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倒是惜命

尚時沉壓製住心中的煩躁，把懷中的女人依在牆角。

他趕快脫去自己的白色運動服外套，摁在她不斷冒血的地方，另一手拿出褲子口袋中的老式諾基亞。

熟悉的按鍵音，讓胡桑立刻警惕起來。

“別報警！”胡桑一把扯下他的手臂，把諾基亞打到牆角。

尚時沉一驚，他直直望進女人的眼底：“怎麼，你害怕他們報複？”

他想到什麼，突然眯起丹鳳，聲音轉冷：“別告訴我，你不是受害者？！你害怕去警署.......是因為你在那兒有案底？”

她有些詫異。

眼前的少年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但他對戰時麻利幹脆，這身手肯定練過；

現在他遇事不慌、思路清晰、警惕心強，現在直接懷疑起自己的身份。

還好剛才他報了警，否則她會認為是某些人。

胡桑的舌尖輕輕抵著腮幫，仰頭看著站在麵前的少年，

繃緊細長的脖子，勾嘴一笑，黑白分明的杏眼彎成了月牙。

突然，她抬起手，兩指夾著豆腐塊大小的黑色證件，證件上那燙金字體，在月光裏熠熠生輝。

看著高高在上的少年瞬間拉下臉，胡桑猶如壞狐狸，她半嘲半魅倚在牆上、吐出吳儂軟語：

“我有沒有案底，你來猜一猜，嗯？小阿sir？”

“還給我！別讓我動手。”

少年伸出手，眉頭緊鎖胸膛起伏，總之早就沒了觀音坐像般的沉靜。

胡桑躲過他撈過來的手，並以最快的速度將警官證塞進自己的領口，貼身放進胸衣。

這個動作果然嚇得他收回了手又緊張得後退兩步。

“你！”

少年狠狠瞪她一眼，彎腰撿起泡在水窪中的諾基亞，低著腦袋不死心地摁著電話。

“弟、弟。你就別打了！如果你真把我弄到警署，我就咬你嫖娼。到時候，你的學校會接到通知，更有可能會把你開、除、呦！”

尚時沉停下手中的動作，丹鳳眼陰陰測測瞪過去。

女人這會兒正扶著牆邊起身，整個人淹沒在黑色的陰影裏，她的語氣平淡如水：

“放心，我沒有案底。但是，你得再幫我個忙，到時你的學生證，我會還你。”

尚沉時把濕淋淋的手機揣回兜裏。

“我可以把你敲昏。”

“你不會。”胡桑斬釘截鐵,“因為你是個正直的好孩子。”

尚時沉嘴角抖了抖，忍不住發火：“別倚老賣老！"

她抿著嘴，用最淡的語氣陳述事實：“而且，你你要有那個色膽，剛才就能拿走證件了。”

尚時沉的臉是真紅透了：“你到底要幹什麼！”

胡桑後背抵著牆，說話的語速已經變得遲緩：

“又不是讓你殺人放火，你怕什麼！我讓你帶我去診所而已，越小越好的那種......”

“嗬，你倒是惜命。”氣急敗壞的少年走過來，一把把她撈到背上：“你別食言，到地方，還我證件！”

尚時沉邁著長腿飛快跑出巷口。

“哦，看來我說對了啊！”