”
王明直接笑道:“何止是教訓,如果他隻是剛開始在公館裏稍微鬧事,或許鄧先生會因為這麼多人在現場而有所忌憚 ,可你看看現在的情況,他好死不死地跟鄧先生打了起來。”
跟公館的主人打在了一起,無論輸贏,結果都不會對楚陽有利。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贅婿,卻一點都沒明白上層社會到底是怎麼運轉的啊。”
打輸了,那鄧先生也不會給他好臉色,到時候教訓一頓,再把他送到醫院去,賠一點醫藥費。
這點錢對於鄧瑞龍來說自然不算什麼,可到時候楚陽身上的傷會有多重,那可就沒人說的清楚了。
這完全看鄧瑞龍的心情。
如果楚陽打贏了,那結果更糟糕。
王明冷笑起來,“你不是很能打嗎?我倒是要看看,你今天敢不敢贏鄧先生。你真敢贏,以後就別想在柳州混下去了,任何人都保不了你。”
一個被掃地出門的贅婿,連妹妹醫藥費都掏不出來的人,得罪了柳州權大勢大的鄧瑞龍,結果可想而知。
能讓鄧瑞龍替自己報仇,王明也感到很興奮。
此時打鬥在繼續。
鄧瑞龍多年摸爬滾打,當年也是風裏雨裏闖過來的。
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跟大多數的年輕人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起碼這個男人在應付楚陽的事情上比那些保鏢們做的好多了,可惜的是,現在的楚陽已經不是普通人,無法用常理來形容。
打鬥越發激烈,鄧瑞龍也漸漸感覺到不對勁。
“什麼情況:這小子的身手未免太好了一些,他真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贅婿?”
這種身手,哪怕是在鄧瑞龍的手下也是難得一見。
如果沒有今天的衝突,鄧瑞龍甚至會想要將楚陽收入到自己的麾下。
可惜的是,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這個可能。
而且鄧瑞龍已經很久沒有在人身上吃過這種虧了,現在情緒有了不小的變化。
他沒有急著跟楚陽爭出高下,在意識到不對之後便立刻退了回去。
這是在鄧瑞龍的地盤上,他嘗試之後便放棄了。
沒有必要跟楚陽單打獨鬥。
“小子,你倒是有點實力,可惜啊,今天你得罪的人是我。”
鄧瑞龍沉聲冷哼,大聲喝道:“都給我一起上,敢在鄧家的地盤上撒野,這是打我鄧瑞龍的臉,好好地教訓一下。”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怒喝,下屬們應聲而動。
楚陽麵對這陣勢,卻沒有絲毫的慌亂,他同樣沉聲高呼道:“那我今天就替那些人討回公道。”
人群外,尋找楚陽無果的顧安聽到了這一聲厲喝,他立刻焦急起來。
周豪也開始行動,二人一起往人群裏擠著。
這種行為很快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滿,大家紛紛咒怨著。
但立馬就有人認出了這兩個有些急躁慌亂的人物。
“這不是顧安顧神醫嗎?您怎麼也在這裏?”
“啊,周大夫,您也來了。”
鄉村裏胖虎等人不認識二人情有可原,但在柳州,兩位醫生卻是人盡皆知。
今天來公館裏參加宴會的人又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說不認識這兩位也是不可能的。
認出身份之後,大家也就不在抱怨,反而是主動給兩位讓出了一條路來。
顧安顧不得跟其他人打招呼,他聽到人群之內的動靜,意識到不好,便高聲地喊道:“都住手。我是顧安,都給我住手。”
這一嗓子立刻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人們紛紛回頭看了過去,在確認身份之後大家都有些詫異。
就連鄧瑞龍也好奇地看了過去,他同樣沒想到顧安會來參加自己的宴會。
緊接著,鄧瑞龍就看到顧安從人群中擠了進來,他看到顧安那張臉之後,立刻變了表情,快步地走了過去。
“顧神醫,您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好招待您一下。”
不等多說一句,鄧瑞龍就看到尾隨而來的周豪,他變得更加驚訝。
“周神醫?您也來了?”
鄧瑞龍看到周豪之後,神情變化更加明顯。
他伸手握住周豪的雙手,“當初可是多虧了您出手,我母親的病情才算是穩定下來,是您給了她那條命啊。”
“今天您來的剛好,正巧我最近打算去拜訪您,我母親的病情最近又出現了一些問題,我還打算讓您出手......”
周豪見狀拉著臉,“我還從沒有見過,有求於人的人是這種態度呢。”
鄧瑞龍有些不解,他聽出周豪話裏的不滿,卻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緊接著,鄧瑞龍就看到兩位醫生前後走到了楚陽的身邊,也看到三人交談起來。
一時間如雷貫耳,晴天霹靂一般,鄧瑞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們,他們認識?”鄧瑞龍張大嘴合不攏。
這兩位神醫的脾氣鄧瑞龍可是很清楚的,他們的地位很高,也不是楚陽這種小角色能夠接觸得到的。
但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回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鄧瑞龍隻想狠狠地抽自己巴掌。
這得罪了母親的救命恩人,那還能讓誰來救重病的母親呢?
鄧瑞龍平複心情,邁著沉重的步伐向三人走了過去。
即使如此,他的情緒還是很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