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把你送給林家確實是件好事,這不,你前腳剛到,他就來了。”
聽到管家的回複,唐雄峰笑著嘲諷道,語氣很是不屑。
吩咐完命令的月夫人重新回到唐雄峰身邊,剛好聽到這句話,笑著回應道:“要不然怎麼說唐家大小姐是有福氣的人呢,剛定親,丈夫便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你們倆是天定的緣分。”
“醒了也好,能省很多麻煩。”
唐雄峰放下手中的棋子,吩咐人將他推到主位上,等待此人的到來,不過,他沒收到林永楊蘇醒的消息,多少有些疑惑。
唐年華看著二人一唱一和,指尖已經掐在肉裏,但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直保持平靜。
此時江澤天已經進入唐家莊園,沒過多久便看到一位老者正在女人的服侍下喝茶,旁邊的男子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草地上卻跪著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的視線在一行人身上掃過,最終落在唐年華瘦弱堅定的背影上,看到她的手心竟滲出鮮血,神色陰沉,眼神突變。
聽到車輛的動靜,唐雄峰握著茶杯的手突然一頓,抬頭那一刻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至於月夫人,她臉上如沐春風的笑容已被陰冷古怪裏的冷笑所取代。
唐年生更是大氣不敢喘,冷眼看著車輛不斷靠近。
突然之間的變化,自然是因為此人竟敢將車開進後花園,這是除了唐年華第二個敢這麼做的人!
冰雪聰明的唐年華自然知道三人為何而變,冷眼看著她們,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這抹笑容在唐雄峰和月夫人看來格外礙眼。
車輛停在草地正中間,江澤天嘴角一勾,慢悠悠的從車輛下來,至於暗影自然是待在車上。
今天他是來接回自己的夫人,不需要弄出打打殺殺的動靜,畢竟他和唐家之間的仇需要慢慢算。
如果當年沒有這些人攪和,他和唐年華不會被迫分開這麼多年,他的糖糖也不會在死神麵前走一遭。
江澤天笑著搖了搖頭,依舊冷眼看著這些人,手上叼著煙,當著他們的麵輕輕將煙氣吐出。
“你是誰?你不是林家那小子。”
月夫人上前一步,眯著眼睛,語氣冰冷。
此話一出,唐雄峰突然皺起眉頭,因為這張臉給他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覺,似乎在哪裏見過!
跪在草地上的唐年華沒有心情理會這位比她還狂妄的人物,她隻希望她的糖糖能平安。
江澤天冷笑一聲,語氣既平靜又狂妄,“貌似我從頭到尾沒說過我姓林,是你們自作多情。”
突然,這道聲音傳入唐年華耳中讓她非常熟悉,不敢相信地回頭看著他,熟悉的臉讓她當場呆滯。
唐雄峰沒有錯過唐年華一絲神情,當他看到那雙眼睛裏遏製住的愛意,頓時恍然大悟,出聲嗬斥:“居然是你!江澤天!”
“嗬嗬,很意外是嗎?可我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因為,我說到做到!”
“你去死!去死啊!”
聽到熟悉的話語,唐雄峰情緒失控,神色猙獰,指著江澤天低聲怒斥。
江澤天沒有理會老者的嗬斥,而是伸出自己的手,深情的看向唐年華,“年華,我回來了,我們之間還能重新開始嗎?”
她心心念念六年的話,在此刻終於聽見了,一時沒忍住情緒,眼眶通紅,就這樣感受著江澤天眼神中無限的愛意。
但是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她不能讓糖糖,沒有了媽媽還沒有了爸爸!
想到這個,唐年華深呼吸一口氣,平靜的問道:“你有錢嗎?你能拿出三千萬現金給我嗎?”
金錢二字讓江澤天眉頭緊皺,不明白唐年華為什麼會執著於錢,“女兒我們能救,你為什麼要揪著這些錢不放?”
“那你覺得,消失了六年的你,還有幾分可信 ?”
唐年華笑了,笑容裏充滿坦然和無奈,但她眼底滿是掩蓋不住的悲傷,這一刻的唐年華讓江澤天揪心的疼。
究竟經曆了什麼,會讓一個自信驕傲的女孩變得如此悲哀?江澤天不敢想,他更不敢去查。
是啊!消失了六年的人突然回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讓人相信,真是狂妄,居然問出這種白癡問題。
“江澤天!她不可能跟你走,她已經答應我會嫁去林家!”
看到如此溫情的場麵,唐雄峰忍不住破壞,隻見他輕蔑一笑,那雙陰毒的眼睛蘊含著刀子,語氣絲毫不善。
車內的暗影身為局外人,看著麵前的場景,突然皺起眉頭。
殿主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平時說話不是挺幹脆的?夫人要三千萬就給她啊,修羅殿又不差錢。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說的正是惺惺相惜,分開六年之久的江澤天和唐年華。
六年前的拋棄給唐年華造成非常大的打擊,以至於她現在不敢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這個人是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
至於江澤天,他一直耿耿於懷為什麼唐年華會嫁給林家?為什麼她寧願求她最恨的人,都不願意求他?為什麼她不願意聽自己的解釋?
將擇天陷入沉默,正好讓唐雄峰抓住機會,隻見他看了月夫人一眼,下一秒,月夫人神情冷冰,大手一揮,手中的茶杯對江澤天發起猛烈的進攻。
江澤天扭頭的那一刻,茶杯穩當的握在手中,不屑一笑,茶杯隨手一揮,打在月夫人身上,竟讓她口吐鮮血,瞪著眼睛直直倒在草地上,絲毫沒有要起來的跡象。
或許她倒地的那一刻都沒有看清江澤天是怎麼出手的,不然那雙眼睛也不會瞪得像銅鑼那般大。
“隻要你一句話,我立刻帶你離開這裏,永不踏入。”江澤天看著唐年華堅定說道,這一次,他把選擇權交在唐年華手中。
唐年華低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等她再次抬頭的那一刻,眼底的悲傷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以及無情。
“江澤天,六年前你若是能說這句話,我們如今定是令人羨慕的夫妻。”
“可惜,我不是六年前的唐年華,你亦不是六年前的江澤天。”
“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